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内鬼挑拨离间是第一步,接下来夏先泽会以公开信的名义,将鼎格派人士攒出来的文章发上论坛,争锋相对地推出保皇党的一系列主张和解释。
告全体穿越者书——关于汉唐嘴炮党一些脑残言论的反驳和解释作者:夏先泽。
1:关于国号:脏唐臭汉窝囊宋,我们统统看不上。唯一有资格站在穿越众鼎格大业前方的,就是统六合,同文轨,创造皇帝这个职业的祖龙秦始皇,所以,未来的国号,毫无疑问应该是“贰秦帝国”。
2:关于缙绅:缙绅是一定要打倒的,此谓共识,但是唐汉嘴炮党关于缙绅阶层吊路灯的言论,这是偷换概念。
打倒和吊路灯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甲老爷聚众顽抗,从而被穿越势力的火炮打死,这个属于打倒。乙老爷把儿子送来学数理化,把藏在祖坟里的银子挖出来买制砖机,这一样是打倒,而且是效果最好的打倒,至少我们不用几百年后,再从建筑工地上挖出来铜钱和银锭。
我们这个势力,会用生产力升级推动社会转型,从而逼迫,吸取缙绅阶层的生产资料,这是历史的车轮,是堂堂正正的工业怪兽结合资本碾压,谁也无法阻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然而所谓的吊路灯,则是把满手好牌扔掉,把我们来自工业社会的身份和骄傲扔掉,把档次和李自成这帮屌丝拉平,把自己打扮成乞丐,明明是财富和理念都极端富足的工业贵族,却偏要玩猪圈里找银子的穷鬼式造反......
请各位尊贵的穿越人士注意:做为大地主,大资本家结合体的穿越者,手把手教暴民们如何用看似正义的各种方式来吊死老爷们,是极端愚蠢的——因为暴民们的后代和你们的后代将会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而手艺,是可以传承的。
当然,如果唐汉党的老爷们愿意从幕后站出来,不煽动暴民,每天都身体力行去亲自吊死缙绅的话,那么此处当有掌声。夏某愿意友情赞助几双3m口罩——被吊死的人会大小便失控,万一臭到唐汉老爷们就不好了。
3:关于所有外部势力。工业化需要大量的人口和原材料,眼下这些都需要国际贸易。既然我们造电线的铜不能自产,那最好还是不要得罪日本人——大家现在是一个强势政权的主人,要学会用统治者的思路去考虑问题,而不是坐在空调房里磨练嘴皮;话说,空调要用铜的,唐汉老爷们大概不知道。
同样的道理也适用于白皮,因为他们会给我们运来原材料和拓荒急需的“外籍劳工”。
总之,腰不够粗的时候,说话还是小声一点好,煽动来煽动去,除了让全体穿越众为某些人的脑残言论买单,再没有任何意义。
夏先泽的信件到这里就结束了,而穿越政权的内部斗争还会继续下去,这是任何一个政权都不可避免的常态。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
......
让我们把时间往后倒几天。
1627年12月25日,杨二和姜尚乘坐狗眼号来到大员的那一天,有一艘荷兰人的快艇,当时已经停在大员外海。
荷兰人任命的第三任大员长官:彼得·奴易茲,乘坐“斯洛滕号”快艇,于1627年12月3日自日本平户出发,途经长崎,12月24日返抵大员。事实上狗眼号当天来到大员的时候,斯洛滕号已经在大员外海停留整整一天了。
出身于1598年的彼得·奴易兹还不到30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他有着一头棕红色的头发,脸上的线条很乱,颧骨和牙床骨很突出,总之,这人颜值不高。
当斯洛滕号24号傍晚来到大员外海后,奴易兹惊奇得发现,以约翰尼斯·范德哈根为首领的遛弯四人组,已经乘着一艘小艇出海迎候他们了。
范德哈根本人也很惊讶。因为当他被蔡飞明推上艇的时候,大员外海,至少目视范围内还是空无一物的,但是蔡飞明很明确地告诉他:有船从北方来,看日期的话,很大可能就是奴易兹先生的座驾,你们几个出海去看看吧......
当他们出海不久,就看到斯洛滕号乘风而来后,只能把这一切归结于穿越势力的某种烟火通讯手段了。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范德哈根登上斯洛滕号后,带来的美妙消息。
“奴易兹长官,我们获得了大批生丝和瓷器,明国的贸易大门被我们打开了!”
“哇哦,这可真是个好消息,这就是你们亲自出港来迎接我的原因吧?很好,范德哈根先生,现在请告诉我,这个商人是谁,哈哈,我猜一定是许,你肯定又支付了很多定金对吧?哦,贪婪的许...他总是那么贪婪。”
“咳......长官大人,”范德哈根打断了奴易兹的畅想,然后艰难地说道:“和我们交易得是新的商人,另外,商馆和银币都被抵押出去了......事实上,是被军事占领了。”
“什么?耶稣基督!我没有听错吧?你这个混蛋,你现在有一杯朗姆酒的时间把一切都告诉我,我不想听到任何隐瞒!”
......
事实上,奴易兹先生整整用掉一个晚上的时间,才勉强相信了遛弯四人组说出的那些荒诞故事。
毕竟这些描述中超出常识的地方太多,奴易兹和其他低级商务员,很难想象四人组口中说出的,只用一门半磅炮就杀死所有人的场面。另外,这伙人抢劫和占领商馆后,又打算“借贷”大批的生丝和瓷器给商馆的原主人......
穿越众混乱的行事和疯狂的逻辑完全不能被中古时代的商人奴易兹先生所理解,所有人在斯洛滕号的艉楼里争吵,辩论,解释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范德哈根他们坐着小艇回到大员为止。
第二天,奴易兹先生开始不停审问从大员召回的荷兰俘虏。
这些俘虏坐着小艇,来到斯洛滕号,回答长官的问题,之后再坐小艇回去,换另一些俘虏去外海接受审问——协议没有签订前,包括范德哈根在内的这些人身份依旧是俘虏。
占领大员岛的,是一伙具有西方思维模式的“绅士”,这是四人组一直强调的重点。于是,25号白天的大部分时间,大员的绅士们,慷慨的允许俘虏去斯洛滕号作证,然后他们再被船上的绅士们送还回来。
一天时间就这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