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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予起初没听懂,等陆垂野回过头来暧昧的朝他眨眼睛才瞬间会意,平时在配音间配配戏就行了,要在这么多人面前配,他是怎么也不行的。
还是那种戏……戏,不了吧。
姜予搓着手紧张的站在一边不敢说话,紧张的一身汗,越退越后,直到有人突然推了下门正好抵到他后背,吓了一跳的同时,忽然松了口气。
救星来了。
姜予侧过身开门,看见一脸茫然的丁青歌,忙道:“丁老师。”
丁青歌点了下头,蹙了下眉问:“你怎么还没走?应该没有你的戏需要加班吧。”
他今晚临时有部戏需要返音,刚到家吃完饭就又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以为有人走的时候没关灯,推门进来一看,竟然是这两人。
“直播呢?”
陆垂野点头:“嗯,露个脸?”
“不了。”丁青歌向来不喜欢直播这东西,每年除了自己生日和非音成立周年会在直播里露一下脸之外,平时怎么也不肯。
温晓子称为:愿意在电视节目上露脸,但是死也不直播的奇葩。
这段对话一出,弹幕瞬间炸了。
——舞草,刚刚那个“徒弟”不会是我男神吧,别呀三哥求求放过我青歌大大,他真的不适合你啊。
——丁·高冷·青歌·男神·的沦陷之路,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三哥的扭曲,让我们走进非音说法,探究老流氓陆垂野的内心生活。
——左边的你凉了呀,救不活了厚葬吧。
陆垂野嫌弃的看了眼丁青歌,嗤笑道:“啧,那种老黄瓜。”
丁青歌:“???”
“好了,不跟你们聊了,带徒弟配音去了。”陆垂野站起身准备收手机:“你们早点睡吧,熬夜对肝不好,对肾也不好。”
——三哥你别这么自私啊!带我一起听吧!
——一人血书,我也要听!
——好东西要大家一起分享,求求你了全世界第一好的三哥,您是上天入地最温柔最可爱最善良最要脸的男人,是这世界唯一的花。
陆垂野哎了声,纠正道:“好东西都是藏在保险柜里的,哪有拿出去招摇过市的!!”说完果断的关上直播,丝毫不留恋。
丁青歌啧了声:“不娶何撩。”
“进来配音。”陆垂野看也没看丁青歌,捞起呆立一边不知所措的姜予拖进了配音间。
丁青歌站在中控室里,本来打算走,但看陆垂野一直握着姜予的手腕,心下一怔。
这老东西不会是……
他想了想坐下了,顺手拿起监听耳机开始进行光明正大的偷窥工作,一人血书就让他来写吧。
陆垂野翻了下剧本,看着他在一边紧张的舔了下嘴唇,饱满唇角晶莹发亮,拎起杯子问他要不要喝点水。
姜予想起上次在这里喝水的事情,略微脸红的点了下头接过来,慢吞吞的喝了几口。
陆垂野捏着杯盖,奇怪他到底一天到晚脸红个什么劲儿,从眼角到耳垂哪哪儿都红红的,忍不住摩挲着手指想捏。
老丁的声音突然传来:“你笑的真像一条狗。”
姜予也听见了,吓了一跳,一口水呛进喉咙里,陆垂野替他拍了两下背:“我劝你不要说骚话,否则我会为你的精神感到深深的不安。”
丁青歌骚不过他,立刻选择转火:“小姜我劝你离他远点,不然早晚把你从娃娃菜摧残成打碗花。”
姜予一怔,抬起头问:“师父,什么是打碗花?”
陆垂野咳了声,没有直接回答,笑着接过杯子,顺手给他擦了下嘴角的水渍,“你别理他,他有病。”
丁青歌仰头叹了两口气,想当年他刚认识陆垂野的时候,还是粉丝眼里的高冷男神,现在……
算了,往事悠悠不可回首。
陆垂野接过水杯,见他缓得差不多了,轻道:“开始了?”姜予点了点头,深呼吸了几下,走到麦前站着,余光一直去瞄他。
姜予开口,嗓子因为刚刚的咳嗽有些哑,倒是意外适合这场戏了,不过情绪有些不太对,像绷在一条弦上,碰一下指不定就能泄出一声尖叫。
丁青歌沉吟了下,喊了停:“三哥你也带着他点,虽然他是要在你下面,但也不能这么被死死压住,让他上来一点……”
姜予陆垂野:“……”
“???”丁青歌茫然:“干嘛都看我?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陆垂野转回头看姜予:“听懂没有,不用这么压抑,你的情绪是内敛,但是要表现的时时刻刻想睡我的、明着的内敛。”
姜予点头:“知道。”
陆垂野摘下耳机,忽然贴近他耳边:“撸过吗?”
姜予一怔,红着脸极轻的点了下头,陆垂野低低的笑着,一声声的鼓动他的心弦,“声音要再软一点,再勾人一点。”
姜予羞愤欲死的别过脸:“好……好的。”
陆垂野捧着剧本站直身体,蹙眉:“凤霁,别闹,回去睡觉了!”
剧本中,凤霁跨过冰天雪地来到玉千宫,乖乖巧巧的趴在皇叔膝上,仰着脸去蹭他的手臂。
凤霁从小缠人,多大了都还得让人抱着睡,他习惯了,也就任由他蹭,打算待会喊太监来带他回宫睡觉,结果他磨蹭了半天,揭开自己斗篷的一角,露出里头的柔软风光。
姜予鼻音浓厚的控诉,带着若有似无的撒娇:“我不,是你说我能在这儿陪你批奏折的,这会子又赶我走……”
陆垂野压低了气息,明显的沉了下去,略微沉沉的顿了一下:“我是说答应你陪我批奏折,但没答应你能穿成这样来陪我,你的宫女太监呢,还有你的老师,就这么教你穿衣裳的?!”
姜予唔了一声,软下了声音,也压低出一股气声:“皇叔,我痛。”
陆垂野出了下鼻音,略有不耐:“哪儿又痛了!”
“胸口,你看一下。”
一只柔软的手按上皇帝的朱砂御笔,拿起来笔尖轻轻点了一下。
血珠一样绽放,看的皇帝上下一起发热,整个人一顿,被他握着手轻轻擦去朱砂。
姜予咬着牙,眼睛赤红的盯着剧本,焦灼的想什么时候才结束吧,他已经快要崩溃了。
“皇叔,你是不是不疼……凤儿了……你最近都不去我宫里了,也不哄我睡觉……”姜予耳尖红的几乎滴出来血,艰难的出了个气声。
陆垂野勾了下嘴角,发现这小孩儿现在算是渐入佳境了,撒娇勾引都拿捏的非常准。
他要不是在配戏,估计都要跟这皇帝一样,被他勾的硬了。
姜予脸色通红,读着台词的时候脑子里混沌一片,几乎是机械性的跟着每一个字顺下去,理智被烧成了一滩灰烬,迎风而起。
陆垂野冷声斥道:“凤霁!我是你皇叔!你连自己的亲叔叔都要勾引,是不是犯贱!”
姜予眼圈瞬间红了,眼角透出一点水意,极轻的眨了下,连声音也带了一点鼻音哽意,他看到接下来的戏……凤霁疯狂的吻上皇叔的唇,如野兽撕咬,全是发泄。
原来,他刚刚教他的吻戏,是为了这里配音,他还以为……
姜予抿了下唇,憋了口气低低嗯了声,他现在还没学会无实物配吻戏,求助的看向陆垂野,他却不为所动,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剧本。
姜予心里一急,把自己的手指塞进了口中。
他的手指碰到自己的舌尖,一颤往后缩了缩,立即分泌出一股唾液,眼睛紧张的盯着剧本,努力让喘息声变得更加贴合剧本。
看他眨眼咬着手指,眼睛里还未消散的水汽,陆垂野瞬间懵了,脑海里砰砰砰炸起了八万箱烟花,不自觉的动了动喉结。
姜予红着脸拿出手指,被唾液沾湿的手指无处可放,嘴角也有一丝唾液,又湿又亮,陆垂野抬手给他擦了下嘴角。
擦完忽然想起自己当初说过的话,傻逼才教他呢,现在他想做这个傻逼了。
教。
他愿意当这个傻逼。
他要真喜欢丁青歌,那他要开始考虑怎么把丁青歌灭口了,反正姜予这辈子得是他的。
“跟谁学的这么浪?嗯?”陆垂野压低声音,撩的姜予膝盖一软,差点坐地上。
“皇叔……你你……住手!!!”他咬着唇,几乎是被陆垂野完全拉进了戏里,俨然他就是正在勾引他的凤霁。
陆垂野轻笑:“住手?宝贝你一会要重一会要轻,快了嫌快慢了嫌慢,怎么这么难伺候。”说着,眼睛一垂看了眼下一句,伸出手一掐。
“啊……呃!”
姜予的腰窝一软,瞬间瞪大眼睛,气息戛然而止,陆垂野笑着双臂环胸,紧接着耳机里传来一声由衷赞叹:“厉害呀我滴鱼!”
姜予慢吞吞的转过身,和丁青歌视线相对,整个人都傻了,他刚刚配音,都给他听见了!!!
“丁老师……您怎么还……在啊。”
丁青歌撑着脑袋,笑得一脸和蔼可亲,宛如天使:“我一直都在啊。”
姜予:想哭……
陆垂野抽了几张纸巾过来,细致的给他擦手,姜予自然的搭在他的手腕上,眼神仍然看着丁青歌,一脸想死。
陆垂野揉了他脑袋一下:“配的很好,不必害羞,上次老a不是跟你说了么,配音跟演戏一样,得没皮没脸。”
姜予听出他的安慰,点了下头:“知道了。”
陆垂野挑眉:“嗯?”
姜予垂眼小小声:“知道了,师父。”
陆垂野把纸巾扔进垃圾桶,笑了声:“下次再忘,就逐你出师门。”
“等等。”丁青歌敲了下玻璃:“你什么时候收的徒弟?你不是说不带学生吗?”
陆垂野侧头:“怎么?羡慕?”
“不。”
“你知道吗,有徒弟就是开心。”
丁青歌看他一脸小人得志,啧了声:“有徒弟了不起啊,给你浪的。”
陆垂野羞涩又矜持的笑道:“我跟你说,你是不知道啊本来我也不想收徒弟的,但是……”
“这种事情,你还是说给温晓子听吧。”丁青歌摘下耳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中控室。
陆垂野在心里啧了声,老东西想跟我做情敌,回去刷绿漆吧。
人在路上走,锅从天上来的丁青歌:喵喵喵?
**
温晓子自从给周尧退完款那天就开始陷入萎靡,脑子里时不时想起和他在办公室里聊的那一会。
周尧底子好,大家有目共睹。
不仅是他,就连是陆垂野也是寄予厚望的,他已经暗示明示过,有机会好好跟着丁青歌。
无奈周尧完全听不进去任何话,走的时候仍觉得忿忿不平,就连自认为脾气一级好的温晓子也差点指着门让他滚。
哪有这样不知好歹的人。
他也不想想,跟陆垂野闹成这样,哪家还肯要他这种白眼儿狼?
他坐在办公室里一脸忧愁的喝自己的枸杞红枣茶养生,顺便沉思。
陆垂野推门进来,看见他又往茶杯里扔了几颗龙眼肉、几片锁阳杜仲,啧啧两声:“乖乖,温胖子你现在就要补肾了?”
温晓子吓了一跳,茶杯往怀里一抱,紧张兮兮四下看了半天,发现没有人看到,才忧愁的开口:“父皇,我觉得自己最近有点虚。”
陆垂野上下打量了下他的体型,果断选择跳过了这个话题,然后把手里拎着的文件扔到了他面前。
温晓子疑惑的翻开,“卧槽,你怎么拿到的!”
这个项目他知道,中德日三国合作的一个超级ip,集动画、游戏、有声……等全产业的项目。
陆垂野竟然能拿到所有配音权!还是唯一配音权!
温晓子谄媚的站起来,把自己的花草茶往陆垂野面前一放,接触到他微凉的眼神又讪讪收回来:“父皇如日中天,不需要补,我自己喝。”
陆垂野看了他一眼,忽然低下了头,无限悲凉的叹了口气,一脸惋惜痛心。
“乖儿,往后少出去纵欲,年纪轻轻的……啧。”
“啊啊啊你居然连这个都能拿下,玩的好呀三哥,天地良心你终于开始为了我们的工作室考虑了,容我落泪三分钟以示感动。”
温晓子正喜滋滋的翻文件,看着非音的印章盖在下面激动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哪管陆垂野说了什么,一个劲的点头。
陆垂野笑了下。
温晓子忽然明白过来他的意思,破口大骂:“陆垂野,我日你二大爷。”
陆垂野没理他的声泪俱下,静静的靠在椅背上听他控诉自己每天生活的水深火热,此肾虚非彼肾虚等长篇大论。
半晌,他抬手敲了下桌子:“别哭了,我问你个事儿。”
温晓子抹了一把并没有如约而至的眼泪,茫然的问:“什么?”
陆垂野想起姜予,摇了下头:“算了,没事。”
“诶,你也在这儿呢?”老丁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看见长腿交叠的陆垂野,调侃了声:“讨论人生还是人性啊。”
温晓子因为陆垂野的嘲讽,把杯子往桌子底下藏了藏,老丁疑惑的探头:“你藏什么呢?”
温晓子疯狂摇头:“没有!什么都没藏!”
陆垂野:“壮阳药。”
老丁:“噗……”
温晓子瞬间爆炸,破罐子破摔的把杯子往桌上一拍,声如雷霆的怒吼:“陆垂野!早晚有一天我要日你大爷。”
陆垂野沉默了下,真诚的看着温晓子因为胖而挤成一条线的眼睛,拿出手机开始慢悠悠拨号:“我二大爷,以前是特种兵,你随便给他张银行卡,都能给你脑袋开个瓢,你是认真的吗?”
温晓子知道他们家的情况,从爷爷辈儿到他爹妈亲弟全都一门良将,只有他一个变异老流氓没有去祸害祖国。
温晓子抖抖索索的扑上去,按住陆垂野即将按下拨号键的手:“父皇开恩,儿臣知错了qaq。”
陆垂野笑着松开手,上面的数字大喇喇铺在温晓子面前,123456789????
“陆垂野我求求你,你能不能有点起码的身为人类的自觉,我……算了。”温晓子受不了了。
他真的想把他一脚踹出去,有多远踹多远。
老丁脾气好,一见这架势忙咳了声打圆场:“你刚叫我过来什么事?”
温晓子生不如死的指了指陆垂野:“他叫你的,我不知道。”
陆垂野从桌上那堆合同里抽出一沓稍微薄的音设本,递给他:“这个项目里的男主角,你的音色最为相近,好好配。”
老丁点头,接了过来随意的翻了两下,侧脸温润如玉,一派君子端方。
陆垂野偏头打量了下,忽然有一丝丝理解了姜予为什么会喜欢他,但仔细深究,他想破头也不明白,姜予为什么放着他不喜欢。
明明他这么平易近人,脾气还好。
估计是眼瞎。
丁青歌从剧本里抬起头,“真给我?”
陆垂野动了下椅子,“你的声音天赋是我们非音最好的,放眼整个配音圈儿,比你声音好听的都没几个。争取今年再多拿几个奖,二楼还有几个相框位。”
丁青歌笑道:“我声音天赋最好?麻烦你左转回配音间听听自己再说这话,不然我觉得你在捧杀我。”
陆垂野笑:“认真的,没捧杀,不信你问温晓子。”
温晓子沉默了下,点头:“确实,陆垂野的声音其实有很大的局限性,起码你让他去伪女声就不行。”
丁青歌:“……我谢谢你们。”
他合上剧本,作为配音演员,通常没有办法去选择角色的好坏,最后配出来的成果也全部归功于演员,他们能奢望的东西少之又少。
圈子现状是这样,他都习惯了。
他没想到,陆垂野给他的这个项目能好到这个地步,简直是配音界的奥斯卡水准啊。
丁青歌蹙了下眉角,斯文的脸上有着一点受宠若惊,刚想开口就听陆垂野跟看穿他的心一样,嗤笑道:“不给你,难道给温胖子?”
温晓子趴在桌上摊成一块饼子,完全不受陆垂野嘲讽影响,径自感怀:“父皇您终于发现自己隐藏的人性了!!不容易真的不容易!我之前就说这个项目咱们工作室要是能拿下,那今年的这些奖项稳了呀,回头狠打一下某个小鲜肉的b脸。”
陆垂野眉眼往下一垂,夕阳透过百叶窗层层叠叠的照在他的侧脸上,一片光晕柔和。
温晓子咳了声,凭良心说这老畜生长得是真帅啊,他就往那儿一站,别说打脸了,那什么鬼的小鲜肉能被秒的渣都不剩。
半晌,陆垂野低低呵了声,嗤笑道:“我想打他脸,还需要靠这个?”
温晓子茫然:“那靠什么?”
陆垂野浅浅一笑:“随他选,哪儿样比得过我。”
“……我求求你,滚出去。”温晓子沉默半晌,老狗比就是老狗比,帅个几把。
丁青歌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慢条斯理的推了推眼镜,嘴角含笑一派儒雅斯文,和陆垂野的一句话不浪就难受相比,简直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男神的气质。
“你别跟他比这个了,又说不过他。”丁青歌轻笑了下,声音清浅温和:“我看啊,他不是发现了自己隐藏的人性,是终于记起自己身为我们工作室老板的身份,觉得有点良心发现了。”
温晓子忙道:“就是就是,你们是不知道啊,我给你们接工作的时候,遇着懂行儿的还好。有那些二逼制作方一点不懂还瞎比插手,我不仅不能骂人还得跟他装孙子,那委屈大了去了。”
温晓子由衷的去握陆垂野的手:“我真的没想到,三哥你竟然愿意为了我们工作室的将来,放低身段迎合他们,155551三哥你果然是最爱我们的。”
他竟然牺牲至此,真是让人潸然泪下。
陆垂野抬起头,笑了下:“不是,这个项目是他们送过来的,我就下楼拿了一下,就刚刚,本来是让你下去拿的,我看你在喝壮阳茶,就自己下去了。”
丁青歌:“???”
温晓子一秒恢复高贵冷艳:“当我没说。”
陆垂野看了下时间,站起身道:“项目你跟老丁整理整理,回头安排一下试音时间。”
“你去哪儿?”
陆垂野看了下时间,“我二大爷今天过生日,我过去一趟,怎么你也想去?”
温晓子一听,缩了缩脖子:“不了不了,狗命重要……请你把我的祝福一起带给二大爷。”
陆垂野嗤笑:“壮阳茶再不喝要冷了。”
“我操你二大爷!”温晓子怒骂了声,见他拉开门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哎哎哎祖宗你等等。”
“怎么?”
“红城卫视又来问咱们参不参加他们的那个声音类节目了,你要不然试试……嘛?”
陆垂野沉吟了下:“……回头再说。”
由于对手戏女演员的妆发比较花时间,先化完妆的姜予塞着耳机反复听昨晚陆垂野直播的录屏。
杨惠坐在一边给他倒果汁,不经意抬头,被吓了一跳:“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
“没有,有点热。”姜予咳了声,拉掉自己“配”的那段“吻戏”,尽量压平呼吸。
杨惠哦了声,把果汁递给他,姜予喝了一口,总觉得味道怪异迷之酸苦:“这里头是什么?”
杨惠低头看了眼瓶子:“樱桃、草莓、葡萄和覆盆子。”
樱桃……
姜予默默的喝完,把杯子递给她,又接过她递来的清水喝了两口冲淡嘴里的味道,低喘了口气。
杨惠在一边玩手机,忽然刷到一条微博,突然尖叫起来:“我的妈也。”
姜予侧头:“怎么了?”
杨惠紧攥手机,兴奋的声音都在发抖:“你打开微博就知道了!”
姜予切到主屏幕,打开微博瞬间被卡的死机了,他以为是自己又上了热搜还是影响了陆垂野,心下一惊。
结果打开微博,全世界都像是在炸烟花,火烧成都……么。
这件事是因为由方利放出了那个动漫的pv,里头有他的一句配音,被粉丝扒出来这个江流根本就是他,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娱乐八一八:卧槽这个声音我一个男人都他妈酥了。
圈内爆料一姐:这一声啊真的是直入心灵,此生无悔入饭圈,但求一睡姜小鱼!
立刻有人转发:根本不对仗,差评。
姜予往下一拉,基本上都是疯狂表白的,想睡他的,想吸溜的,还有直白一些的直接发了句想日。
聂成华也看到了,打了电话来,劈头就是一句:“卧槽可以啊姜予,这一招妙啊,不光打脸了那些说你是数字先生的人,还能狂吸一波粉。”
姜予压低了声音:“聂哥你别乱说,我跟非音那边还没确定是不是承认呢。”
聂成华无所谓的笑起来:“承不承认都无所谓,粉丝知道是你就行了,回头我再找人给你发点通稿。”
“注意点,别让上次胡栾那种事再发生。”姜予说。
聂成华忙答应:“我有分寸你放心吧,对了,我之前跟你说的红城卫视那个声音类的节目,你考虑好没有,之前就跟你说了,虽然你现在才20岁不着急转型,我也没多说,但你现在配音也算拿得出手了,咱们试试流量与实力并存不好吗。”
姜予沉默了下,陆垂野不是很喜欢他炒作,如果这才有一点成绩就出去显摆,他应该会很生气。
“再看看吧。”姜予说。
聂成华也没逼他,只说让他多考虑考虑,然后话锋一转忽然问了声:“你知道褚扬的近况么?”
姜予一怔:“最近非音剧组两头跑,很久没去公司了不太清楚,褚师兄怎么了?”
褚扬其实比姜予还要晚进公司一年,因为年龄比他大很多,又曾照顾姜予不少,所以一直以师兄相称。
那次他在冯医生那里遇见的,就是他。
“他好像病愈了,最近不仅接了部著名小说改编的大ip,还发了新专,今晚公司给他开庆祝会,你到时候抽空来一趟。”
姜予有些为难:“我非音那边还有事,不去不行么。”
抑郁症这病治疗起来说难也不难,说容易却又不容易,他真能治愈,姜予也为他高兴。
这样一来,他势必要鸽掉陆垂野一晚。
聂成华劝道:“你过来露个脸,贺一下他发新专我再找个机会让你先回去,反正给公司高层看一眼就成,我听说大家都去,别到时候只有你没到,平白给他们话说。”
姜予嗯了声:“行,我晚上抽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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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戏,姜予给陆垂野发了条微信说晚一些到,没得到回应,忐忑的任由化妆师拆服化,马不停蹄的跟杨惠一起往富丽温华酒店去。
他到的时候满屋子男男女女,真正的糜烂、纸醉金迷。
一个今年新火起来的女星弯着腰给旁边的人倒酒,沙发那边坐着几个公司高层,有个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男孩子跪在一人膝盖边,乖顺的任由人抚弄发顶。
姜予站在门口,包厢里几人哄笑起来,“我说吧,拿褚扬当借口骗骗聂成华,他准来。”
姜予皱眉转身欲走,忽然被一个人拉住,姜予回眸一看竟然是褚扬。
“既然来了,就陪周总喝几杯吧,他挺喜欢你的,也想跟你一块儿喝酒很久了,陪几杯。”
褚扬笑着,脸上隐约有着红痕,像是被巴掌扇过的痕迹,裸露的手臂上也有一点青紫,他知道这些人玩儿的手段,还拉他来?
姜予心里发冷,脸色也发冷,褚扬明知这是什么样的地方,也知这是什么处境,却还是毅然而然的把他一起拉进深渊。
他不知道褚扬是已经认命堕落,还是迫于无奈,无论哪一种都让他觉得心寒又恶心。
姜予甩开他的手腕,冷声道:“既然今天不是你的庆祝会,我就不打扰了,你们尽兴。”
褚扬一把拦住他:“何必呢,大家都是在这个圈子里的人,装清高有什……”
姜予冷笑,当初和他说泥淖中保持本心的人,现在已经化成泥淖,还试图吞噬别人。
姜予不愿再跟他说话,拉着杨惠转身欲走,结果刚走两步,她忽然被人拉住了手腕一扯:“啊!”
杨惠转过身,谨慎又怯怯的问:“你……你是谁?放开我。”
“啧,装什么清纯?又不是个娘们。”周明伟色眯眯的看着姜予,摇摇晃晃的扶着门走来,俨然是喝大了,说着便要去抱他。
“你别动手动……啊!”杨惠被他抽了一巴掌,脸肿的跟馒头似的,五指掌印从眼角一直到下颚,嘴角也破皮流血,当场就哭了。
“贱货,凭你也敢挡着我,老子捏死你就跟捏死个蚂蚁一样,什么东西。”周明伟一脚往杨惠肚子踹去,姜予一把将她拉起来护在身后,一时不防被他踹在了脚腕上,冷汗立刻浸湿了后背。
姜予脸色一沉,没去顾自己的伤,把杨惠护的严严实实,直视着周明伟。
周明伟眉头一挑,忽然笑了,一嘴令人作呕的酒气喷过来,伸手就要去捞姜予:“我就喜欢你这种辣的,桀骜不驯,好!征服起来才有意思。”
包厢内哄笑声一阵比一阵大,有几人甚至起哄的走过来拖姜予进去。
姜予恶心的别过头,周明伟掀着不甚清醒的眼皮,口齿含混的笑道:“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你要什么角色我就能给你什么样的角色,不管是国际代言还是好莱坞男主角,只要你伺候的我开心了,都是你的。”
姜予冷笑,甩开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肥手。
“我要是不呢。”
周明伟啧啧两声:“你要是不,我也有本事弄到你,到时候拍了照,就不怕你不乖。”
他说的明目张胆,有恃无恐的朝着姜予笑,杨惠被他吓得瑟瑟发抖,躲在一边根本不敢说话。
“你在娱乐圈不是一天两天了,要是爆出负面新闻,又或者是被强奸,我看你以后还怎么见人,还能在这个圈子活下去吗?”他哈哈笑着,猖狂又淫荡。
他说的对,姜予在这个圈子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大小小的风浪经历过不少,被包养、未婚生子等一切无中生有的事情都能被无限放大然后写的煞有介事。
如果他说的事情成真,他不仅事业毁了,连人生也毁了。
周明伟在圈内的人脉资源,要控制几家媒体引导舆论那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怎么样?你跟了我不会……”
陆星适来得晚,正巧看见这一幕,微微蹙了下眉,领他进来的服务员小声解释:“娱乐圈的人。”
他偏过头,眼神和姜予交汇了下,转瞬即逝的走进了隔壁包厢。
陆星适最擅长装大尾巴狼,刚才在门口还是一脸坚韧冷厉,一推开门就是张乖巧笑脸,挨个儿喊过去:“爷爷、二伯、二伯母、姑姑、爸爸、妈妈、哥哥、萤萤。”
他在家里极其讨喜,和陆垂野是两个极端,没人知道,他其实才是整个陆家最叛逆、演技最好的人。
陆星适和陆垂野相差了五岁,原本是只打算要陆垂野一个的,但有一日郑桥文发现自家儿子从小就一身流氓气质。
她萎靡了足足一周,到底也没想明白他们家根红苗正的,怎么她就生出这么个……
于是两口子一商量,决定再生一个,证道。
陆星适的降生,证明了他们的基因确实是没有(有很大)问题的,应该是陆垂野自行变异了。
陆星适表面又乖又听话,背地里……算了不说也罢。
“男孩就是得到军营里去历练,看看这体格这姿态……”陆仰今看着大孙子陆垂野,满眼嫌弃:“……坐直了!”
陆垂野喝了口茶,坐直身体:“爷爷,差不多得了,总这么教训我往后还敢带老婆回家么,他那个胆小样儿,训都给您训死了。”
郑桥文:“少说两句气你爷爷。”
陆成玫和柳溪萤深藏功与名,一致想:你要是不想气死爷爷,就带回去吧。
陆星适适时圆场道:“哥哥也很好,我其实也很羡慕哥哥呢,有自己喜欢的工作,爷爷我这次回来带了您最喜欢的高山茶回头您尝尝?”
陆仰今一看二孙子就高兴,连带声音也软了不少:“好好好。”
陆垂野不说话,几个长辈也懒得再去训他,各自开始聊些时政军事之类的话题,柳溪萤对这个不感兴趣,默默玩手机。
陆垂野也不感兴趣,奇怪的是陆星适也不是很感兴趣,反而偏头来跟他聊八卦。
“刚刚我在门口见着个娱乐圈的现场直播。”他撑着下巴,回忆了下:“好像是要潜规则,一小姑娘脸都被打肿了,蹲那儿哭的梨花带雨的。”
“你一正直的军人,路见不平不拔刀相助在这儿看笑话。”陆垂野喝了口茶,拎着茶壶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倒茶。
陆星适玩着茶杯,笑了下:“娱乐圈的事情我怎么插手,万一是人家情趣呢,再说了……”
“嗯?”
“我这一出手,打出事怎么办。”陆星适笑意清浅,说起话来干脆利落,他对于自己的武力值……还是很清楚的。
那人也就踹的那小孩一脸冷汗,他这一脚要是踹过去,指不定那人都得进太平间。
陆星适沉吟了下:“不过我看那小孩儿挺不乐意的,一脸阴狠的跟个狼崽子似的,不像娱乐圈的,倒像我们队里的。”
陆垂野原本听之任之,但他这话一说,突然就觉得他说的这个小狼崽子是姜予,追问了声:“那小孩儿长什么样?”
陆星适疑惑他怎么突然关心了,沉吟了下道:“大概到我肩膀这儿,挺瘦也挺漂亮,白白净净的脸通红……哎你干什么?”
陆垂野站起身:“我出去一趟。”
姜予此时还在门口和几人对峙,额头都是冷汗,脸色煞白的握着杨惠的手腕,另一只手捏的死紧。
陆垂野站在走廊阴影里,一脸阴沉的闷着口气,脚步缓慢的往前走,正好和一个服务生擦肩而过。
“哎小姐姐等等。”
小姑娘愣了下,原本还以为是什么搭讪的流氓,但没想到那么帅,脸红了下:“有事吗?”
陆垂野拎起她托盘上的一瓶未开启的红酒,笑着往她托盘上扔了张卡:“借用一下,劳烦你再拎一瓶给客人送去,卡你自个儿刷,回头送给301的陆星适先生就行。”
小姑娘愣愣的看着他拎着瓶红酒,步履缓慢的往前走,直到302的门口停了。
他抬手,搭在一个年轻人的肩膀上,“在这儿干什么呢?”
姜予一听声音,眼圈瞬间红了,僵僵的转过头,“师父。”
陆垂野嗯了声:“脸怎么这么白?哪儿伤着了?”说着就要去掀他衣领,被他按住手,小声道:“没受伤,就是有点累了,咱们走吧。”
陆垂野把他往身后一揽,迎着脑满肠肥的周明伟,语气有礼斯文可亲:“您跟姜予还有什么事情谈吗?”
周明伟嘴角一瞥,嗤笑道:“怎么,你也想上他?”
姜予脸色一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恨不得冲上去给他脑袋开个瓢,但陆垂野在前,他看着他的背影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希望他不要觉得他也脏。
陆垂野逼近周明伟,将他逼至紧贴着门板,握着红酒的右手狠狠砸了过去。
玻璃炸碎,红色的酒液溅射他一头一脸像血一样,慢慢往下滴,染红了整个白衬衫。
包厢里此起彼伏的尖叫,甚至有几个人扑了过来,陆垂野一侧头:“站好了,过来一个我捅他一下。”
周明伟早已吓的两腿哆嗦了,忙筛糠似的让他们不要过来,抖着嘴唇问:“你谁……谁啊?”
陆垂野一笑:“我?我是姜予的粉丝。”呲着尖锐玻璃碴的酒瓶慢慢靠近他脖颈,他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缓慢交代:“我要是再发现你试图靠近他,或者是我再听见什么不爱听的话,我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希望你了解一下。”
“知……知道了。”
“我不怕死,希望你也不怕,你懂我意思吗?”
“懂懂懂,我懂了。”
陆垂野眨了下眼睛,右手狠狠向前一插,酒瓶的玻璃尖插进了门框里,掉下细细碎碎的玻璃渣。
周明伟一屁股坐在地上,急促的喘着气,酒也完全醒了。
陆垂野走到姜予身边,抬手擦了擦他额头上的冷汗,忽然在他面前蹲下身,“上来。”
“我没事……不用、不用背。”
陆垂野转过身,语气发凉:“再废话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