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阴风阵阵。
“我觉得甚是奇怪。”兰扇揪了揪被露水沾湿的衣角,抬起小脸朝着身边的黛画看去。
看见黛画撇了撇樱桃小嘴。“可不奇怪,那个男人怎么得公主青睐的?”她愤慨!她特别想不开,她家公主正当妙龄,怎得看上了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了?
“我说奇怪,一是几日过去了,我们怎得还没出这山,”这座荒山早有耳闻,走,倒是第一次走,却不料这般难走。
“二是,静姝和千饮歌。”明里暗里大家都瞧出端倪了,但都闭口不谈,按理千影应博求公主恩典,可事情发展并非如此。
“叁,则是你。”兰扇心静如水,面色无恙,却颇是一针见血。
“啊?”黛画张了张小口,愣了会,继而下意识的回驳道。
“我还觉得你很奇怪呢!”
“哦,我哪里奇怪了?”兰扇被她这话勾起了兴趣,扬了扬眉。
“你最近变懒怠了不少,”黛画叹了口气,不经意的扫了眼眼前人,继续絮絮道。
“你看看你以前多勤快的一个人呐,现在打个水都磨磨唧唧磨磨唧唧的打了半天都还没打好。”叁分写实七分揶揄,她说了个明明白白。
“……”闻言,兰扇稍显一愣,而后果真看见了尚未装满水的水壶,面上一红,继而有点气恼的掬了一捧清水,二话不说便向黛画洒去。
“哎!这人,”黛画狭促一笑,机敏一躲,去还是免不了被泼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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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暗屋,一盏残灯,昏昏暗暗,明灭可现。
为首者银具披面,一席墨衣,稀风韵生。
他把玩着手中价值不菲的青樽,继而轻微一握,飞尘落地如雪成霜。
“人到哪了?”声音暗哑,却不掩摄人的魄力,寥寥几字,便让人心生寒意。
“云州。”身旁人毕恭毕敬答道。
闻言,他微微颔首,不作表态,只是身形一闪,便来到后者跟前。
寒光一闪,他的剑起剑落不过一瞬,那人未来得及反应,已然倒下。
“都让他到云州了,”凉薄的唇勾起一个不屑的弧度,继而慢条斯理道。
“还不能得手,死也算死有余辜了。”他,丢下剑,拢了拢衣,便踏步而出,消失在无尽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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