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
“丢书了?”穆慧也知道,皇后既然都问到了自己头上了,也一定不好推脱,只能硬着头皮问道,她觉得什么书非要偷啊?还是偷太医家的,不如直接偷翰林院的图书室,那里才有全套啊。心里再埋怨,却也不得不陪个笑脸。
“你们真不知道?”皇后这回终于相信穆慧两口子不知道了,因为她刚刚说的是书,而不是笔记,而这两口子显然是有困惑的。
“我们该知道什么?”花镇看向了宏阳帝,他觉得宏阳帝是该了解自己的,几本破书,真不值得他让人出回手,自己在边关可是弄了几千匹马,回来是连错都没认的。
“是笔记丢了,几位太医世家传了几辈子的笔记,一晚上全丢了。又没少别的,正好你家请了毒医上京,于是大家自然觉得是你们家做的。”
“切,我们请毒医上京是给夫人解毒,现在毒已经解了,正在调养,我们要他们的没用的笔记有个屁用。”花镇直接切了起来,他连太医都不信,自然不会相信他们传了几辈子的笔记了。
“陛下,这个得查,太医院世家,几辈人记录的皇室病灶,这个……且不说太医们用心何在,但偷笔记的,心思一定不纯。我是想生孩子,才会请毒医上京。本就是中毒,太医院帮不了我什么的,我要他们的笔记有什么用?而毒医和窦太医也用不着这些笔记的,若是珍本的医书,还真有可能。但是这些笔记。对一个江湖人。一个辞官的太医,能有什么用?”穆慧皱了一下眉,轻言道。
“你觉得谁有用?”宏阳帝目光一闪,他觉得穆慧说得有道理,对一个江湖中人,一个退役的太医来说,记录着皇室医疗私|隐的笔记,能有什么作用?而穆慧也没用。要挟谁?她宁可直接派高手进来刺杀,她才懒得做那些谓的事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总是心里有鬼的。说起来,我都不知道这些太医们家里有笔记,这个被盗了,太医们应该不敢说吧?”穆慧再想想,又觉得漏洞很多,谁家太医脑子进水了,把这可能掉脑袋的事往外说?这跟脏银一般,只能合了血往肚里吞。怎么敢报?
宏阳帝笑了,是啊。他知道也是十分偶然的,御医最近神情恍惚,差点给皇后开错了药,宏阳帝其实很信任御医的,也没真的下旨斥责,略略的私下提点了一下就算了。
结果回头陈公公跟他说,太医院最近的氛围都怪怪的,太医们谁也不搭理谁,一言不合就能跟杀红了眼一般打起来。陈公公也是宫中的实权派,对宫庭也有一定的掌握力,自然这些太医们也是会巴结他的。结果最近,他们连陈公公都能视而不见,显然是出了大事的。
有了这些不对劲,宏阳帝自然不会听之任之,这些太医们可掌握着自己一家大小的生命安危。
结果一查却是因为他们各家都被盗了,丢的还是每一代在太医院工作过的先祖们记下的笔记,而他们其实也在记。
正如穆慧所说,这些人为什么要记笔记?太医院是有脉案的,这些脉案除了皇帝,谁也不可以查看的。由此便可知道,太医们只能在宫中记录这些脉案,然后,他们自己都没有资格带出宫去,也就不能乱议了。那么,他们几辈子在宫中记录这些是什么意思?
宏阳帝一听就怒了,他只会比穆慧想得严重些。他其实也不信会是花家偷的,主要是花家偷这些没用,但皇后说了,总得先排除,毕竟,目前只有花家请了江湖毒医上京,为此还在家里盖了一个药室,这是最明显的动机。
他其实也就是问问,想看看穆慧怎么说,穆慧的回复显然还是比较让他满意的,她说得糙,都是没怎么多想的样子,这明显不是做贼心虚的表现。
“不是该怕小宝有什么病症吧?”宏阳帝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轻笑了一下,动动盖碗上的盖子。
“放心,放心,小宝好着呢,除了胖点,没头发之外,根本就没啥毛病。只要不被人暗算,一准比您活得……健康”穆慧噗的笑了,觉得宏阳帝开玩笑呢,小宝长到三岁了,连感冒都没有一个好不,她可是用心的养着,就算宏阳帝生小宝的岁数大了点,但子夜的身子好啊。
宏阳帝给了穆慧一个白眼,就知道她差点会说小宝一准比自己活得长,真是不知道忌讳,不过想想,小宝毕竟是他惟一的儿子,他也算了。
“你觉得会是谁?”宏阳帝又问了一次,刚刚穆慧没有回答,但他不信穆慧心里没有嫌疑人。
“我觉得是心理有鬼的,意之中知道太医们手上有他们的把柄,于是干脆把证据偷走,您只要查哪会被偷了,他们家近二十年主要负责哪一位贵主,应该就能有所收获。”穆慧想想迟疑的说道。
“你耳朵打苍蝇了,我刚说了,都偷了。”皇后不满的翻了一下白眼。
“臣妇以为您是诈臣夫妇的。”穆慧显然有点吃惊,没有目标的去偷这些笔记,为什么?隐藏自己的目标?没办法,她也是当过上位者的,她根本都不相信,有些人是为了学习。而宏阳帝夫妻不会相信了,他们坚信,这背后一定有着大大的阴谋,于是,这三个脑子明显都有点复杂的家伙,一块阴谋起来。
“问题是这些年,宫里也没什么好隐瞒吧?”穆慧托腮有点困惑,皇后所作所为,连外臣都知道了,还有什么可瞒的,谁有病才去偷这些玩艺。
“您和皇后没事吧?会不会是想知道您或者娘娘的脉案,去偷御医家的,总比进宫偷脉案容易一点,也比较好隐瞒。您看,一块把世家的笔记都偷走了,大家就不知道他想干嘛了。”穆慧走向了第二个可能,如果不是心理有鬼,就是想图谋什么?宫里有什么可以让他们图谋的,不过就是那把椅子的归属了。
就算立了太子又如何,太子年幼是事实,在太子不能亲政之前,朝中的事就得有人做主,要么是辅政大臣,要么是摄政王,总得有人出来。这中间,可操作的就很丰富了。未完待续……)
ps:人总是把事情想得越复杂越好,其实真没那么复杂,当然也没那么简单。但我还是喜欢想简单一点,我今天还是一件事也没办成,然后觉得自己竟然很重要时,心情不是乐,而是激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