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下一瞬,‘老好人’的夙三爷笑意加深,语气温和悦耳。
“不过呢,利息还是要收一下的对吧?”
舒千落:“……”
请记住一个铁则——
永远不要相信这只叫夙顾白的狗会有当个好人的一天!
比如现在!
说回头来取灵石的是他,但,转个头就准备劫龚家的还是他?
简直就不是个人!
笠彦:“……”
这世上怕是没有比夙公子更黑心黑肺黑肝的人了吧?
不过——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让小亲王大人的表情有些难以形容的怪异,片刻后,他很小声,很温吞,很缓慢的开口。
“那个,嗯,我可以,有,龚家库房之一的钥匙?”
??
这话一出,不管是舒千落还是夙顾白皆有些惊讶的望着他。
“哪里来的?”
“呃——”
表情扭曲了下的笠彦,深吸口气。
“就,之前,遇上龚家五郎之时,他胡搅蛮缠之下,我无可奈何的就跟他动上了手,不小心从他腰上拽下了一个玉佩,他没要回去,反而说那是什么见鬼的定情信物,更是龚家属于他的库房钥匙什么的——”
……这会儿,都不知道该同情他,还是该替他高兴了。
嘴角抽了一抽的舒千落,瞅着这小子掏出那玉佩递过来。
“呐,就是这块。”
“啧!”
校花大人拎过那玉佩瞅了瞅,然后看向笠彦,表情微妙。
“咱,要是拿这个去龚家收利息,他们一定会想到是你干的行吗?”
“呃——”
这话,让笠彦顿了顿。
“那,没用了?”
“当然有用!”
嘿嘿奸笑两声的舒四爷,抛了抛那玉佩微笑。
“这东西的材质看上去挺好的样子,应该能换不少钱,更不要说,还是龚家库房之一的钥匙对吧?那么——”
瞬间明白这姑奶奶想干什么的笠彦,冲她竖了竖大拇指,满脸佩服。
“牛。”
这不要脸又黑心黑肺黑肝的劲儿,简直‘继承’了夙公子的精髓啊——
“那么。”
不会读心术的小妮子,贼兮兮的朝着边上那笑意潋滟的少年看去。
“怎么收利息?”
“呵~”
这蔫坏的话,让夙顾白笑出声,亦伸手戳了戳她的小脸蛋儿。
“哎呀~,小落落是越来越坏了,都学会坑人三连,不,是数连了呢~”
“哼!还不是跟你学的!”
对于这狗东西的‘嘲笑’,舒千落没好气拍掉他的狗爪子,又翻了个白眼。
“问你话呢!”
“唔~”
并没有收回狗爪子,反而得寸进尺去撸她脑壳的少年,抬头看了看天色。
“哎呀,不是太晚呢,不如?先去散个步?”
……散步是什么鬼?
二人的表情有些无语。
不过——
笠彦有些纠结。
“那个,咱不是先找其它人的吗?啊,对了,还有谁不见了?小野泽呢?他还好吗?”
“右老,那双胞胎,至于其它人都很好。”
“这样?”
听到舒千落回答的小亲王大人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小野泽没事,其它人也没事,不过,右老和双胞胎不见的话,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吧?
毕竟,他们三个都很厉害的?
但——
笠彦默了下。
这里跟外面真的很不一样,随随便便拉出来个人都能以一敌千,着实厉害过头了!
所以,也不能太放心,就跟他一样,也不弱的,结果——
一想到自个儿竟然被个男的抢亲,笠彦就觉得整个人都想失忆一回!
至于,他的那个,不是要先找其它人这一点,舒千落朝夙顾白瞅去,在瞅见他那灿烂过头的笑容后,淡定极了的耸了耸肩。
“至于失踪的那三只,应该是平安的,不然——”
她指指身边的狗东西。
“他不会笑的那么鬼畜!”
……鬼畜?
看到少年那过于好看和灿烂笑容的笠彦,嘴角一抽。
讲真,这样倾城覆国之笑,着实跟鬼畜不搭边,但,他所干出来的事儿,也跟人不搭边,所以,还真没毛病。
不过,舒小姐还真是过分的了解夙公子啊,他就那么一笑,甚至不需要说什么,她就能将他的心思给猜个七七八八,也是绝了。
傍晚的源间,晚霞流漫,极为复古的街道被晚霞映照的宛若楼阁仙境,只是被四周那袅袅的炊烟给拉入了凡间,染上了红尘人火,倒也是唯美和谐,不过份的孤凉圣美,又高不可攀。
其实,对于这样的生活,舒千落还挺喜欢的。
她对那种高高在上的神仙生活,并不向往,毕竟,她不止一次见过那些玄修仙修们为了自身体质的干净程度,只服用所谓的饱腹药剂或者丹药,对于正常的五谷杂粮,或者腥荤酒肉皆是不沾的,过的基本上也跟个和尚似的。
这对于多少钟于好吃的她来讲,简直就是折磨,更不要说,倘若那些玄修们仙修们真的有机会成为真正的仙神,岂不是啥也不用吃了?
且,还一天到晚的当个神级咸鱼?
那日子才真心要命吧?
所以,她是真的不向往,绝对没有口是心非。
“我饿了——”
闻到好闻食物气味的舒四爷眼一亮,拉着她家狗东西就朝不远处的小客栈跑去。
“走走,他们家煮的什么?好香啊!”
“确实好香——”
同样闻到那味道的笠彦,双眼也是一亮,跟了上去。
当三人出现在那个小客栈时,里面坐满了人,且,普通人还不少,这让敏锐捕捉他们那与修者或者体修者不同气息的笠彦,很小声的朝身边的二人询问。
“他们,是不是跟我们一样?”
“不太一样。”
瞟了那些人一眼的舒千落,瞅了他一眼。
“我就算了,你自个儿什么样,自个儿没点数吗?还跟人家比?欺负人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
莫名被怼了一把的笠彦,心塞解释。
“我的意思是说,他们好像是平常人——”
“哦,这倒没错,不过——”
她瞅向笠彦,挑挑眉。
“能辨认出来?”
“嗯。”
笠彦点头。
“可能有了比较,所以只要仔细看一看还是能够看出不同的,比如——”
他想了想解释。
“修者不管等级高低,他们的气息都过于干净,而像龚家那样的体修,他们的气息虽然没有修者的干净,但却很绵长平稳,一听就知道不同,至于这些人,他们不管是气息,还是给人的感觉,都有些,呃——”
有点儿不知道怎么说的笠彦挠了挠头,略有些迟疑。
“斑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