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解释清楚这件事之前,骆涛还是忍不住又点了一根烟,这次却没有让杜记者,而是独自享受香烟。
抽了两口,杜记者非常平静的看着他。
缓缓说道:“他们所做的事情才是大善,活人无数,功德无量。
……这做好事,不论早晚,也不分大小。
千万记住不能攀比,攀比的慈善,会让慈善的本质上多了一分虚伪,我们应该对慈善多一分虔诚,少一分虚伪。
有能力就多做一些好事,没太大的能力就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好事。
有能力就去建学校、修桥、修路,没能力捐衣捐物捐书,这都是善。
还有一个不能进行道德绑架。”
杜记者不解的忙问道:“这个怎么讲?”
“我们普通民众不能以道德来强加要求某个人,在某件事情必须要捐款做慈善,如果他不做就是坏人,这个做法很不好。
在做慈善这个问题上我们要清醒,要鼓励大家做有意义的慈善,而不是做野蛮慈善。……”
经过骆涛的讲解,杜记者对慈善有一点很清醒的认识。
也越来越信服骆涛,之后两人又闲聊了半个多钟头,他才带着满满的收获离开了骆家豪宅。
……他前脚刚走,后脚骆涛就让徐乐去调查这个人。
“杜斯,这名字听着不怎么样,脑子倒是挺好使的。”骆涛上楼的时候小声嘀咕了一句。
“杜斯,这名字不挺好的吗?”
闻声猛抬起头看着手拉着小丫头的朱霖。
“好什么好,还没有阿彬的名字好听。”说话间就见骆涛蹲下身抱起了小丫头,往二楼的客厅走去。
一边走一边还说:“依香江人称呼人的习惯,叫阿彬就是彬仔,叫他,叫什么斯仔,这…”
摇着头,用搞怪的表情逗着小丫头。
父女俩是玩的不亦乐乎。
朱霖则在后面一路捡着小丫头口袋里漏出的零食。
见父女玩闹着卧在沙发上,把一路捡的零食往茶几上一放。
不免要训诫一番,还没有开口,小丫头便手忙脚乱赶紧又把茶几上的零食,装回了口袋里。
“现在知道急了,早干嘛去了……”朱霖的唠叨模式便正式开始了。
面对母虎下山般的攻击,小丫头很聪明的选择先把零食收入囊中,然后委屈的抱着骆涛的胳膊,可怜巴巴的与骆涛对视。
意思很明显,【你管不管你家媳妇,她现在在凶我?】
骆涛回复的也很果决,【她不光是我媳妇,她还是你妈啊!】
不过,最终骆涛还是败在了萌娃的可爱上。
其实是骆涛也不想听朱霖的唠叨,也不知道怎么得,这唠叨、碎嘴子是不是能传染。
现在家里不光骆涛碎嘴子,现在又增添了一个媳妇,还顺带上一个闺女。
男人嘴碎,无外乎就是话多了一点,这女人的嘴要是碎起来,嗬!这好用一比机枪界的加特林。
很是凶猛。
“对了,你不是说今儿个要跟咱爸打电话问他退休的事吗?”
她见骆涛又要装扮慈父,哼了一声,“早打了电话,他还是不愿意跟我们住一块儿……这事儿还是等我们回家同他当面说,电话里说不清。”
“哦,你说的也对。”
眼瞅着老爷子就要退休了,这关于二老退休后的居住地方和生活,自然要提上日程。
原本是想着让他们老两口退休后搬到棉花胡同居住,可现在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最理想的就是他们能搬到东院居住,这样一来是他们夫妻也好近前行孝,二来就是当初定下的关于小丫头上学之后跟他们二老生活的事。
在随着时间的快速前进,当时定下的这事,现在看来很不符合实际情况。
就是他们愿意,小丫头也不会愿意。
为了不为家里制造没有必要的麻烦事,夫妻俩还是希望二老能搬过去一块儿生活,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对于在一块儿住,朱父还是有些抵触。
“老爷子的思想我看还是需要重锤敲。”
“你什么意思?”
骆涛神秘一笑,摇着脑袋,扒开嗓子唱道:“爱妃莫为此事多焦虑,山人自有妙计。”
“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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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
书房内。
骆涛很认真地看了一遍,徐乐调查得来的杜斯的详细资料。
“哦,原来他还在中山大学学习过两年,怪不得对内地的一些事情比较了解。”
这是一段很特殊的求学经历,其实在八十年代有不少香江的学子,到内地粤省的大学学习。
骆涛对他的这段求学很感兴趣。
“乐子,明天找人去中山大学了解一下。”
徐乐露出疑惑,“哥,这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很平凡,也很不平凡。”骆涛很高深的来了这么一句,又郑重地提醒道:“对了,这事不要让太多人知道。”
见骆涛这么说,徐乐也不多问,便出去忙活这事。
书房内只剩下骆涛一人,他又拿起杜斯的资料看了一遍。
自言自语道:“希望我没有看错人。”
骆涛决定扶持这个年轻人一把,让他在香江的报界不但要立足,还要做大做强。
……
第二天。
不出意外,香江的新闻又被一个人的名字霸榜,他就是骆涛。
大街小巷到处都在飘荡着大家讨论“骆学”的声音。
公交站台就有人讨论。
“兄弟,你工作的时候勤快不勤快啦?”
“当然勤快啦,全公司没有一个人比我还勤快的。”
“哦,那你一月薪资多少啦?”
“两千。”
“你这属于是穷命。”
“佬母,顶你个肺啊!”
骂过街,也没有时间去跟说他穷命的那人,继续掰扯这穷命的问题,因为他知道上班要是迟到了,他就连穷命都混不上,只能是死命。
“这话就离谱啦,什么叫道德绑架?有钱不就应该多做好事吗?这位内地来的骆先生,我看跟那些只会捞钱的家伙一样……”
“你说的很对,他们各个都住着大别墅,豪车美人……整天就知道压榨我们,他们哪里知道会管我们的死活。”
一旁的人听他们两人一门心思在关注别的事,催促着道:“好啦,好啦,这些破事有什么好讨论的,他们那些大人物哪个不是会说好话……你们还打不打牌了。”
“催什么啦,着急生孩子吗?”两人中的一人也一点不含糊回怼了他一句。
另一个人则用实际证明了他的心声,“啪……幺鸡。”
……
“骆先生总结的很好,商人是需要商德来规范自己的行为,这算是给我们定下了一个从业的标准,……”
“谁说不是,但这也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说着轻松容易,真要做起来就没有那么简单喽。”
“是啊!现在不管香江就连内地,人人都向钱看,想要大家遵守商德,这怎么可能,都恨不得一夜暴富。”
在场的内地生意人被两人的冷水这么一浇,大家也都立马清醒了过来。
久久不语,各自找一个舒适的方位远眺绿油油的高尔夫球场。
他们的沉默就是对此事的最中肯的回答。
不光是他们要选择沉默,当对待实际问题就算是骆涛,他也会选择沉默。
他可以严格要求自己,但却不能要求别人。
一会儿,一位带着眼镜的中年男子开口说道:“张先生,您跟骆先生既是同乡,又是民建的同仁,您看咱们是不是找个合适的时间,请……”
五十岁开外的张栋梁,不等这位把话说完,就赶紧回道:“孙老弟,你可打住不是老哥驳你面子,实在是这位难请。”
在这儿打个高尔夫的几位,都是内地到香江发展的内地企业家。
他们几乎是清一色的正规军,这个时期除了国字号,内地还真的没有几家私人企业能开到香江来。
不过,这清一色的正规军里,也有夹杂着土军,这土军就是张栋梁嘴里的孙老弟。
他大名叫孙锋,在末经商之前,走的也是正途,学而优则仕,由于内地这两年社会上出现了还处于萌芽期的下海意识。
特别是在十万青年去琼省之后,这件事深深的影响了他,他这人本就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同时他也是个狠人,当天看到报纸上报道了这件事。
转过天就办理了停薪留职,……再后来他利用多年积累的果实,也算是在琼省站住了脚跟。
这两年也赚了不少钱,心里可能认为内地的形势不能满足他的商业野心,就想着来香江搏一搏。
来了大半年,也没有搞出什么大名堂,一直就接一些别人吃肉,他闻香的小工程。
时间长了,他这人也嗅出来这是什么意思,香江本地的房地产排外,特别是对内地来的,尤其是他这样的孤雁,那就更不拿他当一回事了。
在悟过来这个问题之后,他便积极地寻找组织。
这事看似简单,实则是一点也不简单。
要想办好这事,不但废人,还废钱。
这两个多月来,孙锋可没少花钱,请吃、请喝、请玩。
他现在也算是自己人了,但张栋梁可不会因为几个小钱,朋友情义,就轻易许诺他人什么条件。
活了几十年,爬到这个位置,没有一个是傻子。
再者他本人跟骆涛也不是十分熟识,只能算是认识,聊过几句。
看着孙锋询问的眼神,张栋梁很想告诉他【老弟啊,老哥都没有跟骆先生共进过晚餐,你算哪跟葱!】
“骆先生来港这么长时间,你看他和谁单独吃过饭,……另外我听说,咱们这位骆先生是可是个有趣的人。”
“哦,你给说说?”被他这么一说,大家都来了兴趣。
在场所有人都是生在内地,长在内地,工作也在内地,来香江也不过是最近七八年,才陆陆续续响应上面号召来港开展工作。
大家对骆涛还是非常了解和关注的,不论是在内地还是在香江,骆涛这名字都可谓是家喻户晓。
特别是他的经商传奇,真的是他们这一代人的标杆。
还有骆涛写的现代企业管理制度的小册子,以经流传就在商界引领风潮。
先有鲁萧山带队学习西昌经营模式,后有国字号企业争先学习,这都是影响中国现代企业发展的事件。
今年骆涛在接受《华尔街报》更是大胆预言下个世纪属于中国。
在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堆砌下,骆涛这个简单又十分朴实的名字,便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发酵。
内地的商界开始流传了一句大家都非常认可的话:做生意不知道骆涛,你还是干别的吧!
做生意的大多数人都能看遍所有报纸报道骆涛的新闻。
特别关注骆涛他本人的讲话。
张栋梁招呼他们靠近一点,小声道:“都说这位惧内,也不知道真假。”
“嗬!你个老张,你天天都关注些什么事。”跟他娴熟的朋友,赶紧出言打断他危险的发言。
这要是传到了骆涛的耳朵里,你就等着回家抱孩子吧!
几人先是一愣,随即又是相识一笑。
其实骆涛惧内的传言,大概是在去年的时候也不知道哪个无聊的人造谣。
对于这则谣言,他胸怀也是非常宽广,坚守不信谣不传谣。
就算是,打死他也不会当着外人的面承认。
男人的骨气,他还是有的。
“老方,这可不是我造谣,这事是我从容老哪里听来的。”
……几人不聊正事,开始聊起了别人的八卦,球也不打了。
这男人聊起了八卦,真没有女人什么事。
孙锋想要通过张栋梁去结识骆涛的计划,便这样胎死腹中。
下午四时,红日西落。
今日这最后金光洒在了这片绿油油的草坪之上。
孙锋独自望了一会儿,带着情绪挥舞着球杆,“这帮老狐狸。”
球杆脱手而出,这是他在发泄胸中火气。
远远望着球杆在远处狠狠倒在草坪上,才心满意足离开。
这破坏草坪,高尔夫球场的管理人员自然不会惯着他这臭毛病。
该罚还是要罚,但贵宾的待遇也要给的。
【先生,下回您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提前告诉我们,我们可以做一些调整】
这得在这儿花了多少钱,才能得到如此之礼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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