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清的意思,让我们先拉拢两位叔叔,各个击破,这样一来再谈分家我们就不会势单力薄了。”薛思琪笑眯眯的望着廖夫人,“方才我出来,相公说让我们找三叔和七叔。”
廖夫人把幼清写来的信看了一遍,颔首道:“幼清说的在理,是我们太心急了。”她若有所思,蹙眉道,“这样,我现在就去找你三婶,明儿让你父亲去和你七叔谈。”三房是三太太当家,七房则是廖七爷当家。
“嗯。”薛思琪点着头,拉着廖夫人道,“娘,等分了家您和父亲随我们去京城吧,你们是和我们一起住,还是住在另外一间宅子里都成,反正离的不远我们随时都可以见到。”
廖夫人摇摇头,笑着道:“京城我们肯定要去,但是定居就算了,你祖父年纪大了身边总要有人照顾的,我和你父亲就留在保定了,若是想你们我们再去京城,来回也不过几天的功夫,方便的很。”
薛思琪知道廖夫人不愿意离开这里,毕竟是她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更何况,廖家即便分家可生意上还是一时分不开的,所以,就算是廖夫人主张分家,也不是大家老死不相往来,而是各过各的,钱财上分清楚罢了。
“那我听您的。”薛思琪拉着廖夫人道,“只要您和父亲过的好,我们也就放心了。”
廖夫人喜爱的摸摸薛思琴的脸,感慨的道:“我们娘儿俩有缘,如今这般闹腾更让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往后和少仲好好过日子,记着我的话,不管怎么吵怎么闹,都不能说伤人的话,也不能离家出走。记住没有。”
薛思琪红了脸,点了点头,道:“我以后不会了。”她离家的出走的事,廖夫人在家里发了震怒,将和她拌嘴的人一个个的责骂了一遍,连廖杰都没有幸免。
“你先回去。”廖夫人站了起来,“我去找你三婶。”
薛思琪笑着应是和廖夫人一起出门,目送薛夫人出了院子,她才往自己院子里走,走了几步便遇到了廖老爷子身边的管事廖重,她笑着行了礼,廖重避开回道:“……老太爷要见您。”
薛思琪一愣和春荣对视一眼,眼中有些犹豫,廖老爷子的脾气她已经见识过了,前头一回来就而话不说将她和廖夫人都撵祠堂关着,不管她怎么说怎么闹就是不开门,就算是廖杰和公爹去求廖老爷子也不松口。
所以,薛思琪有些怕廖老爷子。
“哦,知道了。”薛思琪咬牙,去就去难道廖老爷子还能把她吃了不成,“走吧!”她挺直了腰板整理了衣裳,一副要上刑场的样子。
廖重打量了眼薛思琪面无表情的在前头引路,拐了几个弯到了正院,直接将薛思琪领到内书房。
廖老爷子坐在书桌后面,手里提着笔在纸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手边还摆着账册和黄澄澄的算盘,他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指了指对面的椅子,道:“坐吧。”
“哦。”薛思琪拘谨的行了礼在椅子上规规矩矩的坐下来。
廖老爷子又拨了两次算盘,才放了笔抬起头来看向薛思琪。
“祖父。”薛思琪干巴巴的打招呼,“您找我有事?”
廖老爷子点点头,道:“我有事要问你。”他说着顿了顿,语气表现的尽量很柔和,“你为什么突然想要分家?要知道你母亲进我廖府几十年也从未曾提过,可你头一回来就有胆子上蹿下跳的闹分家,老夫很好奇,你哪里来的胆子。”
廖老爷子的语气倒也不是质问,更像是心里好奇忍不住问问的样子。
“我……”薛思琪心里转了一遍,回道,“我不来不知道,来了看到廖家这一堆人住在一起,娘一个人管着这么大的中馈,成年累月的往里头贴银子,可二婶他们还说娘搂钱设私帐,我都想不通,她们一年往公中只交两千两,却要花出去五六千两,我娘她她搂的谁的银子,设的是谁的账!”
“你看的倒是很清楚。”廖老爷子不欲和她说这些,家里的事他看的很清楚,他放任不管是因为知道长房有这个能力支撑,更多的,是想让长房担负起这个责任,让大家形成依赖,将来事事都离不开长房。
他考虑的不是这一年,十年的得失,而是长久的廖氏全族的利益。
和一个小姑娘说不清,她也不懂。
“所以,你就让你娘提出分家的事?”廖老爷子拢着手靠在椅子上,脸上虽是挂着笑意,可一双眼睛却如火灼似的,盯着薛思琪。
薛思琪方才很紧张,可是话说开了她就没什么好怕的,便道:“是。我们可以吃亏,但是不能吃了亏还让别人以为我们占了便宜,这事儿我们不要做,谁想做谁去做。”
廖老爷子又道:“你的意思是,这些事儿是你想的,你不曾问问你父亲或是你兄长的意思?”
“问他们做什么,这是廖家的家事。”薛思琪一脸不解的看着廖老爷子,“更何况我父亲和兄长朝事已经很忙,我怎么能用这些事去烦他们。”
廖老爷子打量着薛思琪,接触了几次,她对这个孙媳的性子已经摸透了,所以,她否认之后廖老爷子就信了。
这丫头不会撒谎。
这么说来,宋弈说的是事实,分家的事他们还真是没有掺和暗示。
“祖父。”薛思琪道,“都说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现在廖氏人多业大,这么挤在一起实在是过的不清净。您不当家不知道其中的事情,我娘都累死了,整日里忙个不停,还有人埋怨她做的不好,我可不想她以后老了,还得为一家子人忙活忙活去的,还落不着好。”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当过家。”廖老爷子挑眉,“这家不是老夫当着,就不会有今日。”
薛思琪就哼了一声,小声咕哝道:“您有本事,您继续当就是了。”
“小丫头,你说什么。”廖老爷子眼睛一瞪,薛思琪蹭的一下站起来,指了指外面,“您要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滋溜一下提着裙子就跑。
廖老爷子看着薛思琪逃也似的背影,忍不住摇了摇头。
薛思琪回到房里,里头的东西已经收拾干干净净,床单被褥都换了干净的,廖杰躺在被窝里正在看书,见她回来他放了书问道:“祖父请你过去了?”
“嗯。”薛思琪脱了鞋子往床上钻,廖杰受不了却又不想说了引薛思琪不高兴,就索性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说了什么?”
薛思琪就将廖老爷子说的话复述了一遍,道:“……不过语气比前两天好多了,我瞧着他去京城是不是见过什么人,有人劝他了?”她还不知道廖老爷子去见过宋弈和薛镇扬。
“不训斥就是好事?”廖杰白了薛思琪一眼,紧了紧自己的被子躺下来,“我要回京了,原是初二就要走的,没想到待了一个月!”他不回去,事情就全由祝士林一个人做。
“哦。”薛思琪瞥了他一眼,翻个身躺下来就阖上眼睛,不过两息的功夫就睡着了。
廖杰不敢置信,惊骇的看着她,又推了推她,确认薛思琪真的睡着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咕哝句什么,爬起来去净房打了热水拧着热帕子给薛思琪擦脸,擦手……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才松了口气上床躺着将她抱在怀里!
第二日一早,薛思琪吃了早饭就去找廖夫人,廖夫人正和廖大老爷在说话,薛思琪请了安侯了一刻等廖大老爷走了她才进去,廖夫人招招手,问道:“吃早饭了没有?”
“吃过了。”薛思琪笑呵呵的道,“昨晚您去找三婶说的怎么样。”
廖夫人让婆子关了门,低声道:“你三婶没有立刻应,但是支支吾吾的,我看有戏。”
“真的啊。”薛思琪一把抱住廖夫人,道,“娘,您真是太厉害了。”
廖夫人呵呵的笑了起来,拍了拍薛思琪:“你父亲今天中午请你七叔去同月阁吃饭,等他晚上回来就知道你七叔的态度了。”
薛思琪点头不迭:“嗯。”又道,“昨晚祖父找我了。”她将廖老爷子说的话又告诉了廖夫人,廖夫人若有所思,想了想道,“他问你,你闹着分家有没有和薛大人商量?”
薛思琪点点头。
廖夫人便眉头拧了起来,坐着想了一刻,越想心里越没了底,她去开了门对外头的丫头吩咐道:“去将少仲请来。”
过了一刻,廖杰从书房过来。
“你祖父去京城见过薛大人了?”廖夫人望着廖杰,廖杰就点头,廖夫人就看了眼薛思琪,又和廖杰道,“这件事……你和琪儿早就知道了?”暗指薛镇扬想拉廖氏入朝堂的事。
廖杰也看了眼薛思琪,嗤了一声指着她和廖夫人道:“您看看她像是知道的人吗?”
廖夫人也觉得是,薛思琪如果是有预谋的人,也装的太好了点。
不过,如果廖家真的和十一殿下挂上了勾,那以后的路,不是越走越好,便是没有出路,她拧着眉头看着廖杰:“你又是如何想的。”
“我能怎么想,我被人算计了呗。”廖杰喝着茶,轻描淡写的,“等我回去找他们算账。”
廖夫人听着就知道了儿子是赞同的意思,她沉思了一刻,道:“这件事非同小可,我要和你父亲商量一下!”
“没什么可商量的,您拉着三叔和七叔一起,老爷子那边肯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它的人就不要管了!”廖杰放了茶盅,又道,“我明天就回京城,这件事也没那么着急,他们既然打了咱们家的主意,下一步就是要整顿三边,这盘棋太大一时半刻不会有结果,你们慢慢商议!”
廖夫人点点头,眉头微拧。
薛思琪看看廖杰又看看廖夫人,听的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什么他们知道我们知道,怎么又扯到三边整顿了,这和我们分家有什么关系。”
“你要是知道了,你就不是薛家二傻子了。”廖杰点了点头薛思琪的额头,“回去收拾东西,明儿跟我回京。”
薛思琪嘟着嘴指着廖杰对廖夫人道:“娘,他说我傻,我哪里傻了!”
廖夫人失笑。
幼清送宋弈去上朝,她则收拾了一番给郭府递了帖子,便去了郭府。
好久没有来,郭老夫人苍老了许多,见着幼清她微笑着道:“听说你父亲去宁夏卫了?”
“嗯。”幼清回道,“算着时间估摸着要到了吧。”
郭老夫人颔首:“去岁元蒙人不曾进犯,可见他们的日子过的还不错,宁夏卫也算太平之处。”又道,“倒是福建和广东两处不大太平,倭国进犯琉球,琉球王派人送了求援信来,让圣上派兵援助,算起来,还是我们的日子安稳啊。”
琉球太远,又是在海上,圣上和内阁商议之后便按了奏疏未发,这件事幼清也听宋弈说过:“这事也是鞭长莫及,只望倭国受大周国威震慑能收敛一二。”
“嗯。”郭老夫人点着头,“整顿三边的事你听说没有。”
幼清点点头,道:“听说了。”又道,“听说宣同总兵吴远还递了奏疏,自请整顿。”
“是这样没错。”郭老夫人喝了口茶,微笑道:“他是个聪明人啊!”
幼清点点头,见郭夫人从外面进来,她起身行了礼,郭夫人笑着道:“客气什么,快请坐。”又道,“近日可好,我怎么瞧着你瘦了一些。”
“我挺好的,夫人可好。”幼清在郭夫人对面坐下,郭夫人微笑道,“没什么好不好的,冷清惯了!”
幼清就想起了郭秀,心里叹口气朝郭夫人笑笑,郭夫人拍了拍她的手,道:“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你别记在心里,反而弄的我们见面尴尬了起来。秀儿那丫头命薄没有福气,和你没有关系。”
“是我大意了。”幼清叹了口气,真心觉得遗憾。
郭夫人摇摇头亲自给幼清添茶:“人各有命。她好好的跑出去丢了性命,怎么能怪你呢。”
“是啊。”郭老夫人道,“你郭二嫂子年前怀了身孕,大夫说是个女孩,我瞧着这姑娘和我们有缘分,往后家里又要热闹起来。”
幼清笑了起来,和郭老夫人和郭夫人道喜。
一直梗着的结似乎也解开了,幼清心里舒服了一些,和郭老夫人以及郭夫人说着家常的事,一直待中午才回家去。
隔日薛思琴带着豪哥过来玩,她们两人坐在炕头上看着豪哥在地上比划来比划去的,短短胖胖的手臂舞的像模像样,不过一会儿工夫就出了一身汗,薛思琴拿帕子给他擦:“你上来歇会儿吧,闹腾了一上午了!”
“哦。”豪哥爬到炕上,学着幼清盘腿坐着,看着她,“姨母,我就住在您家里好不好?”
幼清挑眉乐了起来:“好啊,那豪哥就住在姨母家。”说着一顿,“不过,这件事豪哥是不是要和娘商量一下,问问娘的意见呢?”
“娘。”豪哥就转头去看薛思琴,一本正经的道,“我想住在姨母家,您同意吗。”
薛思琴头疼,揉了揉额头道:“住在家里不好吗。”
“嗯。”豪哥点着头,“不好,父亲不让我玩儿,我喜欢玩儿!”
薛思琴拧了拧眉头,幼清一把拉住她,薛思琴就舒出一口气笑着和豪哥道:“父亲不让你玩,是怕你胡闹,如果你安安静静的玩儿,父亲当然会应允。还有,姨母有自己的事情,没有空一直陪着你,你往后若是想姨母,娘就陪你来玩,但是不能一直住在这里,会给姨母添麻烦。”
豪哥就一脸不解的去看幼清,幼清笑眯眯的看着他也不说话,豪哥就瘪着嘴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意兴阑珊的点点头。
“尿尿。”豪哥伸出手扯了扯薛思琴的衣袖,“娘,尿尿。”
薛思琴嗯了一声忙喊春荣过来:“快来,少爷要尿尿。”春荣应了一声忙跑了过来,抱着豪哥就要往外跑,幼清看的直笑喊道,“慢点,别摔着他了。”
可春荣跑到门口还是停了下来,回头哭笑不得的看着薛思琴,朝豪哥的努了努嘴。
幼清就看到豪哥的裤脚里滴滴答答的尿流了下来。
薛思琴抚着额头:“这孩子,也不早点说。”望着春荣,“带衣裳来了没有。”
春荣摇摇头:“没有,要不……奴婢回去拿吧。”
豪哥垂着头哇的一下哭了起来,埋头在春荣怀里怎么也不抬起来,幼清道:“快将裤子脱了擦干净放到炕上来,再派个小丫头回去拿换洗的衣裳来。”
薛思琴穿着下炕,忽然眼前一黑噗通一声栽在了地上,采芩哎呀一声扶住薛思琴:“姨太太,您怎么了。”
“大姐。”幼清也跳下来扶着薛思琴,薛思琴半天没回神过来,撑在地上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幼清吓的不轻和小瑜道,“去请封神医来看看。”
小瑜哦了一声跑了出去。
春荣抱着豪哥走过来,豪哥见他娘跌在地上,忙拱道地上拉着薛思琴:“娘,娘,您怎么了。”吓的哭了起来。
房间里一片乱,幼清和春荣道:“你先将豪哥安顿好,别冻着腌着了。”
春荣应是,和辛夷两个人将豪哥的衣裳脱了包着毯子放在炕上,幼清则扶着薛思琴重新起来,薛思琴脸色还好,她缓了口气道:“没什么,你们不用担心,就是方才一下子脑子里晕了晕没站稳。”
“这是第一次吗。”幼清给她倒茶,薛思琴喝了一口,道,“早上起来也有过一次!”话落,朝幼清露出个放心的笑容,“你别怕,我没事。”
幼清皱眉担忧的看着她,薛思琴笑笑回头去看缩在炕头的豪哥,豪哥眨巴着眼睛怯生生的道:“娘,摔倒了不疼,我给您揉揉。”手脚并用的往这里爬。
薛思琴笑着将他抱过来,紧了紧裹着他小屁股的毯子:“娘没事。”又道,“以后豪哥想尿就要早点说,不可以像今天这样憋不住了才开口知道吗。”
豪哥点点头。
幼清出门掀了帘子,就看到封子寒被小瑜连拉带哄的拖进院子里。
“人呢。”封子寒一抬头看到幼清,将小瑜推开几步走了过来,朝暖阁里看了看,“怎么会晕倒,可瞧过别的大夫?”
幼清摇摇头扶着他进来:“我也不知道,您看了再问大姐。”
封子寒进了暖阁里,薛思琴见着他站起来,尴尬的道:“我没事,让您老跑一趟。”她福了福,封子寒避开不介意的道,“没事,几步路累不死我。”说着示意薛思琴坐下来。
薛思琴便在原位坐了下来,封子寒三指切脉,幼清担忧的看着薛思琴。
过了一刻封子寒收了手撇了眼幼清,和薛思琴道:“没大事,你有身孕了。”说着站起来,道,“两个月左右的样子,你身体虚,小心些就成。”话落,就走了。
幼清和薛思琴对视,薛思琴不敢置信的重复了一句:“我有身孕了?”她有去看豪哥。
豪哥一脸懵懂,当然不知道什么是身孕。
“恭喜大姐。”幼清笑了起来,扶着薛思琴,“快躺着,你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去做,今儿你和豪哥就待我这里,晚上叫姐夫来接你。”
薛思琴摆着手,笑道:“哪有这么娇气,我又不是头一胎。”说着,不由自主的摸着肚子笑了起来。
她这两年都没有再怀,原以为是生豪哥时伤着了,没想到两年后又怀上了……因为此事,祝士林愧疚不已,一直以为是上一次祝老太太在这里时她流产而伤着了,她也不好解释,只好模棱两可的宽慰着。
如今她再次有孕,祝士林也该松一口气了。
“豪哥。”幼清笑着将豪哥抱起来,道,“你要有妹妹了!”
豪哥不解看看幼清又去看看薛思琴,疑惑的问道:“妹妹?茂哥是妹妹吗?”幼清就指着薛思琴的肚子,“是娘亲的肚子有妹妹了。”
豪哥眼睛都亮了起来,惊奇的不得了:“娘的肚子里有妹妹,我要看看。”就从幼清的手臂里滑下来跑到薛思琴身边蹲着盯着他肚子直瞧,惹的大家都笑了起来。
“往后你要没空,就将豪哥送我这里来。”幼清笑着拉着豪哥的手,“我正愁家里太冷清,你就把豪哥送来给我做伴吧。”
薛思琴心头一酸,心疼看着幼清,笑道:“那就给你添麻烦了,你帮我好好管着他。”
幼清笑眯眯的点着头。
“那我可以待在姨母家里了?”豪哥一听有了妹妹以后,他可以常待在幼清这里就高兴起来,“我喜欢妹妹!”
薛思琴一脸的无奈,却也高兴,她知道幼清喜欢豪哥,让豪哥常来这里闹腾闹腾,她也高兴。
晚上祝士林和宋弈一起回来,他一脸的兴奋,和豪哥一样盯着薛思琴直看,堆着满脸的笑容,当着幼清和宋弈的面薛思琴很不好意思,笑着道:“打扰了幼清一天,我们回家去吧。”
祝士林傻呵呵的笑着点头:“好,好,回家去。”就一手牵着薛思琴一手抱着豪哥和宋弈道,“我们回去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嗯。”宋弈和幼清将他们一家三口送到垂花门,目送他们上了轿子两人才相视一笑往回走。
幼清垂着头过了好久才叹了口气,宋弈摸了摸她的头,道:“怎么了?”
“没什么。”幼清抬头朝宋弈笑笑,道,“二姐夫应该快回来了吧?”
宋弈见她不愿意说,便不再往下问,两人并肩走着,很安静。
两人回房梳洗躺在床上,宋弈拿着书翻着,幼清则靠在他肩头玩着他的头发,笑着问道:“殿下最近可好。”
“挺好的,今儿圣上心血来潮考究了他的学问,答的还不错。”宋弈翻着书,幼清则百无聊赖的靠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宋弈想起什么来放了书和幼清道,“有位平凉县丞谷徵允,你可认识?”
“不认识。”幼清摇了摇头,道,“怎么了?”
宋弈挑眉,微笑道:“他来京述职,今日找到我让我转交路大勇五十两纹银,说三年前路大勇曾给了他五十两做程仪。”
“你说谷大人?!”幼清翻身坐了起来,笑着道,“他回京述职了吗?”幼清想起来了,当时路大勇确实结识了一位谷大人,还是这位谷大人和她说卢恩充在通州的事,“这次述职他还要回平凉吗,我记得她当初在平凉就已经待了六年了,按理说今年该挪地方了吧?”
“嗯。”宋弈颔首道,“我和郭大人打了招呼,将他调至莒州任县令。”
幼清微怔,望着宋弈想了一刻,问道:“莒州?是沂州的那个莒州县吗?”
“嗯。”宋弈将书放在杌子上,幼清就蹙眉问道,“是查到恭王什么事了吗?”
“那到没有。”宋弈抱着她躺了下来,淡淡的道,“就是因为什么都没有查到,才要接着查!”
谷徵允和他们没什么瓜葛,安排去再合适不过。
幼清若有所思,宋弈在她嘴角亲了亲,幼清一愣宋弈的吻已经铺天盖地的袭来,幼清抱着他回应着,等他歇下来便见缝插针的道:“那明天让路大勇请谷大人吃饭吧,就当是叙旧了。”她话还没说完,唇又被宋弈堵住,他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幼清已经软软的伏在他的胸口。
第二日一早豪哥就就由春荣送来了,一见到幼清豪哥就跑着过来抱着幼清的腿:“姨母,我要吃好吃的。”然后掰着手指算,“桂花糕,莲蓉高,菱粉酥还有……”说了一长串的名字,“周姨呢,还有戴姨,我要和她们比试。”
幼清轻轻笑了起来,捏了捏他的小脸,道:“好,豪哥要什么都有。”她牵着豪哥往正院走,刚到院子里蔡妈妈就笑着过来,和幼清回道,“太太,二姨太太来,正下马车呢。”
“二姐回来了?”幼清笑着道,“快请她进来。”有低头和豪哥道,“你二姨母来了,我们去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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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路上堵的不行,过一个南京二桥开了两个小时,疯了~你们路上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