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云风可不想被这些富商捆住了手脚,这些人当了太久的地方豪强,手中掌控了当地太多的物资。
虽然在目前看来,曾云风手中捏着江南之地,可是曾云风也知道自己对其中有多大的掌控力。
这些地方豪强世家门阀,被政权一层一层的削弱影响力,可是他们在当地的势力仍然庞大, 甚至可以影响到一个地方的税收军务,曾云风可不想把这些人留到开国之后再解决,甚至让他们浑水摸鱼。
与其让他们慢慢的渗入到军中以及开国之后的政治体系和官员之中,还不如在战争之前就把这些事情顺便解决掉。
现在他就是要逼着他们做选择,前线的危局也许众人都看在眼里,这些江南富商富户,甚至江淮之地的这些豪强也许都看在眼里。
曾云风平时不动他们是因为为了稳定,而现在正是义军危机之时, 他倒想看看谁会跳出来发国难财。
同样这些人也会帮曾云风达到目的,武安城是个鱼饵,可这个鱼饵远远不够肥厚。
蒙古人甚至蒙古朝廷的皇帝不会轻易咬饵,即使迫于无奈来攻打武安城,在黄河南北两岸进行交战,可同样朝廷如果看不到胜利的希望,一定会断尾求生。
可是如果给他们希望呢,也许钓上来的会是好几条鱼。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上到王侯,下到豪强,应该从上到下的发生一次系统性的清洗,不管哪朝哪代,都是如此,想要简简单单的占便宜,而不付出任何代价就攫取胜利果实,这样的事情曾云风是不会让它发生的,要么就选择站队, 要么就选择滚蛋。
曾云风可以允许他们因为利益或者是因为道义选择自己这一边,可是不能允许他们两头都站,做个墙头草,这边暗通款曲,那边勾勾连连。
而且这些地方豪强能在大元朝廷的统治之下活得这么舒坦,这些人大多也都是既得利益者。
这些人被杀了,曾云风一点儿也不心疼,这世界别的不多,唯独就是想当贵族人太多了。
既然他们不想当贵族,也不想选择站队,曾云风换一批人应该也是理所应当。
钱塘县。
“老爷,老爷!”
“吴伯,怎么慌慌张张的,难道是蒙古军又打回来了,还是那些个丘八义军又在烧杀抢夺?”
“不是说他们已经归于嬴无垢旗下了吗!怎么还这么没规矩!”这人皱眉,说着放下手中的书。
“哎呀,不是啊,老爷,是有大麻烦了!”
“什么大麻烦?说!”
“老爷, 现在义军统领派使者向刚江南各地富商富户求购粮食, 要求按市场价折算。”
“求购粮食, 还按市场价, 哼!”这人冷笑一声说道,“嬴无垢是不是想得太多了,如今正在打仗,这粮食价格居高不下,他居然想按平常的市场价来求购粮食,这怎么可能!简直是异想天开!”说着,这人摆了摆手。
“可是老爷,那些兵丁凶神恶煞的,看来咱们是不答应不行了!”
“哼!我倒要看看嬴无垢能把我们这些人怎么样,他就不怕江南之地刚刚安稳的局面突然又乱起来!”
这位文士打扮的人摆了摆手,又拿起了桌子上的书,左手持书看了起来,说道:“你去告诉他们,就说老爷我不在,让他们爱哪儿去哪儿去。”
这人说着不在理管家吴伯,径直看起了手中的书。
“是!”管家吴伯施礼退出,叹了口气,转头离开,一边走,一边叹息着摇着头。
刚走到前院和中院的交接之处的花园儿碰到了一身着淡雅素裙的女子。
“小姐!”吴伯退到一旁拱手一礼。
“吴伯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小姐,唉!”说着他叹了口气。
“义军向我们求购粮草,可是老爷说不见,让他们该哪儿去哪儿去。”
女子皱了皱眉头,“不见?”
“是老爷自己亲口说的吗?”女子黛眉微蹙。
吴伯点了点头,“是啊,老爷亲口说的!”
“好,我知道了,吴伯,你去吧!”
女子说着离开了吴伯,来到了书房,看着自己的父亲正看着书,女子皱了皱眉头。
上前给自己的父亲患了一杯茶,说道:“父亲,你的茶凉了,这杯是今年的新茶,您尝一尝。”
这人看了女子一眼满意点了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嗯,味道不错!”
女子沉吟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了,才问道:“父亲拒绝了向义军提供粮草?”
男人皱了皱眉头,看着眼前这女子说道:“怎么,清儿,你也想管这件事?”
“女孩家家的,不要管这些事儿,现在两方大战未歇,我们若是向任何一方输送粮草,最后结果都不会太好。”
“蒙古人的战力我是知道的,我跟他们有接触,万一嬴无垢是不敌,咱们又给他们输送了粮草,到时候可是大罪呀!”
“可是父亲,如果咱们这样,估计等不到蒙古人来了。”
男人皱了皱眉头,放下书,看了一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有些诧异,“嬴无垢号称最讲规矩,我们等不到蒙古人也不会吃亏的!”
女子摇了摇头,说道:“父亲,你糊涂啊,这嬴无垢手段霸道狠辣,平常的时候,看起来像是平易近人,对老百姓也是尽量求公平公正,可是对富商可就不一定了。”
“父亲,开封城的事情难道还不够父亲警醒吗?”
一提开封城,这男子陡然之间站起来说道:“吴伯呢?你刚才碰到他了吗?”
“吴伯刚走!”
“哎呀,快把他追回来。”说着这男人匆匆往外跑,女子则是摇了摇头。
在府外,兵士皱了皱眉头,看着吴伯说道:“这就是你们的答复?”
吴伯点点头,“抱歉,我们家老爷不在,已经出门游历去了,故而也无法给贵军提供粮草,还请见谅!”
“好,知道了!”兵士点了点头,脸上好像是布满了寒霜,可是话语确实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反倒是吴伯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得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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