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手,未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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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很深了,宿舍里的同学们早就进入了梦乡,连刚才还在打着手电看武侠的胡子,这会也发出了低沉的鼾声。
白天阴郁了一天,这会正值皓月当空,或许预示着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
穆歌的床位靠着床边,莹白色的月光,透过窗子静谧的洒在他的被子上,映照着他的面庞,这才看到他一直都没睡,枕着一只胳臂,圆睁着双眼出神的盯着上铺的床板。
一下了晚自习,他就直奔到小卖部的公用电话亭给穆晋东打了传呼。
原本中午就应该打的,没成想因为在孟薇薇办公室惊鸿一瞥,从那就陷入了他自己的投机大计里;后来就忙着办黑板报,若不是苏胜楠提及,估计他这会还未想起来。
二十万!还差最后四五万块,明天还有一中午的时间。
他感觉自己都能从穆晋东的电话声音中,听出来他的疲惫和无奈。
确实,小家小户的市民人家,在这个年头少有几人能一把拿出这么多钱,他小叔考虑的也很周全,这种事着实不好跟家里人交代,如果被父母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一番风暴;
二十万!就算把家中父母的半生血汗都拿出来,又能怎样,一样还是够不到底。
哎...
穆歌翻过身子,侧躺了一会,又翻了过去,然后坐起身来。
记得好像是2004年底的时候,一直流传的拆迁宿舍楼也没见动静,更别说郊区的老宅子了,短时间内更是指望不上;
所以家里给小叔买了房子,当时一家人都去了,穆歌记得清清楚楚。
他真没想到老爸老妈不声不响的竟然攒了那么多钱,都存放在一张单独的折子里,里面整整的十万块,加上亲戚朋友的支援,又借了一些。
全款十六万,买了一套120平方的房子,打算给他小叔结婚用的,可惜最后等他梦醒了也没喝上这杯喜酒,爷俩瓦亮瓦亮的两根光棍没把穆母愁死。
不过跟穆歌个浪荡货相比,穆晋东人家可是枚情种,苦苦等了一个女人八年,两人苦情的异地恋终于还是没有抵挡的住时间跟空间的羁绊,最后无疾而终。
八年的时间抗日战争都打赢了,却难让两个苦情人走到一起。
有时候想想男女之间那点事,着实混蛋,明明神圣而纯洁美好,却不得不跟现实的污杂掺混在一起计算,太容易变质串味了。
真不知道以后自己跟张晨媛之间也会被这些所沾染,对了还有孟薇薇,额...苏胜楠算不算呢?
不算的话太可惜了,就她那迷糊样,以后估计连生活都不能自理,丫头那么水灵的一张俊脸,自己怎么忍心看着她被别人腥臭的嘴啃上去...
靠...猪一般的脑子,又想偏了...
穆歌抬起脚朝着对头床上的胡子踹了过去,丫的这会呼噜都打出了节奏感,硬生生的把自己的思绪带到了沟里。
胡子翻了个身子,吧唧吧唧嘴,哼了两声迷糊话又接着睡去,还好把呼噜停了。
真尼玛欠踹!
一时间穆歌更没了睡意,起身披上一件校服外套,从枕头下摸出烟盒,拉过条椅子倒骑着趴在窗口边沿。
好一个冷月夜,微微泛黄的满月,高挂在深邃夜空,一缕缕熏人的淡黄月光轻轻泄下,披在楼下小树林中的婆娑长树之上,萧萧凉风习习而过,摇曳起树叶枝杈,斑驳地倒影在满地深色的死叶上,窗外的整个校园显得格外的凄清宁静。
晚上打电话的时候,他已经给穆晋东支了个招,也把自己也需要钱的意思一起告诉了他。
没错!
他打起了自家那十万块钱的主意,因为他清清楚楚的记得折子的密码,他的生日。
而且那折子一直藏在穆母的柜子里,算是家底,基本上穆母都不会查看的,她跟穆父都有单独的工资折子,平日里的花销也是只是用这些。
若是偷偷摸摸的将钱取出来,三五个月内再还回去的话,应该不会被察觉的,只是万一被细心的母亲发现了上面存取的明细,就不大好解释了,不过这些都是后话,还是先顾眼前吧。
不知不觉中,穆歌差点被将要燃尽的烟头,烤到了手指,他手忙脚乱的丢了烟蒂,静坐了一会,手又不由自主的摸了过去。
现在一切就看小叔明天的表现了,偷钱的活不知他干的有没有自己麻利,还是挺担心他的。
而且还要找上孟薇薇这个联络员,不知怎么自己对她母亲有种莫名的畏惧感,虽然没见过面只是通了一次电话,而且也没打算把人家的身份升升级,给她个岳母的头衔;
可是人家那语气着实令人头皮发麻,询问自己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就跟那被拷问的地下工作者似的。
贼老天,你看到没!
不给点金手指,深科技就算了;
别尼玛调难度啊!
这下你开心了,生生的逼的小爷我,偷家里钱跟你玩。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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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城二中早就开始封校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凭着走读证就能随意出入,现在必须得有班主任的条子,不然还的去“越狱”,只是这大白天的被谁看到了都不太雅观吧。
作为校园里的知名帅哥,再怎么说也要有些帅哥的觉悟,还是少来这些丢份的糗事
“孟老师,我下午有点事,您看能不能给我批个假!”
看着孟薇薇下课出了门,穆歌赶紧追了上去。
听到声音孟薇薇转过身来,看到是某个碍眼的人,她连理都没理,回过去径直的离去。
“真的有急事,孟老师,您通融一下呗!”
见人家没有理会,穆歌个贱坯贼盯着她摇曳生花般的臀部,涎着脸一直跟到教室办公室。
“什么事?”
孟薇薇拉开椅子,都没有看他,侧脸冷的跟三冬的霜雪一般。
“孟老师,昨天中午时候的事你不是知道吗,你看,我昨天实在不是个东西,您大人大量可别跟我一般见识,我给您道歉了。”
现世报,贫嘴贫出事来了吧!
惹恼了人家,还得再求到人家头上了;自己不吃冷饭谁吃。
贼胆包天,贼胆包天啊!
穆歌心中直想往自己脸上抽巴掌,低声下气的哀求道。
我的小祖宗,这会你可别耍脾气,我的全部身家和未来前途都押上面呢,老婆本也指望它呢。
你要是闹了情绪,让我怎么收场,钱尼玛我都偷了,我容易吗...
“喔...那事啊,不急,等到周末吧,周末不是放假啊,下午要讲析黄冈的试卷,还是不要去了。”
孟薇薇高抬着头,余光瞟了穆歌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
架势端摆的跟皇太后老佛爷似的,只那声腔让人听得就蛋疼不已,办公室的其他老师都乐了,纷纷注意过来看起了热闹。
穆歌一头黑线,低下头拍了拍额头,极度无语。
至于嘛,不就是调戏了你两句,看你心眼小的。
要是能等得起我犯的着低三下四的来求你啊,早知道就翻墙出去了,一了百了顺心顺意,哪里用的着受这冤枉罪。
鬼才知道他马大帅现在对“淘宝网”有心思了没有,万一抢在自己先头圈到手里,白白浪费了自己的功夫和心思不说,那可是白花花的票子啊。
将要落到口袋里的票子,如果硬生生被人夺走,那该是种什么样的心情,死的心都有了吧。
“孟老师,这件事对我真的很重要,非常的重要,如果您真的不准假,那我就自己想办法了。”
穆歌咬了咬牙,对着仍是端身高坐的孟薇薇说道。
孟薇薇这才转过头来,显然被穆歌目中无人的话激怒,一时间柳眉倒竖,圆睁着双眼,嘴唇都有些发抖: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对于穆歌张狂的无视她的存在,她心中怒极,声音却反而有些平静,只是带些波动的反问道:
“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还有没有把我这个班主任放在眼里,穆歌,你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是吧?”
她显然早就得知了自己班上某些人的某些秘密行动,对于穆歌所说的“自己的想办法”也不难猜得出他想干什么。
这会她确实是动了怒气,一直都对眼前学生的无理取闹一再的忍让,以为他年龄小,不便于刻意打击针对他,教育批评一下会有所改正;
谁知道他不但没改,反而变本加厉起来,行事也越来越明目张胆,不好好学习不说,还净鼓捣些莫名其妙的歪门道,甚至敢出言调戏自己。
不给他点颜色看看是不行了!
咱也不是泥捏的!
“孟老师,至此一次,您就通融一下嘛,我发誓就这一次,等这事完了以后,我一定老老实实的学习,认认真真的聆听您的教诲!”
穆歌都急了眼,想再卖卖可怜试试,实在不行只有另行他策了,自己真的等不起。
机会降临的同时,往往都是转瞬即逝;如果没有抓住,那就只能白白看着它离你而去了。
最后再求这一次,实在不行,自己就再翻它一次墙头,再怎么也不能让自己留下遗憾。
“不行就是不行,你怎么还是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所在啊,我说的话你有没有在听?”
孟薇薇依然不为所动,见穆歌毫无悔改之意,干脆扭过头去不再理会,暗地里却打算有没有必要叫他家长来谈谈,自己管不了,有人能把。
这下才算绝望了,穆歌狠下心来转过身去,向办公室门口走去,什么话都没有说。
“穆歌...你...”
孟薇薇伸手指着他的背影,脸上因愤怒而激动的嫣红一片,圆瞪着双眼死死的盯着他,紧咬着牙齿都没能挤出一句完整的话。
终于,穆歌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孟薇薇突然感到一阵的无力感,从来没感觉到自己竟然如此的不堪,连个学生都教育不了。
她转回身来,满脸的黯然,慢慢的低下身子趴伏在桌上,将头埋在臂弯里,双肩微有闪晃。
穆歌!
你这个混蛋!
去死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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