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前面带路，林栋不旅世俗地在身旁跟着。
    约莫半个时辰过后，两人来到了一座破旧的小院前。
    小院位于城池最边缘地带，也是整个城中最混乱的地带，在这座院落不远处，便是许多混家子的落脚点。
    “你就住这里？”
    林栋语气中带着惊讶。
    长生不老之人，哪怕他没有接触过高深武学，但以自身存在的时间来说，也该不缺少金银才对。
    就算只是做杂活，做个几百年下来，大概都已经是一方豪富了。
    毕竟，古代里面的金银，还是相当保值的。
    可是让林栋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徐福居然只是住在城池最边缘，最混乱，大概也是最便宜的地带上。
    “此处容易混淆视听，还能随时更换身份，因而……”徐福一边开门，一边尴尬地笑了笑。
    他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林栋已经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很显然，徐福并不是没有那份住豪宅的钱财，只是他不想太过惹人耳目。
    毕竟，一个长生不老的存在，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相当有吸引力的。
    就算是林栋自己，不也是被这么吸引过来的吗？
    出于自保，选择住在这种地方，随时进行更换，不得不说，这是一种还算不错的隐藏身份的办法。
    ……
    “用你所有的剑招来攻击我。”
    院落里，林栋没有问更多问题，在喝了一杯茶水后，便示意徐福可以开始了。
    就像是学校对待学生，每一个新来的学生，大多都需要一次摸底考试。
    这是为了便于更好的教导新来的学生。
    而林栋让徐福出手的原因，也正在于此。
    只有清楚了徐福到底是个什么层次的人，他才好相对应地给出武功秘籍，或者是给予其指点，让他走出自己的道路。
    “您小心了，我这剑法别的倒是没什么，就只有一个字。”
    “快。”
    徐福话落，身形一闪，凌厉地一剑已然朝着林栋刺来。
    结局自然是以失败告终，这在徐福看来，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所以他并没有多么惊讶，再度吸了一口气之后，他说了一声小心后，便用尽全力地使出了浑身解数。
    唰！
    嗡！
    噗！
    嗤！
    当啷！
    ……
    短短片刻，徐福那凌厉的剑芒，便已充斥了整个院子的每一处角落。
    与此同时，令他无比骇然的一幕发生了。
    倒不是伤不到林栋。
    伤不到林栋，这在他看来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因为，林栋是通天道长，是护国大仙师，是天下间的唯一！
    令他骇然的是，他每一剑所带来的杀伤力，都尽数被林栋轻描淡写地化解了。
    原本他是不敢练剑的，这也是他很长时间没有进步的原因之一。
    问题就在于，他这剑法虽然厉害，但是动静却是太大了一点。
    一旦认真地用起来，必然会惊动许多人，或者是留下一些印记。
    他很害怕这样会引来对手，因而一直都没怎么敢用。一年下来，或许练剑的次数都超不过十次。
    也就是他足够能活，换一个人来，一辈子下来，估计都不可能有他如今的这般身手。
    徐福自然也想过办法，比如找偏僻地所在。
    但问题在于，他这个人已经小心到堪称谨小慎微的地步了。
    每走一步，都要先琢磨琢磨这么做会不会遭人算计。
    所以，他还是不敢。
    这般下来，久而久之他虽然实力还算不错，但相对来说，战意早就已经泯灭。
    而现在，伴随着林栋的出现，他骇然无比地发现，自己一直所担心的问题，都已经不存在了。
    “原来，如此吗？”
    林栋一直处于风暴中心，感受着徐福身上逐渐升腾起来的战意，一个他一直都很迷惑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
    为什么，步惊云跟聂风最后打败了徐福，而不是相反？
    当初他想的是，徐福可能已经出尽了全力，但他本身实在是难以抵得过代表“天地意志”的风和云。
    但这么想是不对的。
    因为在原著当中的描述是，徐福胆怯、无战意。
    他很喜欢风云，一直都觉得这是一个应该改变的bug。
    可是，当真正见到徐福用出全部招数的时候，他明白了。
    长期的压抑，早就使得徐福失去了当初的本心，对于未来，他的希望大概就只有活下去这一条信念了。
    于是，在看到风云出手的那一刻，他怕了。
    他并不知道自己会死，或者会受伤，但是他害怕自己会受伤，会死。
    所以他胆怯，他无战意。
    ……
    另一边，徐福也在一次次的试探中，逐渐解放了被压抑地天性。
    他用尽了全力，甚至是用出了许多曾经想过，但却没有测试过的招数。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三个时辰……
    “不，不行了，没，没力气了。”
    三个半时辰的时候，他摆手停下，此刻的他，浑身已被汗水浸透，但是双目当中却带着滔滔战意。
    “基础还算不错，但是内力方面差的有些多。”
    望着喘气如风箱的徐福，林栋淡淡地点评着：“另外剑法的话，你是真的没有太多的天赋，以后还是换一些招数来用吧。”
    经过一番测试，林栋要说一点失望都没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但是真要说起来，却也不是完全的失望。
    此人有自己的闪光点，同时也有着极大的缺憾。
    真要描述出来，徐福就是一个天赋还算不错的好运之人。
    剑法，肯定是不适合的。
    哪怕他已经快要凝聚出剑意。
    剑意这东西，听起来虽然高大上，很多作品当中也将其描述的极为恐怖，但剑意实际上也就是那么回事。
    比如说独孤求仙，林栋在见到他的时候，对方就已经领悟了剑意。
    要知道，那个时候的独孤求仙，不要说是连败江湖高手了，能入二流都是侥幸。
    但是，他却领悟了剑意。
    这般说，只是要说明一下，剑意并非那么无敌的存在，只是一种意境罢了。
    非要打个比方的话，剑意大概就相当于六脉神剑之前的一阳指。
    不会一阳指的人，永远都不可能领悟到六脉神剑。
    但是同样的，一阳指也就那么回事罢了。
    说回到剑意的话，林栋现如今的境界，便已远远超出了剑意的范畴，正在朝着三千大道中的剑道发起冲锋。
    当然，这里的剑道，可不是口头上说的，而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
    徐福满脸复杂地想了一会儿之后，深呼了口气道：“自当听凭仙师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