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老师,葛老师,你怎么了?”
葛静从嗑得忘我的状态里抽离出来,对身边的同事道:“没事。”
同事道:“前面是郁老师吧,我们过去打个招呼?”
葛静端起社畜的标准社交笑容,说:“好啊。”
程湛兮余光看到侧前方过来的两位老师,把自己揉郁清棠脑袋的手放了下来。
郁清棠循着她的视线望过去。
葛静同事:“郁老师,程老师。”
郁清棠礼貌回道:“葛老师,方老师。”
程湛兮和郁清棠是情侣,只在郁清棠说话后向二位点点头,也是全了礼数。
葛静问道:“程老师来送郁老师出差么?”
程湛兮笑着否认:“不是的,我陪郁老师出差。”
戴眼镜的方老师向郁清棠投去羡慕的目光。
葛静借着调整挎包肩带的动作捂了一下自己的心口。
那她岂不是一周都能近距离嗑糖了?本质资深宅女不想出差的葛静瞬间觉得自己又行了。
今天是工作日,上午的候车室相对空旷,方老师想坐在郁清棠旁边的座位,葛静拉着她往一旁走,起码空出了四五个座位。
方老师:“?”
葛静道:“人家小两口谈恋爱,我们给她们点私人空间,不要当电灯泡。”
方老师笑:“她们俩天天在一起还不够啊?”
葛静道:“不兴人家恩爱?”
方老师心想也是,要不出差也陪着呢。
想想自己三十多年来孤身一人,倍感凄凉,她将视线投向了面前同样单身的葛静老师,开玩笑道:“葛老师,要不咱们俩搭伙过日子吧?”
葛静想也不想,婉拒道:“我觉得一个人过挺好的。”
虽然她也幻想甜甜的爱情,但是真要搞对象,她拒绝。
两人各自低头玩手机,葛静转动脖子,不时往程郁二人那边看一眼。
搂了!抱了!亲额头了!亲耳朵了!
啊啊啊啊!
候车室广播开始播报她们乘坐的那班高铁即将检票,程湛兮一手牵着郁清棠,另一只手推着行李箱,去检票口排队,过闸机走了一段路到达站台。
问题来了。
她们俩的票不是一起买的,郁清棠在2号车厢,程湛兮在6号车厢。
6号车厢的位置比2号近,程湛兮排进队伍里,郁清棠抓着她的手指不放,望着她的眼神委屈。
程湛兮也很无奈,柔声哄道:“几个小时就到了,你先从那边上车。”
郁清棠不情不愿地松手,一步三回头地去了2号车厢。
方老师回头看站在原地的葛老师道:“你看什么呢?”
葛静笑吟吟:“没什么。”
动车停稳后,先下后上,有序上车。郁清棠捏着指节,在座椅里坐立难安,车身一启动,她就霍然站起来,穿过长长的走道,从前往后,疾步迈向6号车厢。
“麻烦让一让。”
听到熟悉的声音后郁清棠抬头,在3号和4号车厢连接的过道遇到了奔她而来的程湛兮。
程湛兮伸出手。
郁清棠笑靥如花,把手放进她掌心里。
两人相视一笑,手牵着手去了6号车厢——行李箱在那边。
待两人消失在视野里,围观群众里有人开口感叹道:“我刚刚以为要求婚呢,激动半天。”
和她一块的同伴笑道:“明明更像是结婚,下一秒就能走红毯了。”
走红毯,不是,走过道的程郁二人回到6号车厢,程湛兮选了靠窗的f,旁边的座位刚好没人,郁清棠坐了下来,手依旧牵在程湛兮的手里。
郁清棠低头看了眼中间的扶手,她不死心地试了下,是固定的。
程湛兮见状一笑,道:“要不坐我腿上?我抱着你。”
郁清棠耳根微热,坚决摇头。
大庭广众,她向来没有程湛兮放得开。在外越是克制,在家越是放肆。
郁清棠安生在座椅里坐下,规规矩矩,幻想着几个小时抵达后,程湛兮将会对她做的事。
她昨晚几乎一夜没睡,在程湛兮身边很快就睡着了,脑袋枕在她肩膀上,一直睡到到站,程湛兮叫醒她,中途被偷香数次。
此次交流学习是互相的,对方学校派了负责人过来接站,搭乘同一班高铁的泗城一中老师在出站口汇合,对面接待的老师姓刘,是个男老师。刘老师对着名单数啊数,嗯?怎么多出一个?
程湛兮主动道:“我是家属。”
刘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好的。”
一行人上了安排的车,先去宾馆下榻。
程湛兮因为不在计划内,所以安排的葛静和郁清棠一间,家属自己解决。
吃完饭一中老师们直接去学校实地考察,丝毫不耽搁时间。程湛兮回宾馆,有条不紊地归置两人的行李。
[郁清棠]:[丧]
[程湛兮]:不哭,晚上想吃什么
[郁清棠]:晚上要和大家一起吃
[程湛兮]:我陪你出去吃夜宵,乖
郁清棠依旧郁郁寡欢,但这些情绪只表露在心里,她面上无波无澜,听着刘老师给他们介绍学校的基本情况。
郁清棠不在,程湛兮下午出去逛了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踩踩点,不时给郁清棠发一张照片过去。
“郁老师。”
郁清棠把手机收起来,抬头看过去。
一个老师问她:“听说你在数学教学方面有优秀的经验,能不能和我们分享一下?”
郁清棠说:“好。”
晚上接风宴,郁清棠看着桌上转盘精致的菜肴,收在风衣口袋里的指腹在手机机身边缘抚了抚,眸光多了一丝暖意。
从事教育行业的女多男少,但领导层却多为男性。酒过三巡过后,有位男领导大概喝高了,口无遮拦开起过火的玩笑,女老师们都面露尴尬,郁清棠作为席上最漂亮的女教师,自然成了话题的中心,总是被cue到,问到她的感情生活,先前接待的刘老师便笑道:“郁老师有女朋友了,出差也陪在身边呢。”
提问的那个男领导露出了一个在座女士都觉得冒犯的表情,似乎有些惋惜地道:“女的啊。”
同性婚姻合法刚三年,男女形势依旧严峻的当下,某些男人还是从骨子里流露出对女性的轻视。哪怕在座的多数都是女性。
郁清棠再迟钝,也听得出来他的不以为意。
她不擅口舌之快,更不屑与人相争,脸色一沉,便打算直接离席。
“咚”的响亮一声,葛静把杯子重重搁在转盘玻璃,提高声音道:“大清都亡了那么多年了,怎么还有人以为家里有皇位要继承,出门前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郁老师,我和你一起走。”
两人毫不迟疑地离开了。
气氛一时十分僵硬。
其他女老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刘老师和一中带队的那位男领导连忙打了几句圆场,还是有两位女老师先后借口离席。
晚饭不欢而散。
葛静和郁清棠一块下楼,劝她道:“郁老师不要为这种人动怒,不值得。”
可能是葛静方才替她说话的原因,郁清棠神色缓和,温声说:“我没有。”
“没有就好。”葛静舒了口气,视线往前方一扫,惊讶道,“程老师?”
郁清棠抬起头。
程湛兮在酒店的一楼大厅,诧异地朝她们看了过来,起身走近,道:“这么快就吃完了?我以为还要一段时间。”
郁清棠“嗯”声,浅浅地笑了下。
葛静道:“别提了,席上遇到了个猥琐又油腻的中年男。”
程湛兮蹙眉看向郁清棠,郁清棠说:“没事。”
程湛兮看葛静,葛静就把具体经过说了。
程湛兮看郁清棠薄唇微抿,明显是不想提无关的人,道:“你们俩没吃饱吧,我带你们吃点别的?”
葛静推辞:“你们俩吃吧,我就不……”
人小情侣二人世界,她去凑什么热闹?
郁清棠主动开口道:“葛老师一起吧。”
葛静只好却之不恭。
顾及有外人在场,这顿饭两人吃得规矩守礼,只在桌子下面,程湛兮悄悄握着郁清棠的一只手,把玩她细长的手指。
回到下榻的酒店,葛静一个人去标间,郁清棠跟着程湛兮回她开的大床房。
一进屋程湛兮就把郁清棠抱住了,郁清棠抬手挂在她脖子上。
在沙发接完吻,再谈正事。
“早知道我就该以家属身份陪你去吃饭。”程湛兮抱她坐在自己腿上,额头抵着郁清棠的肩膀,懊恼地低声道。
“我没什么,就是听他瞧不起你,有点生气。”郁清棠五指轻柔顺着她背后的长发。
“生气了然后呢?”
“我就走了。”
“还生气吗?”
“……有一点。”
“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人,你就把酒直接淋在他头上。”
“啊?”
“我是说有我在场的情况下。”
郁清棠莞尔:“好。”
郁清棠在她怀里动了动身子,居高临下地看向程湛兮,气势弱得却仿佛雌伏在她身下。
程湛兮笑问:“怎么了?”
郁清棠欲言又止。
程湛兮道:“不是说好了,想要什么就和我说吗?对着我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郁清棠从侧坐变成分开坐,面朝着她,声音很轻,但是很清晰地吐字:“我还想接吻。”
话音落地,她的耳朵全红了。
程湛兮笑了声,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往下。
这个姿势接吻容易擦枪走火,吻着吻着衣服渐渐地不对劲,风衣外套丢在沙发上,衬衣的扣子扯得乱七八糟,平整的布料上抓出褶皱。
昨晚弄了太多次,现在郁清棠其实不是很想要,她只是在享受程湛兮为她情迷意乱的感觉,也享受这种情和欲交缠的拉扯和缠绵,像饮烈酒,后劲十足。程湛兮和她一样,所以吻得差不多,扣子又一粒一粒地扣了回来。
程湛兮捞过郁清棠松软无力的手,在她手背上亲了亲,柔声问:“累不累?”
郁清棠柔若无骨地趴在她怀里,猫一样的细声:“累……”
两人没真的做什么,却厮磨了许久,身上都濡出一层细细的汗。
程湛兮指尖掠起她的长发,塞到耳后,温柔道:“我帮你洗澡?”
郁清棠抬起眼帘,眸色深深地看了她一会儿,道:“好。”
程湛兮多此一举地补充:“只是洗澡,不做什么。”
郁清棠又看了她一眼。
就算她要做什么,自己也不会拒绝,没必要解释。
程湛兮把郁清棠放沙发里,先把两人的睡衣裙准备好,浴巾搁浴室外的凳子上。
她回来牵郁清棠进浴室,郁清棠看起来非常平静,起码外表上是这样的。程湛兮反而紧张得不住深呼吸,握住郁清棠衬衣扣子的手指都在不自觉地颤抖。
郁清棠贝齿轻咬下唇,视线转向旁边的墙壁,热气往脸上涌。
两件同款只是尺寸有差异的衬衣放在了洗手台上,郁清棠制止程湛兮伸向她腰间的手,难掩羞赧地说:“我自己来吧。”
程湛兮嗯了声,看着她,视线君子地只停留在她脸上。
郁清棠再次咬唇,小声道:“你能不能转过去?”
程湛兮应好,转身背对着她,不禁失笑。
郁清棠也背过身,窸窸窣窣的一阵响动,她忍住耳朵的发烫,转了回来:“好了。”
程湛兮先进玻璃浴室开了花洒,热气在空气里弥漫开,制造出水雾,她向外面的郁清棠伸出了手,郁清棠把手放进她掌心里,迈腿走了进去。
宾馆比不上家里,浴室空间小,两个人轻易转不开身。
程湛兮说只给她洗澡就只是给她洗澡,洗面奶在掌心揉搓出绵密泡沫,郁清棠闭着眼睛仰起脸,任由她指腹轻柔地按摩自己的脸。
再是洗发水,沐浴露。
程湛兮一手拿着花洒,冲去她身上的泡沫。
郁清棠看着程湛兮,因为她低着头,只能看到长长的卷翘睫毛,看不清她的表情。一滴水珠从光洁饱满的额头流下,在浓密的睫毛处被拦住,程湛兮眨了眨眼,让这滴水从睫毛眨落。
她脸上都是水珠,脸颊被热气熏得淡淡红润。
郁清棠看她看得入了迷,没注意这个澡快洗完了,她忽然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僵滞,腿不自觉地发软,手及时扶住了程湛兮的肩膀。
程湛兮在花洒下洗了洗黏腻的手指。
郁清棠的脸已经红得不成样子,轻微地喘着气。
浴室里确实没做什么,程湛兮让她站在门口的吸水地垫上,给她擦干身体,穿上睡衣,最后才轮到她自己。
郁清棠握住她的手腕。
程湛兮抬眸,目光有些深晦:“怎么了?”
郁清棠无意识地咽了咽喉咙,说:“我想再洗一次。”
……
再出来已经是半小时以后了。
郁清棠是被抱出来的,身上包着浴巾,周身皮肤盈着饱含水汽的淡粉。
她两只手圈住程湛兮的脖子,眼眸轻阖,眼尾灼红,心口起伏,沉浸在方才的余韵里。
程湛兮用毛巾垫着她脑后的湿发,扯开了她的浴巾。
漫长的第二次结束,郁清棠直接昏睡了过去。
程湛兮摸她的长发,居然干了一半了,她笑了声,指尖摸了摸郁清棠秀气的眉毛,再到鼻子、嘴巴,她的五官很精致,无论拆开还是组合都挑不出瑕疵,程湛兮指尖流连忘返,险些忘记时间。
她下床拿吹风机给郁清棠吹头发,郁清棠睡着了,手在旁边不自觉地探啊探,什么都探不到,她蹙起了好看的眉头,越来越深,似乎下一秒就会醒。
程湛兮三下五除二解决战斗,把她从床沿抱回床中央,躺在她身边。
于是下一次,郁清棠终于触碰到熟悉的体温,熟练地钻了进去,气息变得均匀绵长,眉头也舒展开来。
程湛兮关了灯,低头吻了吻女人的额头,一起陷入了梦乡。
出差的日子因为有程湛兮的陪伴过得很快,郁清棠白天和同事参观学校、交流经验,晚上和程湛兮一块出去吃晚餐或者夜宵,回来以后总结白天的心得或者和程湛兮聊会天,夜里相拥而眠。
周三中午返程,回到泗城离晚饭点已经很近了,两人干脆在外边吃了再回家。
“晚上有工作吗?”上行的电梯里只有她们两个人,程湛兮看着显示屏的数字,意有所指地问道。
郁清棠反问:“你想我有工作还是没有工作?”
程湛兮惊讶地扬了扬眉。
她视线转向郁清棠,看见她红红的耳朵,了然地笑笑。
程湛兮尾音上扬:“反正我没有。”
郁清棠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轿壁,语气里有清浅的笑,道:“那我也没有吧。”
住在酒店和在林溪家的房子一样,隔音不好。第二天晚上郁清棠用笔记本写完文档,两个人刚打算干点什么,隔壁的动静先起来了,一男一女,大刀阔斧,声势浩大。
程湛兮想都不想,伸手捂住了郁清棠的耳朵。
郁清棠:“……”
郁清棠看着程湛兮逐渐尴尬的神色,秀眉轻蹙,也盖住了程湛兮的耳朵。
响动持续了很久,两个人只好戴着静音耳塞,在被窝里用手机聊天。
[郁清棠]:我昨晚……
[程湛兮]:没有她声音大
[郁清棠]:这算是安慰吗?
[程湛兮]:[苦笑.jpg]
[郁清棠]:[自闭了.jpg]
[程湛兮]:是我大意了
之后两人就克制起来,做这种事,偶尔忍耐是一种刺激,但一味的忍耐就是败兴了,所以出差的后几天都没做。每天同床共枕的热恋期情侣,强行压抑了这么些日子,回来还不得肆意放纵。
郁清棠进了浴室,程湛兮在外面耐心仔细地修指甲。
她中途走了好几次神,郁清棠洗完出来了也没发觉,直到她蹲在程湛兮面前,看着她骨节分明的手指,似乎有些好奇。
“你怎么剪得这么短?”
程湛兮不答,用磨得圆润光滑的指甲刮了一下她的手背,问她:“疼吗?”
郁清棠摇头:“不疼。”
“那就好。”程湛兮捏捏她的脸,放下指甲刀,笑道,“我去洗澡。”
浴室里的水声响了一阵,郁清棠突然脸色爆红,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她刚刚才明白程湛兮的指甲是怎么回事!
她终于要对自己动手了吗?!
郁清棠没有系统了解过这方面的知识,她唯一的知识来源都是第一次和程湛兮的实践,所以她知道是要动手的,只是她作为承受的一方,程湛兮一直不对她动手,她也不好意思问她为什么,现在这样也很舒服。
郁清棠坐在单人沙发里,看着上面安静摆放的指甲刀,脑海里一幅幅画面和声音具现出来,红着脸把指甲刀收进了抽屉,并了并腿坐好,闭上眼睛等待。
浴室里。
温热水流顺着匀称光滑的后背冲击而下,程湛兮仰起头,将湿润的长发拨到身后,抬起手臂,清洗身前。浴室里水雾弥漫,在玻璃上勾勒出女人窈窕有致的身影。
程湛兮抬脚迈出浴室,擦干后穿上暗金色的丝质薄款睡袍,一根同色系带松松垮垮地挽在腰间,一字型锁骨镀着冷润的光,胸口颈间白皙如玉,长发在背后的布料洇出深色,前凸后翘,十分显成熟风情。
她对着镜子照了照,勾唇笑笑,踏出了卫生间。
这天晚上她已经期待很久了,虽然来得迟了些,但越是美好的,越值得等待。
她是一个重视仪式感的人,特定的事情,要做特定的准备,要在特定的地方。比如这件她挑了很久的睡袍,就是其中一环。
显然郁清棠不是。
她还待在程湛兮坐过的单人沙发,转过来看着程湛兮的眼神里充满了……茫然。
茫然?
程湛兮定睛细看,确实是茫然。
一种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茫然。
程湛兮低头看看自己,第一次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怀疑。作为一个正常的女人,她不该直接上来推倒自己或者让自己过去推了她吗?坐在那一动不动就算了,连口水也不咽一下,还不如穿海绵宝宝的睡衣呢。
过了十好几秒的时间,沙发里的石像开口了,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程湛兮?”
似乎刚认出来面前的女人就是她的恋人。
程湛兮:“……”
郁·不解风情·清棠起身绕开沙发走过来,漆黑瞳仁里映出程湛兮清晰的身影,来到她面前,上下打量她:“你怎么穿成这样?”
程湛兮咬着牙说:“你觉得呢?”
郁清棠:“?”
程湛兮循循善诱:“你就不想对我做点什么?”
郁清棠眼神里出现熟悉的茫然。
良久,在程湛兮幽怨的目光下,她慢慢伸出了双手,握住了女人睡袍的系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