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桃走了。
林轩好奇地向姬若希请教。
他只知道,眼角下方有很多淤斑,可能跟肝血虚和肝血淤滞有关。
但是,他非常好奇,姬若希又是从哪里看出来李亦桃的脾气不稳定,又是怎么知道李亦桃有腿脚疼痛的问题。
姬若希详细地给他解释了一遍。
肝血虚,肝气也弱的人,容易生闷气,反而不太会跟其他人发脾气。
肝血虚,肝气盛,或者肝火旺的人,脾气暴躁,跟谁都想发火。
肝血虚,肝气郁结的人,则是介于两者之间,李亦桃就是这种情况,她会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只有控制不住的那一刻,才会突然爆发。
姬若希很早就发现了,李亦桃说话时的语速时急时缓,有些不自然,显然是在努力掩饰和控制急躁的心情与情绪。
一叶知秋,由此可知,李亦桃的情绪不稳定。
至于李亦桃的腿脚疼,肝血虚,再加上肝气郁结,又有气血淤滞的情况,这种体质的人,本来就容易有筋骨和关节疼痛类的疾病。
虽然李亦桃为了保持优雅的体态,一直在努力掩饰,但是走她路时的动作,仍然可以看出一丝端倪,并由此可以推知,李亦桃肯定已经出现腿脚疼痛的问题。
这就是所谓的知微见著。
所谓的望诊,就是在对病人的观察中捕捉各种细节,然后再把这些细节综合推理,像侦探一些推敲出真相。
林轩听完,恍然大悟,原来姬若希已经养成习惯了,看到一个人,不管是不是病人,都会从中医大夫的度角去观察分析。
晚上。
姬若希和林轩帮四只小狗洗完澡,喂好狗粮,安排妥当之后,继续学习。
一部《伤寒杂病论》,上卷的《伤寒论》终于讲完了,但是姬若希并没有急着给林轩讲下卷的《金匮要略》。
她把书合上,望着林轩,笑眯眯地说:“《伤寒论》学完第一遍,是时候考考你了。”
“考考我?”
林轩莫名地紧张起来。
他仿佛一下子回到了校园时代,本以为是一堂轻松愉悦的自习课,没想到老师夹着一摞试卷突然走上讲台,然后轻咳两声宣布现在考试。
姬若希也颇有当老师的潜质,一本正经地说:“从现在起,我是病人,你是大夫,你根据我的病情开方子。”
“这……”
林轩心里有些没底儿,听起来似乎很难的样子,只学了一遍《伤寒论》就让他治病,这不是赶鸭子上架,这是赶鸭子上烧烤炉啊!
姬若希还安慰他。
“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我会依照《伤寒论》中的条文生病,也就是照着书生病,你只需要说出对应的方子就行。”
林轩想了想,调皮地说:“既然是考试,那有没有什么奖励?”
“奖励?”
“嗯,我上学的时候,如果考试拿到好成绩,老师都会发一些作业本之样的奖品或者奖状。”
“呃……我不知道能给你什么奖励。”
姬若希没上过学,也不知道什么奖励,更不知道作业本是啥东西。
“这样吧,如果我答对一道题,你就亲我一下。”
这……
姬若希想了想,好想也不吃亏,于就是点点头答应下来:“好!”
“姬老师,我准备好了,你出题吧!”
“姬老师?”
“嗯,你现在就是我的老师了,我是你的学生,你来考我。”
这……
突然之间要做林轩的老师,姬若希还挺不好意思。
不过,为了能让林轩学好中医,她必须认真起来。
“林轩大夫,我病了,一会儿发热,一会儿发冷,还有些干呕。”
哎呦!
姬若希这就演上了。
林轩差点儿笑场,姬若希的演技挺不错,跟真生病了似的。
这样的症状太典型了。
由于姬若希讲解《伤寒论》的时候,讲得比较好,林轩也听得认真,一些比较典型的方剂和对应的症状,他都印象深刻。
一会儿发热,一会儿发冷,对应到《伤寒论》中的文字,那就是“寒热往来”,姬若希当初讲到这个词的时候,还给林轩讲过一些她治过的类似病例,林轩记特别清楚。
再加上还有干呕想吐的症状,太典型了。
林轩一下子就想起来该用哪个方子来治疗这样的感冒了。
但是,他并没有急着说。
“咳,中医讲究的是望闻问切四诊合参,我先给你望诊。”
呃……
望诊就望诊,一般都是悄无声息,看到病人的第一眼就已经开始望诊了,哪有这么正经八百地告诉病人,我要给你望诊的?
姬若希都想笑了。
林轩却凑到她面前,两人都快要脸贴脸了,看得那叫一个认真仔细。
姬若希都有些怀疑,林轩能把她每一根眼睫毛都数得清清楚楚。
咦?
看个没完没了?
姬若希忍住笑,“大夫,看出什么了吗?”
林轩一脸严肃地点点头,“看出来了!”
“看出来什么了?”
“我看出来,你太漂亮,太美了!”
噗——
姬若希一下子就笑出声了,但是又伸手隔着裤子拧了一下林轩,“别闹,看病呢,认真点儿!”
“咳,现在开始把脉!”
姬若希非常配合,屋里没有脉枕,她自己动手把枕巾叠了叠,叠成脉枕模样,垫在手腕下方,等着林轩给她把脉。
林轩望着姬若希白如嫩藕的手腕,这才想起来,还没学过怎么把脉呢!
他还不会把脉啊!
林轩知道应该把三根手指放在哪儿。
反正只是模拟考试,装装样子就行了。
林轩的手指搭在姬若希的手腕上,摸了半天,终于找到能摸到脉搏的位置了。
姬若希都被他摸得脸红心跳手心酥痒了。
这哪是把脉,这分明是调戏,如果给其他女生这样把脉,免不了要挨顿揍。
咦?
这林轩,还摸上瘾了?
这都从手腕摸到手臂,三根手指马上都要钻进臂弯里了。
姬若希又好气又好笑,又有些娇羞,只好催促他:“大夫,我的脉象如何?”
“嗯,挺滑的!”
“滑脉?”
“我是说,你手臂和手腕上的皮肤太光滑了,简直像滑冰场,我手指头放在上面都控制不住地像往别处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