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啷啷”,余巫山长剑出鞘,犹如夜空中划过一道闪电,又快又狠地直奔田柏光而去。
有福和焦大海大惊,毫不犹豫地双双向前一步,左右一个关门,挺身护住田柏光,齐声说道:“余掌门”。
余巫山右手长剑不停,左手暗运内力,也没看清他如何出手,有福和焦大海便被一股气力同时崩出,中间立时现出了田柏光。
那柄长剑带着风声直抵田柏光咽喉,田柏光只觉一股寒气逼近,下意识地睁开了双眼,登时吓得目瞪口呆。
就在将要未要刺进田柏光喉咙的一刹那,长剑戛然而止,余巫山面似寒冰,厉声问道:“田柏光,你杀害我子人乐,证据确凿,罪无可恕,今日若不杀你,余巫山枉为人父。我再问你最后一句,你若如实回答,我就留你一个全尸,你说,人乐是不是你杀的?”
田柏光大惊失色,结结巴巴地答道:“不.。不是我”。
“还敢狡辩,纳命来”,这次余巫山是真怒了,手腕一抖,就要刺出长剑。
“住手”,一个身影大喝一声,飞身而出挡在田柏光身前。
田柏光吓得魂飞魄散,定睛一看,“有福..”。
果不其然,毅然挡在田柏光身前的正是有福。有福面色冷峻地振声问道:“余掌门,该说的话咱们都说了,是非曲直自有公论,你硬要诬害也不成。虽然我等武功低微,但你若要用强,我等也绝不会坐以待毙,哼,奋力一搏,你们青城派未必全是便宜”。
“又是你这小子”,余巫山不由得眉头一皱。说实话,虽然此刻针锋相对,但从本心来讲,他对这个少年真是由衷地欣赏,小伙子不但长得英气勃勃,而且有勇有谋、不卑不亢,更难得义气深重,怎么他数千青城弟子之中,竟没有一个这样的少年英侠。
“诬害?余某只须问一件事,你就知道这是不是诬害啦”,余巫山冷冷说道:“田柏光,你说你今晚老老实实地呆在房中,哪儿都不曾去对不对?”
“对啊,没错,就是待在房中哪儿都没去”,田柏光打定了主意一口咬定没出门,谅你能把我怎样,因此脖子一梗,理直气壮地当即说道。
“好”,余巫山冷笑一声,“那我问你,你脚底下的‘夜阑珊’花瓣,又是从何而来?”
“夜阑珊?什么夜阑珊?”田柏光愣了愣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哼,夜阑珊,乃是南疆奇花,生长在背风之处,夜半开花,一叶七花,每花一色,花香馥郁。这种花在南疆都极为罕见,在巴蜀之地更是绝无仅有,人乐生平最喜此花,特意从南疆引种回来,在自己宅院中栽种,换句话说,整个青城山,只有他的院落里有夜阑珊。田柏光,你说你一直在房间中睡觉,那为什么你的靴底之下会出现夜阑珊花瓣,而且是..开花的花瓣?”余巫山长剑指着田柏光,剑尖微微抖动,显然内心已是激荡之极。
田柏光大惊,急忙扳过自己的靴子,果然看见上面沾着些许的泥土,其中混杂着一些奇异的花瓣,赤橙黄绿青蓝紫,颜色各异。田柏光脑袋“嗡”地一声,暗叫不妙。
余巫山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更是笃定无疑,“哈哈哈”,忍不住仰天长笑,那笑声,苍凉中含着快意。“证据确凿,你等还有何话说?冤有头、债有主,儿啊,为父今天就给你报仇啦”,说着,剑花一抖,就要刺进田柏光的咽喉。
“等等”,求生的本能让田柏光全力向后一躲,却正撞在墙上,同时吓得大喊一声,“我的确去过余人乐的院子,可是我真没杀他啊”。
“从实招来”,余巫山眼中狠辣一闪,厉声喝道。
“我说、我说”,田柏光这次是真急了,连满头的冷汗都顾不上擦去,急急说道:“白天在老君阁,余掌门不顾身份,公然让咱出了丑,咱心中忿忿不平,便想着找回这个面子。于是趁着天黑,我一个人偷偷溜出了房间,摸到了余人乐的院子,正想着要怎么搞个恶作剧,忽然想起了前两天你们青城派放火烧客栈的事儿..”。
“满口胡言,我们青城派什么时候烧客栈了?”余巫山怒道。
“嘿嘿,余掌门你不知道,不意味着你的弟子们没做。我等刚到青城山,头一宿便被人烧了客栈,要不是福大命大,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可能就是我等的魂魄了。余掌门若是不信,大可以派人去查一查,看看小田田到底有没有胡言乱语”,田柏光见余巫山暂时停手,稍稍恢复了一些胆气。
“哼,此时暂且不提,余某自然会查个清楚。你继续说”,余巫山岂容田柏光再节外生枝,沉声喝道。
田柏光也不强辩,接着说道:“我真的是只想搞些恶作剧而已,一想起那事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便用随身携带的火石和火折子,悄悄地点燃了窗户,没过多久,就见余人乐光着屁股冲了出来,我看到他狼狈不堪的样子,已然心满意足,又怕他喊来人,便很快溜回了房间。天地良心,我可绝没有杀害他呀”。
余巫山面露不屑,夷然说道:“强词狡辩,我问你,你说你随即溜回了房间,那我青城弟子来此之时,你在不在房间里?”
“在..在啊”,田柏光眼睛眨了一下,说得是言之凿凿。
“好,既然你在,那为什么不敢开门,甚至连一声都不吭?”余巫山咄咄逼人地追问道。
“那..那是因为.。。,因为我刚回去,满头大汗的,怕被人怀疑,所以没出来”,田柏光自己给自己打着气,一口咬定自己就在房间。
“好、好得很,那有人大喊‘刺客休走’之后,你就跑了出来,你怎么知道有人会喊,难道你根本不是一个人,你还有同谋?”余巫山眼睛一瞪,步步紧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