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是不知道,正因为与他交易,我才能存活至今!你怕是更不知道,他若说路绝,那才叫绝,他若没说,那便毫无路绝!更生路万千!乃至——”
“与他玩阳谋,他若想,你会取你所得,他若不想,你便会一无所有,更不要说与他玩阴谋,你只会尸骨无存,更会魂飞湮灭!所以——”
“就算我应你,与你理应外合的避他,从而为你谋取你想要的,我想要的,但,他定然会知晓一切,更会‘亲眼’所观,所以,我与你一起谋来的不是生路,而是绝路!那才是路绝!”
扔下这话,他站起来就走,显然已经失去了和他们同处一室的耐心。
滔天般的巨大利益,但凡是有思想有意识的,哪个会不动心?哪个会不被诱惑到?但,你却需要深切的知道,那所谓的利益能够带给你的,到底会是什么?
倘若他连这一点都弄不清楚,哪里可能活到现在?
所以,对于玉家那个女人的提议,他当真是嗤之以鼻的!
嗯,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亦是他眼下看的最清的,便是,有生以来,以及现在所遇上过的人与事,没有哪一样,也没有哪一个,是能够超脱出夙顾白的。
既然这样的话,他为什么要自断后路呢?
更何况——
班塞冷凝的表情有些木,他还指望着那祖宗回头在他家媳妇儿面前替他美言几句,或许,他家媳妇也就能少判他点儿死刑来的。
至于,为什么他家媳妇儿会这么的听夙顾白的话?
呵——
他暗暗咬牙。
人家长的好看啊!
更是成功的挤到他家媳妇儿最最中爱数年的爱豆,从而稳排第一的人了行吗?
哪里没有一点儿话语权的?
再者,嗯,与其它人相比,他觉得,那祖宗天生就带着一种说服人,让其听从于他的能耐,所以,总归是不能与他为敌的就对了!
“哎哎!”
一看到这人一言不合就甩手走人的玉娘,眉心一跳,赶紧闪到门口,拦下他。
“不是,咱有话好好说话,至于这么撂挑子的吗?”
“嘿!你这话就很有意思了——”
冷笑连连的班塞瞅着她。
“我跟你们可是半点儿关系都没有的!而,我之所以来,是被你莫名其妙给拎来的!且,至于之前为什么愿意帮你们一把,只不过看在那祖宗的面上,但是——”
他眯了眯眼,犀利冰冷。
“却不代表我卖身给你们,成为你们随意做决定的对象!那么,我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有什么问题?”
“呃——”
这可以说是犀利果断的话,让玉娘默了一默,轻咳一声。
“话是这么说的没错,可是吧——”
“可是啥啊你可是?”
班塞没好气的翻起了白眼。
“既然我有人身自由和决定权,那么,我就想现在走,不知吗?”
“那么——”
在玉娘绞尽脑汁的想要挽留下李狗蛋儿之时,玉家老祖开了口。
“你需要什么,或者想要什么,才能让我搜一次魂?”
话落,她在那青年都要气笑了的表情中,补了一句。
“仅是你一个人的,至于其它人,我自会去交谈,所以,不会让你在那少年面前坏了信誉。”
“哦?”
谁知,在玉家老祖这话刚一落地之时,一道含笑潋滟,雅致悦耳的声音,笑意盈盈的传进众人耳内。
“玉家老祖,想要同爷其它的临时小伙伴们谈什么呢?竟然还怕班塞先生在爷面前坏了信誉?不如,当面跟爷来谈如何?”
伴着这话,几道身影出现在厅子门口,望着里面脸色微变的众人。
“哇!回来了?”
至于,此时的李狗蛋儿全然没了之前的不爽和冰冷,笑嘻嘻的看着他,以及他身边的少女,和后面那几位。
“都回来了?没遇上什么糟心事吧?”
这般问着,他还朝闽蓝穹和散文乾,以及小野泽看去,狐疑。
“你们之前的话,不是先我们一步被找到的?也在仙辅阁?可为什么我去的时候没看到你们啊?问了人,他们也说不知道——”
“去外面逛了一逛。”
散文乾笑了笑。
“之前有跟一位姓福的修者说过,所以——”
“这样?”
李狗蛋儿挠挠头,瞟了玉家人一眼,然后瞅见气色不是太好的庆宏匀,张嘴就想问上一问,可却在话即将出口时,又给吞了下去,显然是不太想让这里的人过多的了解他们。
毕竟,这些人很令他不爽啊!
而,被众人议论的当事人,突然出现,显然是把众人给打了个措手不及,让他们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最终,还是龚文袭站了起来,看向那少年,直截了当的问。
“为何要洗劫龚家?”
??
洗劫龚家?
这又算是啥时候干出来的大事件?
李狗蛋儿和余下几人好奇的朝那少年少女看去,但,被龚文袭盯着的少年,却狐疑歪头,无辜又纯良。
“龚家被洗劫了?什么时候的事?竟然都没听说过呢?”
……要不是我身为当事人之一,差点儿就信了你那清纯不做作的姿态了。
表情撑着没崩,但眼角却控制不住抽了一抽的笠彦,没敢朝龚家大郎看去,生怕自个儿定力不够,坏了事就麻烦了。
至于,对他的一举一动,乃至任何一个微表情都很是熟稔的小野泽,默了一默。
所以,夙公子当真洗劫了龚家?
且,如果他和散前辈,闽前辈在外头逛了一逛之时,所打听到的消息没有错误的话,龚家可是龚城的本家,乃至,龚氏的嫡系基本上都会得到体修传承来的。
那么,要把那样大的一个龚家给洗劫到什么程度?才会被人找上门的?
在笠彦一脸正经,与小野泽沉默无言的表情中,盯着那少年不错眼看的龚文袭,意识到,要么这少年当真没有洗劫龚家所以是真的不知道,要么——
他紧了紧拳头,便是一位能把谎言说成真的,更不惧怕验证的混账玩意儿!
一时间,龚家大郎身上的气息有些低,让边上的玉岩轻咳一声,拉他坐下,亦稳声开口。
“先等等,让我家老祖先来——”
……这很是不要脸的话,让龚文袭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但,也没有再次开口,显然,这少年若是铁了心的不承认,而他又没有丝毫证据,还当真没办法逼他‘现出原形’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