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居然也是秋水的脸。
如果不是依靠强大的感官意识,见着那人的脸之后我甚至会认为他才更像秋水些——如此清冷的面容,以及那股由内而发的冰冷气息,仿佛就是从秋水本尊身上复制过去的一般。
在系统通关的时候,也曾有几个相似秋水的身影出现,但那都是静止的,所以无论是视觉还是意识上,都会自动将其从“秋水”这个选项中划掉。
而此时栩栩如生的“秋水”,瞬间就凝聚成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击着我的大脑,以至于,我怔怔地盯着他甚至忘了行动。
这个时候,半透明的人影慢慢地朝我走了过来。
我本能地抬了抬腿,但发现两条腿已经没了知觉。
尼玛的,要不要这么夸张——关键时刻总是掉链子。
对方也意识到了我的窘状,道:“你可以先将他放下来,我不会伤害你们。”
我扯了扯嘴角,什么也不想说,就警惕地盯着他。
由于我的双手都放在了身后托住背上的秋水,所以根本做不出任何的防备。唯一的武器,就只剩下凛冽的眼神了。
见我不示弱,对方忽然就爽朗地笑了起来,在这个幽闭的空间中显得相当异类。
“你其实不用质疑我,如果他醒了,他一样会认同我的。”
这人说话的方式很奇特,如同是秋水多年的兄弟一般。这不禁让我想起影子——难道秋氏当中,有很多秋水?
在我恍惚的瞬间,对方透明的身影中发出轰然的一声,紧接着,一个血肉之躯就走了出来。
不错。
轰隆声之后,便是一圈光影,直径长达一米左右。光影的中心,呈螺旋形由左至右的转动中,没多时,便走出了另一个秋水。
“安然,你好。”他说道。
这一下子,我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腿在发抖。看来麻木的肢体,还得更加深刻的刺激才能恢复它的本能。
我努力地逼迫自己镇定下来,但越是这样越感觉身子晃动得厉害。
这时候,耳旁忽然出来了轻微的一声:“安然,快走。”
这一句,将我尚存清醒的大脑猛烈地刺激了一番,我将身后的秋水微微一抛,条件反射般地朝前跑了去。
身后传来另一个秋水大声地喊叫:“安然,回来。”
可以说,这个声音对于我的冲击力还是很大的。尽管我脑子里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这是假的,但是身体却是不由自主地转了过去。
我在心里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真是意志不坚定。
在对方朝我走来直至近到一米的时候,其温馨的脸上暗藏杀机的一抹微笑随即朝我投来。
我甚至将对方代入到了秋水的身上——太冷酷了。原来这才是杀人不用刀的方式。
我牵了牵嘴角,一把将秋水放下的同时迅速拔出玄铁短刀,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际,猛然地就刺向了对方右胸口。
一时间,猖狂的笑声在小小的房间中肆意地响起。
我不明所以,盯着对方的瞳孔不由瞪大着寻找笑音。
对方并未如我所想那般立即从伤口处涌出血来。我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之后立即朝四周搜寻了起来,但转眼间却看见了地上的秋水右胸处却在淌着血。
——这是怎么回事?
我大脑如同抽风似的从背包中找出纱布去给秋水止血,奈何那血就是止不住。
这时候,我反复咀嚼着秋水先前让我离开的话语,难道,只需要离开?
我抬头瞪向眼前,哪里还有什么“秋水”,早就化回先前阴森的小房间。
一滴泪,顺着眼角流下来之际,我才猛然醒悟自己愚蠢至极。
“哥?”我按着秋水流血的伤口,拼命喊着他。但他一动不动,如同死去一般。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我浑身不由地一颤,哆哆嗦嗦往秋水的鼻息探去——良久,才有一缕微弱的气息萦绕到指尖上。
我匆忙地将秋水背起,希望能快点走出鬼域,否则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肯定会死翘翘。
出了门口之后我鬼使神差地回看了一眼房间,没想里头竟是空空如也。
咬咬牙,我托起秋水当即往外头奔了去。
而秋水所说的“魔咒”,或者是这个时候才彻底解开的。我顺着小屋门口的路径直向前,经过上坡、下坡以及螺旋朝向之后,约莫两个小时,终于到了一扇木门。
木门地残破程度,就仿若是农家园舍里的几块木板钉成的简易门一般,斑驳的痕迹在上面依稀可见。
我刚将那门推开,黑鬼熟悉的声音随即传了过来。
“你们说秋水和安然这两个家伙,是不是已经出去了?”
一向如此,黑鬼的性子,任何人任何事,都在他猜测的行列当中。
我穿过木门之后,眼前却是一堵弧形的墙,从声音的来源分辨,黑鬼他们应该在墙的另一边。
“黑鬼?”我贴墙喊了一声。
墙那边突然传来一声“咦”,接着黑鬼便狐疑了一句:“娘的,老子是不是出现幻听了,怎么感觉刚才有人在叫我?”
我暗骂一声,黑鬼这也太粗心大意了,难道就想不到是我?
紧接着,九尾狐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可能是秋水他们,你问问?”
“你什么意思?让我问个鸟?”黑鬼说道。
我很是诧异,这和鸟还有关系?思索片刻,终于悟出了黑鬼话里的意思——我和秋水这他娘的是在鸟肚子里啊!
我脑子里微微回忆了一下前面的路程,看来这鸟果然不是一般地大啊!
好在黑鬼他们依稀能够听到我的声音,我于是又朝外喊了一声:“黑鬼,我在鸟里面,我是安然。”
我是扯着嗓子喊地,心想着外边应该也能听到些许的声音,但是过了好一会,黑鬼以及其他的人的声音都没再响起。
怎么回事?我不禁疑惑。
随后又喊了一句,对方还是没回应。
擦。
难道先前黑鬼听到我的声音真的是幻听?
情急之下,我从背包中掏出了一个小榔头使劲地往墙壁敲去。
这种传音和喊话有所不同,它会通过墙壁的震动再回响到人的耳朵里,等于是双重发音。
我琢磨着这么做总能引起他们的重视吧,没想到,敲了足有十分钟,墙壁那头居然传来一声:“我们烧鸟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