果然,罗锅说完话后没出十秒钟,紧密的“踢踏踢踏”声就传了过来,接着一群西装墨镜男开始进入了场内。
墨镜男进场之后,开始沿着四处走动起来,看来是勘察现场的情况。
我有些担心会暴露,于是示意刘老和罗锅往里再挤挤,谁知刘老却是一昂胸,抬头便往外面走了去。
忐忑之余,我唯有跟在两人身后走了出去。
但外头凌乱散落的安保成员,似乎没看见我们一样,都在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等大家集合的时候,我们也混入了其中。
好在这个时候,场外的礼仪小姐已经在喊着来人的名号了,否则这一众墨镜男还不得怀疑到我们身上来?
门外进场的人络绎不绝,不一会儿便坐满了老虎椅。我瞧着众人,各个都是大腹便便的样子,还有几人脖子上戴着手指粗的项链,十足的暴发户模样。
我不由暗自揣测:这样的人也能受到邀请?还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等老虎椅那边的热闹逐渐淡下去,又是进来一批人。
这批人的“档次”明显比先前的要高,其主要的表现在于有礼仪小姐为他们指认座位。
这看似小事,但无疑透露出了拍卖会的主人对他们的看重。
礼仪小姐将所有人依次带入座之后,会场的最上方的射灯开始转动起来,一时间灯红酒绿的,不知情的肯定以为自己进入了酒吧当中。
等射灯灭掉,天花板上垂钓下来的水晶灯缓缓地散着柔和的黄光来。
这时候,只见从台上右边的屏风处走出一个婀娜多姿的女子,其中式盘发散发着无尽优雅的气息,玲珑有致的身材在一身素色旗袍的包裹下,更是让人欲罢不能。
不用说,这个女子应该是司仪小姐。
果然,在我凝神注视着台上的动静时,上面的那个旗袍美女缓缓地开了腔。
“欢迎各位莅临地才酒店三年一度的古玩拍卖物现场。本酒店只负责承接拍卖事宜,关于拍卖的物品是否是真品以及售后服务,恕本酒店不参与其中。“
司仪小姐说到这里的时候,底下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其中一个五大三粗的大光头,突然就嚷起了嗓子。
“我说大妹子,你这不和我们闹着玩吗?你也知道,拍卖品都是数十万起价的,万一拍了赝品,我们心痛不说,你们地才酒店不得打脸?“
大光头说得慷慨激昂,临近他的几人开始低声附和起来。
台上的司仪小姐似乎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的发生,只见她嫣然一笑,随即道来:“这个规矩是地才公司董事会协同各卖主作出的决定,如果在座的觉得不合理,可私下与地才董事会联系。本次拍卖,自愿交易,钱货两清。如果想退场,现在请便。但凡拍卖过程中出现闹事者,地才董事会将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司仪小姐说完后,台下开始议论纷纷了起来,对于这个规矩,不服者或者大有人在,但碍于地才公司的威名,大伙也就只是发发牢骚罢了。
这种现象,在老虎椅的区域中较为明显,而大圆桌那边,相对就安静了许多。我一眼看过去,只见大家都是低声交流些什么,神色警惕地同时,又暗藏着无尽的狡黠。
约莫一分钟后,台上的司仪小姐再次开腔道:“本次拍卖,现在开始。规矩如下,在喊价之前,每人须举起手中的牌子,待拍卖师三次确认无误后,方可拍得卖品。本次拍卖以价高者得,下限为五十万人民币,无上限。”
司仪小姐说完后,从高台两边各自走出数个旗袍美女,几人分散开来给在座的拍卖者一一发派用来喊价的牌子。
等整个会场安静下来之后,我右边的刘老用手肘轻轻顶了顶我。会意之后我嘴巴微微张着,低声道:“有什么指示。”
刘老淡淡道:“等下拍到一个游龙魂的物件时,你务必配合我的指令行动。”
我听到“游龙魂”这名,差点没跳起来!这玩意不是在秋氏手上吗?怎么现在又成了英子从大兴安岭带出来的东西?且出现在这个拍卖会之上?
我震惊着微微侧目看向刘老,但因为担心身后的墨镜男发觉问题,却是不敢再多说什么。
等台上的第一件卖品被一个女孩拖着托盘呈上来的时候,我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满脑子都是“游龙魂”的身影。
秋水曾经说过这“游龙魂”是秋氏的传承,且他还怀疑,这是秋氏和安家两个家族的血液融合之后浸润出来的结果。
所以,即便刘老不说,我也会自作主张。
等我缓过神来,台上的第一件卖品已经被一个大胖子给拍得了。
“好,恭喜张德顺先生以八十万的价格拍下第一件卖品,那么,我们继续看第二件卖品。”司仪小姐说话的间隙,从右边的屏风处走出一个骚姿弄首的旗袍女。在她的托盘上,是一个双耳瓶。
我对古董一向不明,也就看着它好看,顿时来了兴致。
这时,老虎椅区域的中心地带,一个肥头大耳的背影举起了方形牌子——上面是个阿拉伯数字55。
他才一举手,台上的司仪小姐立即说道:“55万一次。”
我暗道果然有钱人,那物品都没看一眼,这丫的就敢叫个五十万,也不怕是赝品。
说起这遭,我却是觉得地才酒店做得不地道。既不保证真品又不将东西拿别人看看,这怎么看都是霸王条款。
也不知道这些拍卖的人都来自哪里,不禁让我觉得财大气粗得有些傻气。
似乎看出我的疑虑,那刘老此时又是低声了一句:“你知道这次的拍卖会为什么是隐蔽的吗?”
我连有这场拍卖会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知道它为什么隐蔽?于是摇了摇头。
刘老继续道:“因为很多的东西,出处都是不明不白的,这也是大家放心的一个原因。这种情况下,卖主的首要需求就是将东西转手换钱,所以制假这方面是少之又少的,加上地才酒店的威名,所以就更不可能了。”
我暗暗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刘老话音刚落,又有人举起了牌子,上面赫然写着100。
“一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