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萌又熬夜打游戏了。
本着要做个早睡早起好宝宝的决心,她一边在心底默念着“玩完这一把就睡觉”,一边又作死地继续玩着手机。
她最近忙,几乎倒在枕头上就能呼呼大睡,好久没有熬夜打游戏,如今重拾网瘾少女的包袱,熬夜熬得很是快活,游戏玩得很是带劲。
几盘游戏打下来,再一看时间,竟然已经凌晨三点多了。
……终究还是破戒了。
虽然这是郝萌以前的常态——熬夜到深夜,再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要是有早课,那便全靠一口仙气吊着,行尸走肉一般慢悠悠飘到教室,等老师点完名了,就趴在桌上继续补眠。
总之,用王晓吉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来说,那就是:前半生浪荡,后半生煲汤,熬最晚的夜,涂最贵的眼霜。
郝萌也觉得十分有道理,但当她看见03:45这一行数字时,还是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她今天才放了狠话,说要每日坚持晨跑,还特意叫苏遇监督自己。要是明早起不来,岂非很没面子?
她心一紧,赶在四点钟之前,默默放下了手机,乖乖睡觉了。
于是,翌日一早,郝萌理所当然地赖床了。
春季的早晨,天亮得很早,约莫六点钟时,窗外便有一群麻雀在叽叽喳喳叫着,郝萌不耐地翻了个身,烦闷而迷糊地“啧”了一声,却听见头顶上方传来声音:“起床了。”
郝萌一瞬间有点崩溃,她只觉得自己才闭眼,怎么就天亮了。
她蹙眉,眼睛紧闭:“……几点了?”
“六点,”苏遇声音很轻,“今天还跑么?”
郝萌几乎想也没想,便飞快道:“不跑了。”
真没出息。
听她这话,苏遇不禁低笑了笑,想起昨天某人说的那句“要是起不来,就拿鞭子狠狠抽我”,不免开始思考这句话的可行性。
沉默片刻,苏遇忽地俯身,唇瓣慢慢贴上她的耳垂,那里冰冰凉凉,柔软得不可思议,他用舌尖飞快一沾,又逗趣一般地打了个转,佻薄地慢慢舔上她的耳廓。
痒痒的,柔嫩的。
郝萌仍然闭着眼,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苏遇离她更近了些,他身上好闻的味道渐渐飘来,让她不得已惊愕地睁开了双目。
一睁眼便见苏遇正撑着下巴,歪着头,两人靠得很近,他眼里盛满笑意:“礼尚往来。”
郝萌一愣,摸上自己的耳垂,猛然如遭雷劈,睡意全无了。
“醒了?”苏遇笑笑,眼神里似乎在说:真当我没办法治你了么。
郝萌:“……你干嘛。”
“舔你。”苏遇回答得很是简单粗暴,末了挑挑眉,狡黠一笑,“你以前不也这样过?”
郝萌一阵羞赧。
她以前那是情不自禁才舔……舔他耳垂的,归根结底还不是怪苏遇自己长得太过好看,才让郝萌忍不住心神荡漾,能怪她吗。
“行了,快起床,我去做早饭。”苏遇捏捏她的脸颊,见人已经清醒了,便起身走出了房间。
郝萌这才慢慢坐起身来,整个人瘫倒在床头,用指尖点了点自己的耳朵,那里已经是一片酥酥麻麻,不用照镜子也知道,一定红透了。
郝萌下了床,慢条斯理地穿衣服,她才睡了不到三个小时,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大衣扣子总扣歪,她解开了好几道,重新扣了一遍又一遍,这才穿好了衣服,走了出去。
苏遇刚好把早饭端上桌,恰好撞见走出房门的郝萌,实在没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你裤子穿反了,草明同学。”
郝萌低头一看,果然,裤子上原有的花纹图案不翼而飞了,跑到了腿后面……她穿的是休闲裤,裤腰带是橡筋的,也难怪察觉不出来了。
郝萌无语了一阵,自己也觉得好笑,呲牙骂了句:“我操。”
她风一般地跑回房间,重新穿好了裤子,再次走出来时,又是一条好汉。只是……这位好汉的脸呈菜色,黑眼圈十分明显,看起来像是浑身精气被妖精吸干了似的。
苏遇忍不住发问:“昨晚几点睡的?”
“……”郝萌面不改色地道,“十一点。”
苏遇故作惊讶:“这么早?”
“嗯。”
“说实话。”
郝萌的眼睛上下乱瞟,就是不敢直视他,万分心虚地道:“我说的就是实话。”
“哦,那行,”苏遇点头,皮笑肉不笑,“既然睡眠充足,那等会就多跑几圈,我陪你。”
“……”
郝萌差点一屁股从凳子上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