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等待支援,我要保护这个小女孩。”
“我在等待支援,我要保护这个小女孩……”
“记忆越来越错乱了,时间观念已经彻底混乱,我有时候会分不清模糊视线中的东西,我好像看到太阳从东边升起,西边落下,我要把这两个方位记录下来……”
“不行…神魂消散的太快了……我得把我神魂的能力削减一些才能坚持得住……不过这样太痛苦了。”
“从认知能力入手吧……保留一小部分就好,能够认出危险就足够了……”
“刚刚发生了一件事!有一只实力及其强大的妖兽,它是黄白色的,散发着热烈的光芒!还好我记录了方向!它从东钻出来,又从西边钻走了!”
“支援什么时候会来啊……我感觉有些坚持不住了。”
“我听到哗哗哗的声音,下雨了?小女孩需要挡雨,我得帮她遮蔽一下……”
“怎么有哗哗哗的声音?是妖兽?什么妖兽的道技?”
“妖兽的道技停下来了,我的思绪也开始混乱了起来。小女孩还是不哭不闹,多怪的孩子?”
“那妖兽又来了,它是黄白色的,站的很高,很亮,很热!把周围都照亮了,它又从东边来,走到了西边!”
“还好它没有发现我们。”
“这只实力强劲的妖兽似乎在巡逻,每隔不知道多久的时间,它就会路过一次,我得把这些记录下来,以免后人不认得这种会发光发热的妖兽。”
“四周好黑,天上有个很亮的圆形,应该是那实力强劲的妖兽的同类!我对它发动了攻击,但它似乎没有还手……”
“要警惕。”
“我的周围开始长出绿色的东西……但好像它们还会消失,有时周围是白的,有时是绿色的,有时是黄土色。”
“这应该是妖兽的进攻和试探,我一一给予了反击!但它们总是周而复始!一次又一次用这种颜色交替的方式对我发动攻击。”
“那只发亮的妖兽还是经常会巡逻。”
“有人路过?不对,它太大了,是妖兽!”
“我听见咯吱咯吱的声音,有老鼠打洞吗?”
“我附近多了个洞……似乎是妖兽建立的防御设施,经常会有没化形的妖兽进出。”
“我可能早就要死了……但我得坚持住。”
“几天,几天就可以,支援一定会来,小女孩能得救的。”
“我在等待支援,我要保护这个小女孩……”
“我在等待支援,我要保护这个小女孩……”
“而且,我还必须要把这些危险告知前来支援的人们……我要坚持住。”
“神魂总是在消散,坚守神魂让我好痛苦……”
“就几天,几天就好……”
“我得抹杀一些记忆…我不知过了多久……但支援应该就快到了。”
“记忆占用的东西太多了。”
“我得多挺一段时间。”
“我好像可以抹杀修炼相关的记忆,抹杀自己的名字……好像抹杀的还不太够……我恐怕要将我身为人族的一切骄傲记忆也抹去了…真是痛入骨髓……”
“我是人族这四个字还是留下吧……其他的。”
“分出的残魂里存不了太多的东西……”
“母亲,父亲……还有娘子?我们好像还没来得及成婚…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好人吧。”
“很抱歉……我爱你们。”
“吾辈修士,人族之獠牙也。”
……
“我是人族……”
“我在等待支援,我要保护这个小女孩……”
“我要把危险告知来支援的人们……危险的记忆在残魂里,不在意识里。”
“我是人族……”
“我在等待支援,我要保护这个小女孩……”
“我要把危险告知来支援的人们……危险的记忆在残魂里,不在意识里。”
“我是人族……”
……
…
可以看得出……这是一缕早该消散的君子残魂。他不知道凶兽已经被镇压,依然以为兽族还在进攻人族。
他守护了这个……‘小女孩’七百年。也不知道自己死了,一直以来都在等待支援,也没有时间概念。就这样坚持了七百年。
但那不过就是个娃娃吊坠……
他把太阳,下起的雨,打洞的老鼠,春夏秋冬树木生长凋零,覆盖的雪。都当成了那只凶兽的进攻和试探,时刻警惕着。
到最后,他也不知道他等了多久,他把自己的一切都抹杀了。
记忆能力,时间观念,判断能力……甚至连自己最珍重的一切记忆都抹杀了。
只剩下他是人族,和守护小女孩以及告知危险这三件事……
江禾此时心情很是复杂。
这个世界总是有些人,非常值得尊敬。
吾辈修士,人族之獠牙也。
这才是最为强大的獠牙。
它与实力无关,与年纪无关,它是一种思想,一种信念。
江禾向着这枚残破的戒指深深的鞠了一躬。
‘受教了。’江禾在心中默想道。
“抱歉,我们来晚了。”江禾犹豫一下,而后开口说道:“支援来了,我是人族,天玄宗人族,我们来支援你们了……”
江禾感受到,那股残魂凝滞了一下,似乎在思索着江禾说的话是什么。
“有危险…在残魂里可以知道……”
一缕神念传递给了江禾。
而后,那残魂就慢慢消散了。
叹了口气,江禾把那娃娃吊坠和破碎的戒指都捡了起来。
他把这份记忆存储在了一枚玉佩中,这些东西,要保存下来。
“吾辈修士,是那一辈?”江禾唤出飞梭,自语道:“是每一辈。”
边守城。
因为又一波的震动,人们都觉得很紧张。
守军再一次整齐集结在裂缝边缘,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了哪,妖兽们又在做什么。
总之,稳妥为上。
柯梦芸脚踏虚空,站在大约五六米的高度,俯视着深渊。
“哎哎哎她站的好高,我好像能从衣摆下面看进去嘿嘿嘿……”
啪!
“别乱看,你想死啊?!会飞的人你也敢瞎看?”一位同盟会修士拍了一下旁边那人的脑袋:“你难道就没发现,在场这么多人都不敢抬头吗?而且人家衣摆下面穿的是裤子,你还想看见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