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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跑也跑不了。”中年僧人自包袱里拿出了一捆绳索走上前來要捆绑左登峰的双手。
“有这个必要吗。”左登峰转头看向天辰和尚,天辰和尚转视他处,任凭中年僧人上前捆绑。
“等我血止住了再绑行不行。”左登峰直待那中年僧人走近方才发现那捆绳索竟然是捆硝过的牛筋。
“你杀我师傅的时候手软过吗。”中年僧人高声喊道,与此同时掰过左登峰的双手开始捆绑。
“我沒杀你师傅,你师傅是白云观毕逢chun杀的。”左登峰并沒有反抗,而是用右手护住了捏有聚气指诀的左手,任凭那中年僧人将其捆住。
这个中年僧人是天弘法师的弟子,对左登峰恨之入骨,捆绑的时候极为用力,虽然双手被勒的极为疼痛,但左登峰心里还是极为冷静,如此一來他左手一直处于捏诀聚气状态。
“我师傅身中玄yin真气,身上还有多处枪伤,一个古稀之人你也狠心下此毒手。”中年僧人说到气愤之时再度动手,不过这一次他沒有用拳头,而是给了左登峰一巴掌。
“[**]的死秃驴,老子沒杀你师傅。”这一巴掌令左登峰口鼻流血的同时火冒三丈,常言道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打一个人耳光是对此人极大的侮辱。
那中年僧人见左登峰动骂,再度想要上來动手,但是在看到远处快速跑來的几个道人之后方才中途收手。
“无量天尊,天辰大师,这就是勾结ri寇盗挖周陵的汉jiān。”远处掠來的几个道人怒视着左登峰冲天辰和尚问道。
“阿弥陀佛,此人正是左登峰。”天辰和尚合十开口。
“为了一个ri本女人竟然跑到我们陕西來挖祖宗的陵墓,此等好sè无耻之徒留他作甚。”那几个道人闻言立刻上來拳脚相加,左登峰并不认识这些人,在挨打的时候想的是自己的所作所为的确令人愤怒,但是他虽然放走了藤崎樱子,却不是贪恋她的美sè。
“阿弥陀佛,老衲明了几位道长义愤之心,但此人杀害了老衲师兄,老衲要将他带回五台山问清前因后果再做决断,此时不能伤了他的xing命。”天辰和尚急忙上前阻止了几个道士的粗野举动。
“大师此言差矣,左登峰所行恶事是在我陕西境内,自然应该押回陕西公审定罪,明正典刑。”一个五十岁左右的道士出言说道。
“孙道长说的对,左登峰也杀了我们的弟子,请大师将此人交给我们,我们审讯过后再交由大师带走。”另一名道士出言附和。
“左登峰是我师叔抓到的,凭什么交给你们。”中年僧人高声开口,这几个陕西的道士并不是度过天劫的高手,五台山自然不会将他们放在眼里。
“行颠,切莫鲁莽,此事关系重大,先将此人带下山去,待天明之后再做计较。”天辰和尚气壮声威,朗声开口。
那几个道人见天辰和尚以灵气发声,知道他有武力震慑之意,五台山这一次十几位高僧大举南下,他们自忖不是五台山僧人的对手,只能点头同意。
“据毕真人所说,此人在周陵之中带出了大量冥器,存放在一个木箱之中,那是周陵祖物,为我陕西所有,大师可曾见过那个木箱。”领头的道人出言问道,此语一出,直接暴露了他们的目的,这几个道士是求财的。
“阿弥陀佛,老衲未曾见到。”天辰和尚皱眉摇头。
“二师弟,三师弟,你们在这周围仔细搜寻,我与大师将左登峰压下去。”领头的道士冲两个同伙吩咐道。
左登峰此刻已经鼻青脸肿,闻言冷哼摇头,中年僧人对他极其厌恶,见他冷哼不由得怒由心生,抓着牛筋的一端拖拽着他向东侧山脚走去。
那道士见左登峰冷哼摇头并无紧张之意,猜到那箱宝贝不在此处,临时改变了主意三人全部跟着天辰和尚下山。
下山途中左登峰一直磕磕绊绊,他此时虽然一直在聚集灵气,却并沒有表现出來,实际上他已经能够在夜间看清东西,之所以磕磕绊绊有两个原因,一是不想显露灵气修为正在缓慢恢复,二是这几个人打肿了他的眼睛,视线有了障碍。
左登峰被抓到的消息很快传开,搜寻他的人接踵而至,到了黎明时分已经有五六十人闻风赶來,这些人中有五台山的僧人,也有白云观的毕逢chun,还有一些心怀鬼胎的他派道人,其中也有一些是心存正义抱着为民除害心理追捕他的修行中人。
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令左登峰感觉到了极大的羞辱,众人看着他的眼神有鄙夷,有愤怒,有嘲笑,有贪婪,也有yin狠,这些眼神左登峰都可以无视,令他无法忍受的是有一些法术低微的道人为了显示自己对汉jiān的厌恶,会上來踹他几脚或者打上两巴掌,还有一些更可恶,为了分得一些潜在的利益,不惜将莫须有的罪名扣在他的头上,污蔑左登峰杀了他们的老爹,jiān了他们的姐妹,红口白牙说的言之凿凿,绘声绘sè说的有模有样。
中国有句古话叫三人成虎,一个人说谎别人不信,两个人说谎就可以形成证据,三个人说谎直接就成了事实,加上左登峰行事本來的亦正亦邪,名声并不好,很快的在众人的指责污蔑之下就成了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快人心的无恶不作之徒。
“做ri本人的汉jiān,挖祖宗的陵墓,你还算是中国人吗。”一个神情猥琐的中年道人佯装正义抽空又上來踹了他一脚,中国人最喜欢痛打落水狗,以此显示自己站在正义的一方。
“老子杀的ri本人比你多。”左登峰抬头森然开口。
尽管左登峰此刻眼睛肿胀的几乎不可视物,残袍之名却仍然大有余威,那猥琐的道人见状不由得后退了几步,残袍是谁,他是一招击败少林达摩院首座的绝顶高手,诡异的玄yin真气可以冰魂冻魄,玄yin护手此时还在他的手上,谁能不怕。
“毕逢chun,我虽然打伤了天弘法师却沒有杀他,是你杀了天弘法师陷害我的,你无非想要得到我的玄yin护手,老子告诉你,你即便害死了我,玄yin护手你也得不到。”左登峰瞪退了那猥琐的中年道士之后再度高喊出声。
人可以落难,却不可以落威,众人赶到之后左登峰数次高喊,他要告诉众人毕逢chun之所以陷害他是为了他的玄yin护手,即便众人不相信他是被陷害的,也会在心里留下毕逢chun对玄yin护手感兴趣的印象,如此一來毕逢chun反而不敢害死他,至少在他罪名坐实之前不敢。
除此之外左登峰还知道这些人中至少有一半的人是冲着玄yin护手來的,还有一些是冲着他带出來的周陵宝藏來的,只有五台山是为了报仇,出于爱国之心而來追捕他的人不超过十个,那些冲着玄yin护手來的人都会直盯着他的玄yin护手,也会在暗中监视毕逢chun。
毕逢chun对于左登峰的高喊并不回应,他已经七十多岁了,与一个后辈斗嘴会降低他故意装出的深沉和威严,他是消息的传播者,也是给五台山报信的人,况且他自身修为也很是高深,在他看來五台山早晚会将玄yin护手“物归原主”,所以他并不急于一时。
抓到左登峰之后,五台山的僧人和毕逢chun都赞同将他押到五台山公审,他们同意其他人自然不能有异议,但是这些人并沒有离去,那些有正义感的道门中人和武林人士想要看到他这个汉jiān最终会落个什么下场,而那些心理yin暗怀有鬼胎的人也想碰碰运气,即便得不到玄yin护手,帮助毕逢chun找回“失窃之物”,毕逢chun也不能让他们空手而归。
左登峰是俘虏,是罪人,他无权决定到什么地方接受审讯,五台山距离此处差不多有一千里,这些僧人当ri都是施展轻身法术南下的,如果要回去自然不能走那么快,因为这些人除了五台山的僧人以及毕逢chun和他带來的那个弟子之外,只有三个人度过了天劫能够凌空而行,既然要公审,就必须等着这些人一起过去,也就是说回返所需要的时间不会很短,按照每ri走一百里來计算,差不多十天左右能回到五台山。
众人商议过后,找來了一辆马车,令左登峰感觉到羞辱的是这些人竟然在马车上安置了囚笼,囚车所到之处观望之人对其指指点点,更多的是对五台山僧人以及毕逢chun等人的赞扬,赞扬其为民除害,抓到了助纣为虐盗坟挖墓的汉jiān,而这些也正是五台山僧人想要达到的效果,天弘法师是五台山住持天光法师的师弟,一身灵气修为比住持天光法师还要高出一筹,他的死令五台山愤怒也令五台山蒙羞,五台山要通过对左登峰的游街以及公审來挽回失去的声誉。
河南此时是ri占区,但是这一干人等挑选的都是大路,大张旗鼓,耀武扬威,并沒有刻意避开ri军,而ri本鬼子也不敢前來寻衅sāo扰,这一群修道中人不是他们能招惹的起的,事实上只要中国人团结起來,ri本鬼子根本不敢惹中国人,可惜的是中国人不团结,此刻的团结也只是暂时的,团结的原因不是心中的热血忠义,而是囚笼里的潜在利益。
左登峰在囚车上倍感耻辱,但是令他焦虑的并不是路人对他的唾弃,他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再度聚气度劫恢复二分yin阳的灵气修为,可是按照目前的速度十天左右就能回到五台山,时间很可能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