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绝版搭档·2
凌霍的休息时间比金子还难得，好不容易抽出半天空，一场大暴雨浇灭了姜沅出去玩的打算。
说是下午没事，但不停有事找来，凌霍连接了几通电话。
电视台在提醒市民出行注意安全，公寓里灯火明亮，姜沅一个人趴在沙发上，无聊地看着窗外阴沉的天。
暴雨如注，乒乒乓乓的声音砸在玻璃上。
电影开机在即，卫国梁那边有不少事要跟凌霍商量，说起来没个完。
等凌霍结束工作上的电话出来，姜沅已经关掉新闻播报，正拿出switch找游戏玩，听到脚步声也没抬头。
暴雨天，委实无聊。
说好陪她的人一直在忙，就更无聊了。
凌霍在沙发上坐下，她打开一个跳舞游戏。
自己跳实在没意思，第三局，是一首非常俏皮可爱的韩国女团曲子，她边跟着节奏跳，边走向凌霍，在他面前对着他扭腰扭屁股。
看他表面上一派冷静的样子，逗他就越来劲儿，那点小小的气也消了。
闹了他一会儿，她伸手拉他：“一起跳。”
凌霍的演员生涯，为了拍戏体验过的职业很多，学习过的技能很多。
跳舞不在七中。
尤其是这种可爱的女团舞。
他反握住姜沅的手，一把将她拽到了怀里。
姜沅跌到他身上，勾着他脖子亲了一口。
亲完要起来，再次被凌霍拽回去，按住她后颈吻下来。
气氛正好，门铃叮咚叮咚吵闹起来。
姜沅跳下地，打开门，被派去买夜宵的方脸冒雨回来了。
尽管打着雨伞，方脸身上还是湿了大半，像从水里淌回来似的，裤腿半截都是深色，皮鞋更是水光锃亮。
他带进来一阵湿气，脚一落地便是一滩水。
左手拎着小龙虾，右手拎着啤酒，“来了来了，还热的。
我一路跑回来的，还踩了个水坑，差点摔了。”
刚迈出一步，估计是怕弄脏地板，忙又往回撤脚，漂亮的大理石地板沾了水巨滑，他前面那只脚还没来得及收回，后面那只脚一滑，双脚各奔东西劈了个叉。
作为保镖队长，方脸的身手是不错的，但柔韧性欠缺，当即“嗷！”
地一声惨叫。
姜沅给吓了一跳，本能把自己贴到墙上。
这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叉劈下去，方脸估计得工伤了。
方脸的体重差不多是姜沅的两倍，她冲上去扶他显然扶不住，还会一起摔跤，但姜沅还是下意识地伸出了手。
但电光火石之间，方脸竟凭借敏捷的反应力，迅速向前脚转移重心同时收后脚，成功挽救了这个劈到60%进度的叉。
然而大理石地板并不肯放过他，人还没稳住前脚又是一滑——接着双脚在滑倒的边缘一阵忙乱地来回捣，整个人在玄关跳起了舞，犹如一场花样滑冰表演，脸上一半惊恐，一半肃穆。
离他咫尺之近的姜沅，表情是这样的：
凌霍微微皱眉，怕姜沅被殃及，起身大步朝这边走来。
他刚走到跟前，方脸的花样滑冰表演以砰地一声单膝跪地告终，刚好对着凌霍。
整个过程他都不忘拼尽全力保护手中的小龙虾和啤酒，此刻像大鹏展翅一般举着双手，两只袋子完好无损。
莫名其妙受了一个大礼的凌霍：“……”
方脸长出一口气，心有余悸道：“幸好没撒。”
姜沅也松了口气，发自内心地为他鼓掌：“舞跳得真棒。”
方脸面露羞涩，嘿嘿一笑站起来：“我姐学跳舞的，我小时学过一点。”
姜沅眼睛一亮：“来陪我跳舞！”
方脸连忙摆手：“我还要值班。”
“今天这么大雨，给你们也放个假。”
姜沅欢快地越过凌霍跑回客厅，把一个手柄抛给方脸，“把圆脸也叫进来，一起。”
“……”
“……”
十分钟后，客厅。
姜沅和方脸并肩二战，各自手握一个手柄，跟着屏幕上小人的动作，尬舞。
其他三个保镖在一旁整齐地站成一排，排队等玩。
姜沅不是专业学跳舞的，但小时候学过一点，天生的平衡协调力，每一个动作都跟得上且跳得格外漂亮。
方脸一米八多的大个子，裤腿卷到小腿肚，挥舞着两只健硕手臂，跳得比姜沅还卖力。
凌霍叠腿坐在后面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
正好一局结束，姜沅一个完美的收尾动作结束，屏幕上她的人物得到了superstar的称号。
“yes！”
她帅气地打了一个响指，“下一个！”
方脸乖乖离开重新排到队伍，还跟旁边的人交流：“刚才有个动作跳错了。”
对方一脸认真地跟他比划：“你应该……”
凌霍凉凉扫去一眼。
正探讨跳舞技巧的几个人一激灵，马上昂首挺胸站得笔直，表情也绷得非常稳重。
车轮战进行了四局，姜沅四连胜。
她玩得酣畅淋漓，脸蛋红扑扑的，停下来喝水时，眉眼间都是灿烂的笑意。
终于等到第二轮的方脸跃跃欲试地从队伍中迈出去。
经过刚才的三局观战和深刻的自我反思，他觉得自己有了极大进步，这一次非常有希望能赢，替兄弟们挣回一点面子。
信心十足的脚还没落地，便听凌霍冷冰冰的嗓音传过来：“出去。”
姜沅一听凌霍开口赶人，就开始笑。
冲大家挥了挥手，把小龙虾和啤酒分了一半给他们带走：“下次再一起玩。”
四个保镖喜气洋洋一人一句：“谢谢姜小姐！”
带着东西出去了。
被冷落了半个小时的男人脸色不大好看，姜沅走过去，捏捏他的耳垂。
“不高兴了？”
“没有。”
凌霍冷冷否认。
姜沅弯腰，跟他脸对着脸：“没有不高兴，那你干嘛把他们赶走？”
“吵。”
凌霍冷冷地说。
“我也很吵，那我也出去好了。”
姜沅说完，作势转身要出去。
明知是她的小伎俩，凌霍还是配合地拉住她。
姜沅分明在笑，屈指弹了一下他的鼻梁：“小气鬼。
谁让你不陪我。”
她去关掉游戏，调了一首舒缓温柔的音乐。
重新走到凌霍面前，做了个绅士的邀请动作，伸出右手：“may i？”
凌霍还在闹别扭，没给反应。
姜沅笑着去拉他的手，硬将他拽起来，拉到前面去。
她把凌霍的双手放到腰上，勾住他的肩抱着他，跟着音乐慢悠悠地晃。
没跳一会儿，她：“哎呀~你踩我脚了。”
“……”
——
凌沅cp二度合作的电影《绝版搭档》于8月8日在西藏举行开机仪式。
因为地处偏僻，且主创团队有5人以上发生高原反应，开机仪式比原定日期推迟了三天，导致到场的粉丝和媒体不多。
卫国梁和姜沅是高反最严重的两个，姜沅的症状逐渐加重，从头疼恶心发展到呕吐不止。
吃了药有所缓解，但效果有限，一向睡眠质量很好的她晚上开始失眠。
凌霍不能和人一起睡的毛病已经好了很多，但每天依然要等到姜沅睡着，才会睡。
她失眠，凌霍自然也陪着失眠。
卫国梁平时很好说话，一旦进入工作状态就是个魔鬼。
他身体刚好转一点，便打算趁着姜沅正处在高原反应，拍摄剧本中江澜在高原反应状态下抓毒贩的几场戏。
毕竟演技再好，演出来的病态，也不会比真实的高原反应更自然。
副导演二把手是他的徒弟，虽然年轻，已经很有能力。
卫国梁吩咐他：“安排一下下午准备开机，休息一天应该差不多了，趁她还没好全，赶紧把这一块拍了。”
徒弟委婉地说：“姜沅现在正难受，这时候就开始拍太难为她了。”
卫国梁喝着不知道泡了什么中药的水，虚弱地说：“我不也难受。”
徒弟：“你是魔鬼，人家不是啊。”
卫国梁：“……”
卫国梁踹了他一脚：“去通知吧，她比你想的敬业。”
师命难违，徒弟只好去跑腿。
不过料到不会顺利，留了个心眼，没先把通知发出去，而是先去看望姜沅，顺便提开机的事。
“我可以。”
姜沅还是很不舒服，头晕的厉害，拍动作戏可能会很难，但完全理解卫国梁的用意。
徒弟点点头，心里那口气并没松，转头看向凌霍。
凌霍跟姜沅的关系大家都知道，凌霍很敬业大家也都知道，带病带伤拍戏对他来说是常有的事。
就是不知道，在“敬业”和“姜沅”碰撞到一起的时候，他会是什么态度。
他现在是全场唯一投资商，通俗点讲，就是爸爸。
凌霍的视线压根没往他这儿瞟，从助理手里接过药和热水递给姜沅。
凌霍就站在旁边，一动不动看着她吃完药，喝完一杯水，才拿回杯子。
他转身时，扫了徒弟一眼，后者会意，马上跟着他出去。
大家住的地方很近，卫国梁等了不到半个小时徒弟就回来了，把话带给他。
“姜沅说她没问题。”
卫国梁毫不意外，他对姜沅的了解，这孩子懂事也很敬业，不是娇气的人。
不过徒弟接着又道：“但是凌老师说……”
卫国梁抬头。
“姜沅的高发恢复之前不开机。
您要是觉得带病演比较真实……”徒弟硬着头皮说下去，“那就自己演。”
卫国梁：“……”
卫国梁的电影从来都是自己说了算，不喜欢让人插手；
而凌霍跟他合作多次，从来不整幺蛾子，百分百配合工作——这是第一次插手，且态度非常强硬。
俩人因为这事杠上，卫国梁找凌霍吵了一架，吵完谁都不搭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