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洋舟的速度极快,很快就越过了下方的黄色山脉,前方出现了一条巨大的河流。
此河足有数百里宽,河上面水波荡漾,两边边惊涛拍岸,隆隆的河水流淌而过,好像河底藏着一条巨大的蛟龙一般,看起来极为壮观。
张涛拿出玉简对照了一番,下方的这条大河应该就是黄龙江,再往前便是一处名为武陵国的凡人国度,前进的路线倒是没有走偏。
就在此刻,他神色忽的一愣,扭头朝着一侧望去,“天眼术”加持的双眼闪动,脸上很快露出了一丝意外之色。
那个地方的灵气波动剧烈,其中还夹杂着金戈碰撞的声音传来,分明是有修为不弱的修士在激斗,而且实力不弱的样子,起码是筑基期修士。
这片区域内灵气稀薄,附近数万里内只有几个筑基家族,怎么会有筑基修士在此厮杀?难道这里有什么宝物出世不成?
张涛强忍心中的激动,掐诀收起了脚下的飞车,同时将神识放出体外,小心地朝着那里掠去。
“咦!”
他前进了数里后神情忽然一变,面色阴晴不定起来。
犹豫片刻后,他还是悄悄的收敛起身上的光芒,整个人化为一道模糊的身影,朝着那里飞去。
片刻后,张涛飞至一处杂草丛生的密林处,身形落在了一个隐蔽的山坳附近。
只见前方不远处的山坳内,各色光芒冲天而起,“轰隆隆”的法器碰撞声和符咒的爆裂之声连绵不绝的传来,厮杀得极为惨烈。
两名身穿黑色斗笠的修士,正在围攻一名身穿道袍的白发老者。
那俩人,看服饰都是血修罗之人,衣袍上绣着泣血的修罗和恶鬼图案,一人是个满脸横肉,袒胸露腹的狂野大汉,从散发的气息波动来看,赫然是一名筑基后期修士。
而另一人是位面目清秀的青年修士,虽然只有筑基中期的修为,但把手中的钢叉法器挥舞的密不透风,每一次出手都充满了狠辣。
而那位白发老道不是别人,赫然正是先张涛一步离开山谷的长青子老道。
“长青子道友怎会被人堵在了这里,还和血修罗的修士爆发厮杀……。”张涛目光闪动,心中念头转动不停。
狂野大汉身周环绕着一层厚厚的血色云雾,笼罩着身旁数丈远的范围,散发出令人昏昏欲睡的血腥气味。
随着狂野大汉双手不断的掐动法诀,那些血色云雾发出阵阵鬼哭狼嚎之声,如惊涛骇浪版一波接着一波的朝着长青子轰下。
另外一名青年修士驱动者一柄银光闪闪钢叉般的法器,从旁边见缝插针般的夹击,看起来是一件精品法器,威力也及时不凡。
钢叉前端的锥子形状钢头散发着冷厉的寒光,一道道闪电不停的轰击而出,劈向长青子。
两人联手攻击,配合的天衣无缝,每一次出手都恰到好处,威力惊人。
不过长青子此刻以一敌二,虽然暂时落入了下风,但情况并不是很糟糕。
只见其头顶上悬浮这一面古朴的铜色古镜,上面雕刻着一些瑞兽的图案,看起来栩栩如生。
一道道赤黄的光芒不停的从铜镜中飞射而出,在附近形成了一片翻滚的黄色云雾,抵挡着周围凌厉的攻势。
不过长青子之所以能抵挡住附近两人的联手攻击,并非因为那面圆形的古镜,而是他腰间闪动着一团白色的光芒。
那是一件数尺大小,长方形的青色石符,看上去有些破破烂烂,但似乎在时间长河中沉淀了许久。
一条怪鱼模样的妖兽从中浮现而出,环绕着长青子的周身不停地游动,粗犷大汉两人的攻击一进入怪鱼的游动范围,立刻变得迟缓了起来,根本不足以威胁到长青子,被其轻易的躲开,或是挡住。
张涛瞳孔一缩,那青色石符浮现出的怪鱼模样妖兽,和张涛在矿洞内遇到的白衣女放出的妖兽有着异曲同工之效。
那青色石符显然也是一件封印妖兽的异宝,而且品阶和白衣女子的手帕不相上下。
张涛从矿洞归来后,就已经过多方打听,知道了这种能够封印妖兽的异宝叫做“傀儡符”,不过炼制的方法大多已经失传,只有一些历史悠久的势力才有制作的方法。
长青子腰间挂的显然是“石傀符”,这种符咒可以把妖兽的精魄封印在其中,保留着生前的神通术法,不过没有了自己的意识,只能像傀儡一样被人操纵。
不过这种封印妖兽精魂“傀儡符”也有着不小的缺陷,只有每动用过一次,封印在其中的妖兽魂魄就会陷入到虚弱中,只能通过秘术培育好才能再次动用。
虽然有着不小得缺陷,但这种傀儡符咒也是不可多得的异宝,想想封印在其中的妖兽可以保留生前的神通术法,就可知此物的难得之处。
相传在数万年前,修仙界能够封印元婴期妖兽的魂魄,这种制傀师是最不能得罪之人。
张涛光想想有人封印数只元婴期的妖兽在其中就心中火热,这种实力的人,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去。
“长青子,识相的话早些束手就擒,将古剑门暗中的谋划交代清楚,我兄弟二人不会亏待你的。”
粗犷大汉虽然暂时奈何长青子不得,但心中并不恼怒,知道他腰间的石符总有失效之时,两手不停地挥舞,口中大喊道。
一波波血色雾气从其身上或衣袖之中滚滚而出,从四面八方朝着长青子轰下,想将其牢牢的缠住。
另一人也环绕着长青子急速的飞驰,一道道粗大的闪电从钢叉之中不停的飞射而出,封住了长青子所有的逃窜之路。
张涛眼见此景,目光微微闪动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胡说!我乃是道玄门长老,又怎会知道古剑门谋划何事,你们血修罗也太不讲道理了,今日老道就要为修仙界除一大害。”
长青子怒喊一声,蓦然张口吐出了一团精血,一闪没入黄色铜镜之上,同时口中飞快念动法诀。
古色铜镜骤然涨大倍许,一道道比先前粗大了许多的赤色霞光从铜镜中狂喷而出。
在长青子双手不停掐诀中,这些喷射而出的霞光一闪融为一体,化为一道巨大的透明剑体,带着毁天灭地般的呼啸之音,狠狠的斩在周围厚厚的血色云雾之上。
“刺啦”一声,血色云雾被撕裂出了一个大口子,裂口处的血色云雾被巨大的剑体冲击劈散,蒸发了不少。
透明巨剑虽然劈开了一个大口子,速度也是大减,但巨剑上的霞光不停翻滚,仿佛猛兽咆哮般的声音,仍旧朝着粗犷大汉斩去。
“嘿嘿,凭你筑基后期的修为,也想破开我的护体血罡?简直是痴人妄想,老子来时都已经打探清楚了你的底细,虽然出现了一些意外,但你还是在劫难逃。”
粗犷大汉虽然口中丝毫不以为意,口中更是冷笑连连的笑着,两手连连点出。
附近的血色云雾立刻翻滚起来,刺鼻的血腥气更是大涨,巨剑的前方更是血色光芒一闪,附近血色雾气一凝,一面巨大的血色盾牌凭空浮现而出,栩栩如生,宛如一面实体盾牌。
赤色巨剑劈斩在盾牌之上,发出“轰隆隆”巨响声,立即被挡了下来。
不仅如此,周围的血色云雾更是飞出了一道道如同触手般的鲜红色光芒,纷纷缠绕在赤色光剑之上,层层叠加,令其根本无法动弹分毫。
“就趁现在!”粗犷大汉冷笑一声,厉声大喊道。
青秀修士更是二话不说飞快的掐动法诀,手中的飞叉法器忽然间断裂开来,锋利的法器带着破空声应声轰击而下,狠狠的钉在了赤色巨剑上。
巨剑表面的霞光交织不停,剑身震荡之下浮现出一道道裂痕,并飞快扩散开,似乎马上便要爆裂开来。
而就在此时,长青子眼中闪过一丝凶狠之色,脸上更是浮现出不正常的血色红晕,张口再次喷出一口精血。
“砰”的一声,精血爆裂而开,化作一团浓郁的血光,一闪而逝的没入到身前游动的怪鱼妖兽体内。
“格吱吱”的闷响声不停传出。
怪鱼模样的妖兽身上光芒大盛,游动间身上长出了一片片巨大的鳞片,透明的身体神奇般变得厚重起来。
长满鳞片的怪鱼赫然从他身周飞射而出朝着巨剑相反的方向游动而去,似慢实快的一头扎进了另一边的血色云雾中。
怪鱼飞出后,长青子身前再也没有抵挡的法器,他飞速的从储物袋内祭出了一件拂尘。
拂尘上的丝线,随着拂尘不停的摆动,片刻间就如同蜘蛛吐丝织网般把他身体各处封堵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后,长青子没有再理会赤色巨剑,而是双手不停地掐动着法诀一催。
顿时,大片的银色光芒从怪鱼的口中不停喷出,狠狠的冲击在血色云雾之上。
狂裂的爆炸声从两者交集之处不停的炸响,银色光芒和血红色云雾刚一接触,立即如同水火不相容般,密集的炸裂声骤然爆发。
怪鱼模样的妖兽明显比赤色巨剑强大许多,银色光芒只是稍微一冲,立即便将前面的血红色云雾摧古拉朽般击溃,轻易地将前方厚厚的血色云雾撕出一道巨大裂痕,刺鼻的血腥气也减轻了许多。
怪鱼模样妖兽一摆尾,迅速的向前游动着,眼看就要将前面的血色云雾彻底撕裂开。
而长青子更是紧随在怪鱼妖兽身后,周身霞光缭绕,头顶的古朴铜镜更是不停地喷射霞光融入到长青子身上,眼看便要飞出包围圈。
“该死!那些打探消息的人都该杀,为什么没有探听到他有傀儡符……。”
粗犷大汉眼见此景,脸上怒色更胜,口中更是不停的骂骂咧咧,但手上确是不慢。
他翻手从身上取出了一枚血红色的圆珠,上面铭刻了一道道符文,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儿。
大汉更是舌尖一咬,从口中连续喷出数口鲜血,紧紧的包裹着血色圆珠。
而粗犷大汉连吐数口鲜血后,脸色迅速的变的苍白起来,而他顾不得服用丹药,双手不停的掐诀,口中更是念念有词。
而圆珠法器被鲜血包裹后,更是释放出了刺目的红光,大汉施法后单指朝着圆珠法器一点,然后狠狠地晃动。
顿时呼啸之声大作,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从圆珠法器之内蜂拥而出,迅速狂涨变大,转眼间变化为一道遮天蔽日的血色风暴朝着四面八方一卷而出,将长青子还有那只怪鱼模样的妖兽也卷在其中。
这血色风暴威力极强,令方圆数里为之骤然变色。
如果从远处望去能够看到整个山坳,周围的树木和花草只要一粘染血色光芒,便会迅速的枯萎死去或迅速消融。
那怪鱼模样的妖兽被血色云雾裹身,立即稳不住身体,隐隐约约有些随着风暴转动起来,哪里还能继续前进?
此时怪鱼模样妖兽身上的鳞片不停地闪动着光芒,“滋滋”的碰撞声更是不停的响起。
而长青子的也为巨大的血色风暴裹挟其中,不过他身体周围被霞色光芒笼罩,血色云雾一进入霞色光芒范围,立刻被挡在光罩之外,虽然没有对其造成多大伤害,但其前进的身形也为之一顿。
远处的粗犷大汉身影一闪,下一刻他的身影便凭空出现在长青子前面不远处,同时身上血色光芒浮现,和血色云雾遥相呼应起来。
此刻山坳中的一切为直一暗,似乎被什么东西遮盖住了一般。
“给我回去!”粗犷大汉将手中的血色圆珠一抛出,血色圆珠随风而涨,向着长青子砸去。
“轰隆隆!”
血色云雾剧烈翻滚,一只巨大的血色圆珠浮现而出,足有数千斤轻重,狠狠的轰击在长青子身上。
那血色圆珠体型巨大,长青子身遭的护体光芒无法挡住。
只听“嗡”的一声巨响,附近空气剧烈一乱,长青子如遭重击,整个人被震飞了回去,再次被逼回了包围圈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