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立的遗嘱内容曝光了,里面说傅立还有个亲生儿子,一旦他的亲生儿子回来,傅临昇的继承权就要取消。我收到消息,傅家的人已经找到傅立的亲生儿子了,现在傅临昇应该是最着急的。”吴森的手摸着何丽的长发。“这时候找傅临昇合作无异于雪中送炭,对我们双方都大有好处。”
“但……傅临昇真的有那个本事能帮到我们吗,他现在不是自身难保吗?”
何丽看到吴森眼里的得意,忍下了想吐槽的冲动,脸上又是一派天真,吴林看她的眼神始终如同看待宠物,这时候也乐意给她解惑。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傅临昇做了这么多年的傅二少,怎么会没点自己的东西。再说,他就算是蠢点也没关系,我反而能更好地利用他手上的资源,要是像吴林那样是个白眼狼我反而不敢和他合作了。”
“原来是这样。”何丽会意地点了点头,
吴森哼笑一声,“正好公司最近急需一笔资金启动机器,我们就来看看傅二少的诚意。”
魏书安抱着一叠资料进了傅临昇的书房,对方正在摆弄桌上的相机,魏书安本来不想打扰他,谁知道傅临昇就像多长了一双眼睛似的,瞟了眼他手上的资料,指着沙发,“坐。”
魏书安依言坐了下来,傅临昇把相机摆在一边,“查到了?”
魏书安点头,把资料放到他的书桌上,“只是大概有了些线索,具体的还不能肯定。”其实他跟傅临昇都知道这就是托辞,但凡他整理了给傅临昇的资料,哪次不是八九不离十。
傅临昇一脸平淡,“DNA报告呢?”
“已经出来了,证实……您跟邱少确实有血缘关系。”魏书安说完这一句,心里就叹了口气。
至少有十几秒,傅临昇是没有反应的,他就那么一脸平淡地捏着那沓资料,魏书安也沉默了,他知道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情人变成了兄弟不管是谁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书房里的气氛有些压抑,傅临昇靠进椅子里,“三叔那边有消息了么。”
魏书安点头,“已经联系上三爷了,他明天就到了。”
“派人去机场接他,父亲和爸爸都不在了,这件事的内情恐怕也只有三叔才知道。”傅临昇把资料摔到桌上,“这件事怎么也要弄个明白,总不能糊涂到连自己是谁生的都不知道。”
魏书安点头,说话间刻意绕开了邱悦和傅临昇的关系,反倒是傅临昇,知道了消息之后比魏书安想得要冷静地多,他忽然问:“我跟邱悦长得像吗?”
魏书安被他问得哽了一下,“不,不像。”也许有些细微的神情间会有些相似,但外表无论如何都是不像的,邱少不管是整容前还是整容以后跟二少的差别都是显而易见的。
傅临昇听到他的回答,脸上的表情终于松弛了一些,半晌,他开口道:“无论什么情况,这件事情都不准透露出去。”
魏书安愣了一下,“难道您想一辈子都不告诉邱少吗?”这样对他会不会不公平。
傅临昇眼神动了动,“不管邱悦接不接受得了,这件事我赌不起,假如能做一辈子的情人,是不是兄弟又有什么关系?”
魏书安愕然无语,傅临昇却缓缓笑了,眼神深处有什么纯粹的东西头一次清晰地摆在明面上。
“你是不是觉得不告诉他,一辈子瞒着他是欺骗是不公平?”他眯了眯眼,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烟抖了一根出来点燃,“阿魏,人本来就是自私的。”
在傅临昇心里,邱悦的地位只会比从前更重,不只是情人,更是血脉相连的兄弟。
傅临昇抽了口烟,容色淡淡,“等三叔回来吧,看看他怎么讲。”
魏书安从震惊的情绪中回过神,低下头,“知道了,到时候我会直接带三爷过来。”
话题告一段落之后,两个人又围绕着公事说了一阵,魏书安提到了吴森的事情,在他们故意抛出饵之后,吴森已经上钩了,再加上何丽那边的配合,这个套已经下准,接下来就看什么时候收网了。
魏书安说了吴森早上打电话过来的事情,“吴森约您这见一面,在陆海豪庭。”
傅临昇把烟头放进烟灰缸里,“见就见吧。”傅临昇笑了一下,“我记得傅临裕下个星期在陆海有个招商会议?”
“是,就在星期三。”
“那我跟吴森也约在星期三吧。”
现在吴家跟王家已经决裂了,吴森怕是恨不得把他跟傅家合作的事情昭告天下来挽救他的公司,他就做次好人免费帮他宣传一下,到时候一定精彩得很。
傅临昇站起身走到阳台边伸手拉开了窗帘,天已经黑了,他站在窗台边半个身子都没入了黑暗里。
魏书安看着傅临昇的背影,想起他之前说的话,二少和邱少是兄弟的事情一旦公布,二少得到的并不比失去的少,当然这也要看怎么来衡量,魏书安低下头,假如他和二少易地而处,真的能做到他那么冷静?答案是未可知的,但心里肯定或多或少会介意彼此之间的亲缘关系,他始终没有二少那样的勇气。
傅清回国的那天阳光正好,魏书安开着车把他从机场接到了傅临昇的住所,傅临昇却并不在家,把傅清安顿好,魏书安低头看了眼手表,“二少应该还在击剑场。”
刚整理完东西的傅清来了兴趣,“你带我过去看看。”
魏书安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领着傅清到了地方。
场内两个身穿击剑服的人正在激烈的交战。
傅清站在场外饶有兴趣地看着。
击剑是一项勇士游戏,同时又蕴含了许多的智慧,从战术布局到前进后退间的考量,胆识和头脑缺一不可,从进攻和防守的姿态,往往也能看出一个人隐含的特质。
在几个来回之后,左边的击剑手以一记巧妙的斜刺结束了比赛。
傅清站在场外鼓起掌,左边的人取下头盔,擦干净额头上的汗朝他招呼,“要不要比一局?”
“好啊。”傅清兴然应允,把外套脱下来扔在一边换上击剑服,站到了场地的右边,两个人互相行李之后,比赛重新开始。
比起之前那一场的激烈拼杀,傅清这一场比赛显然更考验头脑。
两边的人都不算冒进,但来回的拼杀更犀利。击剑考验的就是人短时间内的应对,随着时间的推进,左边击剑手的威胁性攻击越来越多,右边击剑手的动作被掣肘渐渐落在了下风,之后更是被彻底压制住了,最终,比赛以左边击剑手的胜利而结束。
傅临昇取下头盔,这一次头上已经落满了汗水,旁边的工作人员递来毛巾,他稍微擦了擦脸,对着傅清道:“小叔,你退步了。”
傅清喘了口气,笑道:“是你这几年进步地太多,越来越厉害了,小叔都要打不过你了。”
“我的击剑还是你启蒙的,招式也是你教的。”
傅清眼里有些欣慰,“招式来来回回都是那几招,关键是看人怎么运用,击剑就跟下棋一样,考的是谋略。”他指了指头,“这里要发力,刚跟你打了一场,你做的不错。”
“走,洗个澡陪小叔去喝茶,咱们很久没见了,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