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朗嘴角抽搐，带着丛音上楼，“你这不屑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丛音，“就是不屑啊。”
    旭朗：“……”
    他发现，丛音这性格，跟那女人倒是如出一辙。
    嚣张跋扈，傲慢自恋。
    也难怪，先生会对她另眼相看。
    他敲了敲书房的门，在听到里头传来一声“进”，就推开房门，“进去吧，保重！”
    在他注视下，丛音迈开了‘坚定’地步伐。
    啪嗒。
    门在她身后迅速合上了。
    书房里静悄悄的，檀香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
    深色的地毯铺满整间房，最引人注意的便是在烟雾中，笑的慈眉善目的玉佛。
    丛音诧异，她清楚，五年过去，很多事情都跟当初不一样了。
    “你什么时候信佛了？”
    裴恹是个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甚至——骨子里压根没有所谓对神佛敬畏这一说。
    而从再次相遇，丛音就从他腕上看到了雕刻了咒文的佛珠。
    眼底静寂，似一滩死水，仿佛什么都不能在他心里种下涟漪。
    室内的暖风吹到脸上，有点热。
    丛音察觉到动静，回头。
    “嘭——”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掌紧紧扼住她纤细脖颈，丛音后背狠狠撞上书架，被迫仰起小脸。
    “你到底是谁？”
    压低的嗓音，透着无穷无尽的寒意。
    裴恹黑眸冷寂，紧抿的薄唇诉说着内心的不平静。
    五年，整整五年。
    他内心从未有如此大的波动。
    “咳……”
    丛音苦笑，“裴恹，你还真是唔……”
    话音未落，脖子上力道再次加重。
    戾气逐渐在裴恹眉宇间弥漫。
    “说。”
    丛音喉咙发疼，再看裴恹偏执狠戾的样子，有些心疼。
    她沉默着，伸手抚上他的脸。
    微微温热，手掌下，可以感受到他因情绪激动，太阳穴不受控制的抽动。
    少女漆黑莹润的眼睛里，带着再熟悉不过的狡黠笑意。
    犹如冬日屋脊上打盹的小狐狸。
    浑身蓦地失去力气，手无力垂下。
    丛音靠在书架上，仰视裴恹。
    “裴恹，我不知道怎么说。”
    她低低道，带着轻微的鼻音。
    莫名让人觉得心疼。
    裴恹垂眼，指尖微蜷。
    须臾，他薄唇轻扯，“继续演，这次，你背后的主子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什……么？”
    丛音本来还有点犹豫是否该趁着现在氛围正好，直接跟裴恹相认。
    而他这句话，瞬间把丛音从低迷的情绪中拉了出来。
    她咬牙切齿，猛地上前就去扯裴恹衬衫。
    裴恹一顿。
    “放手。”
    丛音动作迅速，手攥住衬衫两侧，简单粗暴的一扯。
    “刺啦……”
    男人黑色丝质衬衫纽扣崩的到处都是，衣服大敞，常年不见阳光的皮肤几乎没有血色。肌肉线条优美，八块腹肌整齐排列。
    最吸引人目光的，则是那从脖颈处，一路向下蔓延的……
    狰狞而满身鳞片的巨蛇，在衬衫掩映下，半遮半掩。
    裴恹微微喘息，冷眼看她动作。
    丛音指尖穿过衬衫，落到他腰后。
    “这里，是不是有个‘音’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