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因此在这场无可避免的决斗中,我决不当遭殃的那个!
为了不遭殃,我甚至连自己对手的样貌都没有看清,便在他的背后猛砍了一刀,而后快速借着惯性继续拉开距离。
这一刀过后,那一具三米多高的腐败身体上立刻传来了一阵似痛似笑的狂放声音。
那声音冲我喊道:“嘿呦哈!霍老板数胡疯子的么?学会蜇人了!”
就在食盒鬼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已经借着冲刺的力道,翻滚到距离他五六米开外的地面上了,而当我忍着疼痛与擦伤站直了身体时,我这才有机会彻底看清了这鬼怪的样子!
那东西……就像一只巨大的蜈蚣或者蠕虫。
放眼而望,我发现这个食盒鬼与猪头傀儡所拼接的“新玩意”至少拥有五对足和数不清的手,它们全部整齐的排列在身体的两侧,并用那些青绿色的树根藤蔓固定在一起。
除此之外,我还发现这蜈蚣一样的玩意有一个由乱七八糟的人肢体组成的巨大尾部,头顶上还顶着六个猪头和一个人首,如朵花儿一样立在这蠕虫的顶端。
这个怪异的组合……就仿佛一个巨大的西蓝花菜头插在一根多刺的蒜苗上一样,框外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我看着这具胡乱拼凑的身体,而西蓝花菜头正中的食盒鬼脑袋也在俯视着我。
四目对视下,那食盒鬼冲我狂妄道:“霍老板!我这个新身体怎么样?想不想也变成我的一份子?”
闻言,我狠吐了一口吐沫道:“我呸!一点儿创意都没有!根本就是一根巨大的虫草!拿你煮汤在合适不过!”
听着我的话,这个巨大的“虫草”,扭转过了身体,一边抬起他那由腐尸组成的恶心尾巴,一边微笑着冲我叫道:“那就来试试吧!看看是你变成我的肉,还是我变成你的汤!”
闻言,我再一次躬身,凝眉,戒备。
其实,在直面了这个巨大的虫草之后,我内心反而是平静了不少。
因为我早就知道,自己这一出来,定然是凶多吉少的,搞不好我会死在这里,变成这颗“花菜虫草”的一部分。
但是……不这样做我又能如何呢?眼下的局面中,我也只能冒死一搏,以求后生。
与其坐以待毙,或者让地堡中的毒气弹毒死,那还不如爷们一点儿,为蔡秋葵的逃遁多拖延一些时间,说不定她逃出去了,我还有一线生机。
况且,我手中还有竹诗,如果我被逼到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大不了按照那个老猫妖的建议,让竹诗喝我的血保命便是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和杀手锏,我起初还是想以拖字为主,冲那蜈蚣一般的家伙开嘲讽来他几句,然后开打。
但令我没曾想到的是,这位吃过我好几次类似招式的“毛毛虫”压根就不再给我这样的机会!
在看清我的所在之后,那食盒鬼高坐在身体的顶端,一边俯视着我,一边抬起他厚重的“尾巴”,猛然横扫拍打向我的脑袋!
在食盒妖狂妄的大笑中,我看见他肥厚的身体猛然一侧,紧接着便将那个由残肢,碎腿,树根,以及各种不知名东西组成的“后缀”,砸向我的头顶。
眼看着这冬虫夏草的尾巴快速甩来,我内心的紧张骤起,而后本能的向后向后退去,临了看躲不开,便立即倒在地上,翻滚了一下身体。
也亏得我刻意翻滚了一下身体,那食盒鬼的甩尾这才贴着我的额头,斜斜的急掠过了我的身上,有惊无险的躲过了这一次迅猛的攻击。
在这之后,这条巨大“尾巴”猛然撞击向了我旁边的地面,并发出了爆炸一般的恐怖炸音。
“砰!”的一声过后,我面前又是一阵飞沙走石。
这动静,震颤的我耳膜生痛,更让我恍然明白,原来刚才我听见的这家伙发出的那种震撼跺地声,并不是他脚步发出的,而是这条用死人血肉拼凑的尾巴?!
虽然咱非常不解为什么这个蠢货要托着如此之长的一条尾巴,但是通过他这一攻击,我却看出了这货除了力量大,甩尾快之外,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厉害。而且其腿短身大,行动不便则更是他弱点中的弱点。
这真的着实让我收获不小。
在这只“冬虫夏草”一击未曾得手之下,我虽然吃了一嘴的渣子,但是它腹部的许多条腿也因此而彻底暴露在了我的面前,反而令我计上心头!
结合着这家伙的弱点,我猛然站立起身体,握紧手中的菜刀,又是一个轱辘,瞬间便进到了这大家伙的身体下方。
紧接着,我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刀猛然挥舞而出,往支撑这血肉傀儡的十几条腿部砍去!
这个巨大的血肉傀儡,主体部分由五到六只猪头妖怪的肢体组成,而这样大的身体,支撑他们的腿就多达十几条,走起路来一摇一摆,非常不便。
而这,便是我认定的最大软肋!
在怎么说,我也是一个饭店的老板出身,因而用起刀来,自问也不算差劲,故而那手起一刀之下,我非常顺利的砍断了,这“虫草怪”其中一只脚的踝部脚筋,并亲眼看着那脚流出了一些鲜绿色的液体。
匪夷所思的液体从那条腿里流淌出来之后,原本紧绷的腿瞬间瘫软了下去,紧接着造成了那肥硕家伙的身体猛然颤抖失衡了一下,虽然未曾彻底摔倒,但也是踉跄半天在勉强支撑好了身体。
眼看着有用,我便又壮起胆子,接连挥舞出刀,将他的两条腿一一砍中,全都击打在他脚踝和膝盖的连筋部位上。
游刃有余间,那两条被砍的腿先后冒出了绿色的汁液,紧接着都失去了移动的能力,而十条腿瞬间被我破去了三分之一,这怪物也变的更加迟钝,更加愤怒。
“哇”的狂吼了一声,这个拼凑而成的巨大傀儡一边摸索着用剩下的几条腿脚踩我,一边将他的尾巴收回,又高高举起。
紧接着,令我终身难忘且无法理解的一幕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