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听到幽珏的话,宋子阳不由得问道。
“据说在中州地底有一处地方名叫血阴之地,那里有一处至阴至寒之地,生长着一株名叫血影枝的奇物,如果有此物相助,我想宋兄弟受伤的筋脉都能够恢复如初。”
听到幽珏的话,宋子阳不禁露出一丝绝望之色,他凄然说道:“你说的没错,血阴之地是有这么一株奇药,沐浴着寒霜生长,即使是极寒之地的生物也没有它耐寒。在煞气越浓的地方它生长得越为茂盛,因此,血阴之主将它养在了一处血气极浓的地方,一般人进入都是困难更何况它也不一定会有作用。”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不过另外的几个人还是听清楚了。
幽珏眼中露出一副若有所思,而罗茯苓却是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说道:“怎么会?我也听说过血影枝,不过我听到的版本更加恐怖,,听人说它是以吸食人的血肉为食,藤蔓长成之后就像人的手臂一样,一旦靠近它的人就会被它缠绕吸食。听说它最后还会长成灵物,全*顶*点*小*说身通红,像是有血液一样,而且可以自己行走,所以血阴之地的主人都会在血影枝快要成熟之前将其采摘。不过也听说过有人将其练成身外化身,只是没有成功反倒被它吸干了精血。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呢!”罗茯苓自己说着都打了一个寒颤,就像她亲眼看到了那样恐怖的事情一样。
宋子阳摇摇头,说:“罗姑娘,其实血影枝不是你说的那样,它既不会化成灵物,也不会吸食人的精血,而且它不是红色的,是白色的。只是它生长得地方是血气极浓之地,可能曾经有人亲眼看到过,但是没有仔细看,因此才会以为它也是红色的。其实,在血雾之后,真正的血影枝是白色的。”
罗茯苓听了宋子阳的话,说道:“小阳子你这么清楚,那你说说刚才幽珏的话对不会,血影枝真的这么有用吗?它可以治好你的对吗?”
宋子阳摇摇头,苦笑一声,说道:“不说血影枝能不能治好我,但是现在它已经不在了,要生长出来至少还需要上百年的时间,我能够等到那一天吗?”
罗茯苓又道:“你怎么知道它不在,莫非你亲眼看到有人把它采下来了?”
宋子阳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只是为难地看着他们。
“你看,你就是猜测,我们也知道血阴之地很恐怖,但是,小阳子,我们是朋友啊。如果你有什么困难的话就跟我们说,我们一定会帮你的。我知道刚才你只是怕我们为了你去冒险,所以才会故意那样说的对吗?”
罗茯苓陷入了自己的思想之中,她能够想到了理由就是这个,因此她在想象着宋子阳之所以“知道”那么多的原因,而这个理由是她能够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了。
宋子阳苦笑,听着罗茯苓的瞎编乱造,只是惊奇于世间竟然有这样善于编瞎话的人,难道说女人都有这样的天赋吗?
他想不明白,只是无奈地摇头,正想点头,但是看到一旁幽珏别有深意的目光,忽然到口的话却怎么样也说不出口了。
“幽兄?”他试探着问道。
幽珏轻笑了一声,说:“之前,我一直都在猜测着宋兄弟的身份,这么年轻,原本修为也是精深,只是不知道受到了何种攻击,不但肉身损毁,近乎崩溃,不但如此,而且灵脉也被腐蚀。我在想,什么地方会有如此狠毒的手段,刚刚我就想到了,这个地方就是血阴之地。而且,宋兄弟刚才所说的关于血影枝的事情是一点没错,这就让我更加确定了之前的猜测,宋兄弟是来自血阴之地,不仅如此,宋兄弟在血阴之地的地位恐怕不低。因为,即使是血阴之地的人,也不是都知道血影枝的事情。至于茯苓刚才说的,不过是一些道听途说的传闻,我想,在血阴之地,有关血影枝的事情是被禁止的,几乎不会有人讨论,所有经过了漫漫年月,有关血影枝的事情几乎已经被人遗忘。我说得可对?血阴之主的公子,我应该叫你宋公子还是继续叫你宋兄弟?”说到此处,幽珏的目光已经泛冷,他直视着宋子阳,似乎是要将他的一切反应看在眼里。
在幽珏强烈的目光的注视下,宋子阳终是偏过头去,不看幽珏的眼睛,说:“那又怎么样?我虽然隐瞒了我的身份,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害你们。”
“害我们?”幽珏嗤笑一声,不屑道:“宋公子不妨好好看看现在的自己,你认为你还有什么能力害我们?难道说你是想要趁我们不备害我们吗?”
“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你们救了我的性命,我对你们只有感激,怎么谈得上起歹心?我虽然是血阴之地之人,但是我宋子阳一向光明磊落,这种下三滥的事情我宋子阳不屑为之!”他说得正气凛然,一副坦荡公子的模样。
幽珏见了只是摇头叹息。
看到幽珏摇头的样子,宋子阳以为他是不相信自己,继续解释说:“我宋子阳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做过违背良心道义的事情。幽兄要是不相信的话,我……”
听到宋子阳已经快要发誓,罗茯苓赶紧说道:“幽珏,小阳子跟我们这么久,难道我们就都看不出他的本性来吗?我看得出来,他不是一个有坏心的人,我相信他不会伤害我们的。再说,你刚才不是也说了,他现在这么虚弱,连我都打不过,又怎么可能伤害到你们?再说,人的出身是不能够由自己决定的,我们都知道血阴之地不是一个好地方,但是也不能说那么所有的人都是坏人呀。”
幽珏听得有些不耐烦,对罗茯苓说:“你先到一边去,我有话要跟宋兄弟说。”
罗茯苓不知道幽珏要做什么,看了看宋子阳,说道:“我哪里也不去,今天的事情不说清楚,我是什么地方都不会去的。幽珏。你不要想支开我,我是不会让你伤害小阳子的!”
罗茯苓的话让幽珏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欺负弱者的人一样,听到这样的话他心里有些不舒服,冷声道:“原来在你的眼里我幽珏就是这样的人。你不是要留下吗?那我就让你留下好了!”说着,他袖口一挥,一道光屏将幽珏二人和罗茯苓阻隔开来。
站在光屏这边的罗茯苓只能心急地敲打着光屏,但是无论她使出什么手段,都没有办法将光屏打破,只能焦急地看着外面。
唐浩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旁边,也在看着光屏外面的幽珏和宋子阳。看到唐浩,罗茯苓就像是找到了救兵一样,赶忙招呼唐浩,说道:“唐浩,你快来看看,幽珏施了一个可恶的道术,我没有办法过去了!”
唐浩平静地看着光屏外面的两人,轻轻摇头,说道:“我也没有办法,你不用担心,幽公子不会拿宋兄弟怎么样的。”
罗茯苓有些生气地说道:“你怎么知道不会?算了,我早该知道你靠不住,你那么喜欢幽珏,我都想知道他是你什么人,怎么你每次都那么维护他?”她气呼呼地说道:“算了,还是我自己来。早就不应该找你!”
对于罗茯苓的态度,唐浩并不放在心上,看向不远处正在和宋子阳说话的幽珏,他的面上不自觉地露出浅浅的笑意,原来只要能够远远地看着师父,就已经很满足了。至于师父他能不能再想起自己,对他来说,竟也不是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师徒还能够像曾经那样在一起,他只要安安静静地呆在师父的身边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就不再是他需要担忧地事情。即使师父是真的记不起来了,那么自己就让他再一次地认识自己这个徒弟不就行了?反正,在他的心里,师父永远不会变,他会像以前那样孝顺师父,这不就是已经很好的结局了吗?
“看你那个样子,谁还不知道你对幽珏有意思?”一旁已经放弃了的罗茯苓曲着手,以一种窥破奸情的样子看着唐浩。
唐浩初时并没有听懂,不过他一看到罗茯苓的表情时就反应了过来,他看了看幽珏,见他并没有注意到这边,这才冷声对罗茯苓说道:“罗姑娘,这种话是不能随便说的,请你收回你刚才说的话。”
罗茯苓咯咯笑道:“看,我就只说了幽珏一句,你怎么就发火了?我记得你在幽珏的面前可不是这样的。那是要多温顺有多温顺,你们两个认识才不到一个人,你这么冷冰冰的一个人也会对人这么温顺听话,姐姐我可是第一次见到。我这么聪明机敏,一眼就看出你们之间的不同寻常,你就不要否认了嘛。”
“你……着实可恶!我们才不是这样的关系!”唐浩怒了!他想也没想,一手在空中一抓,然后就极速向着罗茯苓攻去。
空气中,一道流光飞过,只听到一声风声,唐浩已是杀机毕现!
罗茯苓一惊,她没有想到自己的玩笑话会让唐浩这般恼怒,不由得一边躲闪一边道:“你这是何必!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至于这么认真吗?”
唐浩听了也没有停下,大声说:“就算是玩笑也不可以,我不允许你这样污蔑他!”
说着,手上一道风过,一把闪着寒光的冷剑握在手中,一刻也不迟疑的向罗茯苓刺去!
罗茯苓见了也是大怒,道:“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就要跟我拼命,真不知道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你就只知道是蛮力吗?”她往后一躲,便也不再畏惧,手中一轮弯月形的法宝将她环住,弹去唐浩的剑光!
……
……
不远处的亭台之上,幽珏和宋子阳相对而坐,相互对视着,两个人久久没有说话。
良久的沉默之后,宋子阳才缓缓说道:“幽兄刚才说得信誓旦旦,不知道是否真的有办法帮我?至于你刚才说的血影枝,我看是用不上了。”
幽珏点点头,说道:“这个我自然知道,半月之前,血阴之地发生了一场惨烈的斗争,事关血阴之地的归属。”他手上凭空出现一只茶杯,轻轻对宋子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宋子阳的面前也出现一杯香茗。他青轻啜了一口,悠悠说道:“好茶自然是要何人共享才能够品出味道,尤其是懂得茶道的知音。”
宋子阳看了幽珏一眼,端上茶杯也喝了一口,闭上眼睛,似乎在感受其中的韵味,良久才睁开眼睛,说道:“这样的好茶幽公子给我喝却是有些暴殄天物了,我没有等价的东西与你交换。”
幽珏轻笑一声,说道:“那你想必是知道这是什么茶了?”
宋子阳放下茶杯,鼻间仿佛还有茶的清香,让让你神清气爽,精神振奋。
他说:“我曾经听说中州最好的茶叶不是从东州引进,而是幽云城中血池百步之外的一丛茶树是最好的,每年只收一次,用泉冰化成的水沸煮是最好的。这茶叶每年出产不足十斤,很是珍贵。父尊曾经得到过一些,我也有幸跟着讨了口福,没想到今日竟能再次品尝,真是人生一大幸事。幽云少主幽珏,就是你对不?”他定定的看着幽珏,肯定地说道。
幽珏轻笑一声,说道:“没想到一向不将幽云城放在眼里的血阴之地也会知道我幽珏的名号?我是否应该感到万分荣幸?”
宋子阳说:“有一个问题我想问你。幽珏少主想必是早就认出了我来,只是,我不知道你为何今天才说出实情?”
幽珏听了只是轻轻摇头,说:“你可知道我在幽云城平日的功课是什么?”
宋子阳说:“不知。”
幽珏说道:“也不是什么,只是其中有一门功课却是要认熟各个地方,各个势力的关键人物。那时,我的书房中到处都是人物画像还有他们的生平事迹和各种介绍简介,其中有一幅正是你的。”
“所以,在看到我的第一眼时你便认出我来了?”
幽珏摇头,说道:“不,那个时候我并没有认出你来,因为那样狼狈的你,身上也没有画像中的美衣华服,仅仅只是一面,我又怎么能够轻易认定你就是宋子阳。我之所以确认是你,是因为你的名字,还有你不经意之间表现出来的气度。你虽然小心翼翼地掩饰着自身的气度,但是有的时候,人身上的气质不是刻意的动作姿势就能够改变的。更何况,你对于这一点并不熟稔,因此我也就渐渐地想到了你。”
宋子阳苦笑一声,说道:“我之所以这么做也不是为了防备你们,我知道那些人不会放过我的,他们还会四处找寻我。就算是在中州,我想他们虽然稍有顾忌,但是也不会放弃寻找我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屁股下的宝座也是坐不安稳的。我甚至可以想象他现在是如何地惶惶不可终日,生怕座下之臣心神反意,不愿臣服。”说到这里,他终于是有了一丝血阴之地少主的气概,整个人身上的气质都为之一变,不再像之前那样小心翼翼。
幽珏见了好笑,不忍打击他,又不得不击破他的美梦说道:“你可知那人已经宣布你已经死了,且是那种死无全尸的景象。那人就将一个与你身形差不多的人砍成碎肉放在他们面前,而你口中还抱有一线希望他们还有点气节的臣子却是半分怀疑都没有就接受这个事实,不但将他奉为新的主人,还把你隆重厚葬了。”
幽珏缓缓说出口的话让宋子阳难以相信。
他豁然起身,不可置信,一挥衣袖道:“他不过是当初被逐出家门的孽子罢了。我父尊待他们多好,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没有骨气!难道我就这么容易死了吗?”
幽珏缓缓摇头,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宋子阳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道:“他们当然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你没有死,但是就算你没有死那又能怎么样?一个不能给他们带来切实利益的尊主,要与不要,那又有什么区别?宋子阳,你该清醒了,你最大的底牌已经没有了。现在,他们都是你的敌人,你没有后援,没有依靠,你只有靠你自己了!”
宋子阳瘫坐在石凳上,指着幽珏厉声道:“不,这不可能,你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这不是真的,你是骗我的!你只是为了你不可告人的目的!”
幽珏说:“我为何要骗你,我骗你能在你身上获得多大的好处?你只要回去看看你就会知道了,我承认,我确实是有我的目的。因为只有我的帮忙,你才有可能重新得到你失去了,才能为你的父亲报仇。怎么?他夺走了你的一切,你却还要在这里自怨自艾,异想天开吗?”
宋子阳终于崩溃,他呆了,坐在石凳上一句话也没说。
他知道,幽珏说的应该是真的,他为什么要骗自己?事实怎么可能被真相掩盖?他失望、伤心的只是背叛,只是难言的失落。他想不明白,曾经还一个一个在自己面前信誓旦旦说一辈子效忠自己的臣下竟然通通叛变了。
“还有一句话,我没有说。”幽珏沉沉道:“其实也是有一部分忠于你的人为你据理力争。”他看着宋子阳眼中闪过的光亮,轻笑一声,仿佛是在说一件不关自身的话,说:“只是,他们都死了。所以,现在剩下的人都是你的仇人,刚才我的话也没有错。”
宋子阳沉默了。眼中的光芒散去。
他猛然吐出一口血,然后木然擦去,抬头,“说,你的要求是什么?”?宋子阳,你该清醒了,你最大的底牌已经没有了。现在,他们都是你的敌人,你没有后援,没有依靠,你只有靠你自己了!”
宋子阳瘫坐在石凳上,指着幽珏厉声道:“不,这不可能,你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这不是真的,你是骗我的!你只是为了你不可告人的目的!”
幽珏说:“我为何要骗你,我骗你能在你身上获得多大的好处?你只要回去看看你就会知道了,我承认,我确实是有我的目的。因为只有我的帮忙,你才有可能重新得到你失去了,才能为你的父亲报仇。怎么?他夺走了你的一切,你却还要在这里自怨自艾,异想天开吗?”
宋子阳终于崩溃,他呆了,坐在石凳上一句话也没说。
他知道,幽珏说的应该是真的,他为什么要骗自己?事实怎么可能被真相掩盖?他失望、伤心的只是背叛,只是难言的失落。他想不明白,曾经还一个一个在自己面前信誓旦旦说一辈子效忠自己的臣下竟然通通叛变了。
“还有一句话,我没有说。”幽珏沉沉道:“其实也是有一部分忠于你的人为你据理力争。”他看着宋子阳眼中闪过的光亮,轻笑一声,仿佛是在说一件不关自身的话,说:“只是,他们都死了。所以,现在剩下的人都是你的仇人,刚才我的话也没有错。”
宋子阳沉默了。眼中的光芒散去。
他猛然吐出一口血,然后木然擦去,抬头,“说,你的要求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