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再也没人敢小瞧这位穿黑袍的年轻人。
“此人我要了!”东方邱哈哈大笑,一拍手,仿佛捡到宝藏一般。
三番连战,按照规定比试之人可以下去休息三刻,可这时只见人群中一声大喝,“呔,哪来的毛头小儿,尽敢伤我徒儿。”
应声看去,只见那位髯须大汉眼睛划过古怪的光芒,冷冷的看着凌潇辰。
在众人的目光之下,一道身影落在比试台上。
这是闹哪样?难道还有师傅为徒弟出头,和小辈打斗?
围观之人面面相觑丝毫不知周鳞玉的师尊意欲何为。
不知为何,凌潇辰此时却感觉心中一阵紧张,这种感觉来的十分突然,甚至有一刹那只见,心里竟然生出后退的念头。
内心深处,他隐隐感觉,此人武功造诣似乎比那天晚上救走张天明的黑衣老者还要恐怖。
两人既无瓜葛,这髯须大汉到底想要做什么。
“先生上台意欲何为?”明轩看出了不对劲赶紧行了一礼。
髯须大汉无视了明轩,指着凌潇辰恶狠狠的说道:“你这小子根本就是扮猪吃老虎,哼,在你眼里我的这些小辈根本不够看,不是吗?”
凌潇辰顿时吃惊了。
一时语塞,竟不知道如何作答。
“汪崇,你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扮猪吃老虎怎么了?你看他几岁,比你徒儿周鳞玉都还小,如今输了,你还有脸上来质问于他?”说话的乃是东方邱本人。
说话间凌潇辰身旁突然出现了个人,他身穿一件蓝色交织绫锦衣,腰间绑着一根白色蟒纹角带,一头白色的银丝,有着一双惺忪的朗目,身形挺直,颇有一股世外高人的风姿。
凌潇辰按耐住心中的吃惊,这人是什么时候上的比试台?
被东方邱这么一说,髯须大汉老脸一红,怒瞪了凌潇辰一眼,“哼”了一下,转身跳下比试台。
东方邱的出现让明轩一阵惊喜,他拉着凌潇辰的衣角示意自己去跟他打声招呼。
自己竟然看不破面前这位蓝衣老者,看来此人还真是不简单。
“多谢东方宗主解围。”凌潇辰半躬着身形行了一礼。
东方邱心情似乎很好,拂了一下白须,满脸满是赞赏之意轻声的说道:“小伙子,你是要进我华阳宗?”
“小子久仰东方宗主大名已久,早就想拜入华阳宗,但总是没有个好时机,如今我与明轩兄战于比武台,恳请东方宗主收下我们。”凌潇辰一脸真诚抱拳说道。
明轩也跟着凌潇辰微微抱拳。
这一刻凌潇辰隐隐感觉明轩双手似乎在微微颤抖.....
东方邱眼眸子盯着凌潇辰的脸,许久之后,嘴角泛起奇怪的笑意道:“既然如此,我就收下你俩。”
随后斜眼看了一下明轩,摇了摇头转身而去。
就这么收下了?台下之人似乎都在做梦一般,东风邱收徒何时这么简单了,这几年虽然身为华阳宗主,但是他十多年来从未真正管理过宗内事务,而今日若不是秦王前来观战,他还不一样会不会来此观战。
就在众人震惊的时候,秦王一步步走到比试台中,那深邃的眼眸透入出一股不可思议,还有些许欣赏之意。
“你叫张飞白?”
“确是小子。”
“本王很看好你,呵呵”
秦王看了一眼凌潇辰,转身朝台下走去,矫健的步伐一步一稳透露出一股王者风范。
......
夜半时分,寒风更加刺骨,凌潇辰独坐在屋顶之上。
身后偶然间有着极其细微的声音响起,凌潇辰知道明轩上来了。
没多久明轩拿着两壶酒,静坐在凌潇辰身旁。
衣尾寒风分外凉,两人默契的沉默着。
‘咕咚,咕咚’半壶酒下去,心里传来阵阵暖意。
半晌过去凌潇辰斜眼看了一下明轩,只见他神情恍惚似乎还没从今天的华阳宗内门比试中回过神。
对于明轩来说这一切似乎太过顺利,顺利的让他不敢相信。
袁府内已经很安静了,凌潇辰很享受这段安静的时光,
“谢谢....”明轩看着凌潇辰眼眸透露出一股真挚。
凌潇辰脸上微微露出一丝诧异反问道:“垮执少爷袁明轩也会跟人道谢?在下实在不敢当啊。”
不苟言笑的打趣着明轩。
明轩躺在屋顶上身体摆了个大字,这一刻他仿佛做回了那个本来的自己。
他仰望着漫天星辰道:“哈哈,飞白兄,一直到现在我感觉我还在做梦,我压抑自己压抑了六年了,六年啊.....我失去了太多,太多了...”
明轩拿着酒壶狠狠的喝了两口,随后把酒壶用力一甩说道:“从娘胎里刚出生我就像一颗璀璨的明珠,从小就被众人视为‘武学天才’,到哪里都有万众瞩目的目光...可是六年前的一个夜晚,我从一个天才,变成了废材,呵呵,这难道天意吗?”
凌潇辰喝着酒认真的倾听着明轩的故事。
“那时,我真的接受不了,这感觉就像瞬间跌落谷底,没有了活下去的希望,这六年我顶着废材的名号,到处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就是想让大家嘲笑我,嘲笑袁明轩是个最垮执,最败家的废材。”
“你累吗?”
“累,我当然很累.....可我真的不想这样庸庸碌碌的过完一生,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明轩捶胸顿挫,眼角渐渐泛起丝丝泪光。
“可是如今你重生了,六年....确实太久了。”
凌潇辰惆怅:六年....十五年...
这个夜晚凌潇辰当了一晚上的倾听者,他发现眼前这位少年承受了太多太多的痛苦。
夜色很快过去,晨曦却没有如初到来,细雨朦胧,渐渐的淋湿了整个大地。
希望明轩如雨后春笋般复苏....
不远处的一处石林中,一位白衣公子注视着凌潇辰,嘴角泛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小子,你果然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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