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郝萌与王晓吉一同应邀去了聚会的地点。
一推门会长便眼尖地看到了她,连忙站起身来,当着众人的面,小跑过来,揽着她的肩高声道:“郝萌可算来了,来来来,我给你俩留了位子。”
她们来的有些晚,这时众人似乎都已经喝了不少,会长有些微醺,步子发虚,踉踉跄跄地把她俩推到了椅子上,邀功似的朝众人道:“可算是把郝系花给请来了,不容易啊不容易。”
一群人都开始笑起来,很是自来熟地给她酌上了酒,又纷纷举杯:“来,敬郝系花一杯。”
郝萌扯了扯嘴角,笑得很僵硬:“别叫我郝系花了,直接叫名字就行。”
说罢,她刚要一杯饮下,一群男生便开始起哄,吵着嚷着要帮她挡下这杯酒,开玩笑说要做郝系花的“护花使者”。
兴许是喝高了,借着酒精壮胆,有个同系的男生竟跑到郝萌跟前,二话不说便要伸手帮她喝下这一杯。郝萌抢在他先,迅疾地拿过酒杯,一口气喝完后才扬起一个微笑:“不用了,谢谢。”
众人都觉得有些尴尬。
“其实我酒量挺好的。”郝萌装作丝毫没有察觉到气氛不对,放下杯子,朝众人笑了笑。
她说这句话时,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情,都温和礼貌得无可挑剔,却偏偏让人觉得疏离又冷漠。那男生自讨没趣,悻悻摸了摸鼻子,尬笑两声便走开了。
王晓吉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默默地想,幸好苏教授此时不在场,不然那男生早就该撒手人寰与世长辞了。
有了这个小插曲,众人便不敢再做多此一举的事情,都安安分分地喝起酒,聊起了学校的趣闻趣事。
郝萌这才有心思打量起在场的人来,正如会长所说,这次聚会确实来了不少别系的人,一眼扫过去,除去金融系之外,都是些陌生面孔。
除了……坐在她对面的钟大校花。
郝萌见到她时,正好钟晴也看了过来,两人视线相撞,皆是一怔,半晌才各自移开了目光。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郝萌被会长一行人罐了不少酒,绕是酒量再好,也不免有些招架不住。她渐渐放开,和身旁的王晓吉喝得不亦乐乎,慢慢地,两人都开始神志不清了。
这一满屋的人,头脑清醒的也没几个。
“来,都给爸爸喝!”王晓吉用开瓶器,连着打开了四五瓶啤酒,几乎是狞笑着开口,“今儿个谁都别想走!”
酒桌上一片乌七八糟,吵吵闹闹。
郝萌撑着下巴,醉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摇摇晃晃地笑道:“我就不喝,怎么着?”
这时大家伙都醉了,行为一个比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笑声一个赛一个的魔性,闹得郝萌一阵头昏眼花,耳朵都快聋掉。
“你不喝?行啊,”王晓吉也是个人来疯,指着郝萌的鼻子,突然来了句,“日落西山你不陪,东山再起你是谁……”
“同甘共苦你不在,荣华富贵你不配。”郝萌面无表情地接了下一句。
“哟呵,”王晓吉来了兴致,又道,“路还长,别太狂……”
郝萌抿了口酒:“以后指不定谁辉煌。”
“拜完关公再拜神……”
“掌声送给社会人。”
“不对不对,”王晓吉突然站起身来,“这是‘小猪佩奇身上纹’的下一句。”
“放屁!小猪佩奇身上纹的下一句是……”郝萌打了个酒嗝,慢吞吞地道,“一看就是养猪人!”
说罢,两个醉鬼相视一笑。
“厉害厉害。”王晓吉作了个揖。
“承让承让。”郝萌也连忙鞠躬。
王晓吉一瞧,扑通一声跪在椅子上,梗着脖子道:“牛批牛批。”
郝萌也不甘示弱,正要给她行个跪拜礼,回一句“过奖过奖”,就被人给拦住了。
她抬起头,迷迷糊糊地看着来人,只见钟晴正站在两人跟前,嘴角抽搐,无语至极:“你俩有病吧?”
没见过有人喝醉了抢着磕头的。
王晓吉走上前来,把郝萌往自己身后一挡,扬着下巴,语气发狠:“你若折我姐妹翅膀,我定废你整个天堂!”
钟晴:“……”
深井冰啊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