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流浆吗......”
    方游摸着刀思考，裂口女在旁边战战兢兢的看着他。
    这世上一切皆有逻辑，既然小夜违反了裂口女告诉自己的妖魔常识，那么除非裂口女骗了他，否则的话，也就只剩下一个解释。
    小夜在变成人身之前，喝过帝流浆！
    这也就可以解释那只死在他手里的老鼠为什么要嚷嚷什么‘帝流浆不是低贱的猫又能拥有的’之类的话。
    “既然帝流浆这么珍贵，那肯定有很多妖魔想抢夺吧。”方游说。
    裂口女毫不犹豫的道：“那是当然！不过基本上每一次帝流浆出现都会被妖魔王庭的人包揽，外来的妖魔是不可能拿到的。”
    “要是被偷走了呢。”
    “虽然我觉得这完全不可能.......但如果真的有人盗走帝流浆，就等于在挑衅妖魔王庭的威严，那个妖魔的下场肯定会很凄惨吧。”裂口女露出心有戚戚的表情。
    方游尬笑一声。
    .......看来他家的猫不仅喜欢在家里惹祸，在外面一样喜欢！
    “现在，可以把剪刀还给我了吧？”裂口女小心翼翼的说，“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了.......”
    “喏。”方游随手把剪刀递过去，干脆得让裂口女难以置信。
    她迅速接过来，好像生怕方游反悔一样装进大衣兜里。
    “谢谢，那我就不打扰你睡觉了！”裂口女说完就想走，却被方游叫回来。
    “站住。”
    裂口女身子一僵，慢慢回头，“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方游在床上翘起二郎腿，眯起的眼睛紧盯着她：“你还没说你是怎么进到我家里来的。不解释清楚，今天你就别想走。”
    眼见方游的右手已经摸上刀柄，裂口女抹了一下冷汗，连忙解释说：“其实我会穿墙的，你看！”
    说完，裂口女突然后退两步将手穿透了墙壁，还展示一般用力上下摇动，然后整个人‘陷入’墙壁中消失不见，一秒后又跟没事人一样穿了回来。
    “就，就是这样。”
    有这种穿墙的技能，私闯民宅自然跟吃饭喝水一样容易。
    见到裂口女缩着身体好似很畏惧他的样子，方游表情不变，心里却是暗道侥幸。
    他不知道裂口女对自己产生了什么误解，事实上若是裂口女利用这个穿透物体的能力来偷袭他，自己在没准备的前提下很可能会中招！
    不过.......现在他知道了。
    但是这又衍生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方游两边嘴角向下一撇，露出蝙蝠侠的经典表情——怀疑。
    “你没有偷看我洗澡吧！”
    “......没......”
    “你确定？”
    裂口女脸一垮。
    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
    裂口女以为方游是偶然性抽风，但事实上方游可不是在犯傻，他其实是在试探裂口女有没有看到小夜。
    现在看来，她躲在衣柜里的时候应该很安分，没有到处乱跑，那就好。
    知道了小夜疑似偷喝了对妖魔来说意义重大的帝流浆，那小夜的存在也不能轻易暴露在别的妖魔眼中。
    裂口女没看到最好，要是看到了.......他可能就需要采取一些额外措施了。
    落在自己身上的险恶目光让裂口女敏感的一抖。
    草率了！
    她战战兢兢的想。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这个色魔不会要对她做什么吧？！
    两个人各心怀鬼胎，一个眼神满是深意，一个越看越怂.......
    “还有一件事。”方游开口道。
    裂口女又是一抖，“你，你说。”
    “之前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看到我的眼睛就跑了。”方游抬手指了指自己右眼上的写轮眼，“那你又是从哪来的胆量，敢入侵我的房间？”
    闻言，裂口女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无辜着脸说：“其实，我还有一个能力，可以感觉到人类的‘恐惧’。当时我确实被吓到了，但事后就回过神来，在我企图攻击你的时候，你身上确确实实有飘出恐惧的味道，这意味着我对你是有威胁的，谁知道.......”
    谁知道这一趟过来你突然变了个人一样，要是早知道我才不来呢！
    裂口女在心里崩溃的喊道。
    “恐惧？”
    “是......”裂口女说道，“我是靠人类的恐惧为生的都市传说，如果每天不吸取定量的恐惧，就跟人不吃饭一样，会饿死的。”
    “这么说，你出去吓人，其实是在进食咯。”
    “是啊。”裂口女苦着脸，“我知道这对人类来说很难接受，但我只是吃点恐惧，从没杀过人。”
    “我知道了，可以理解。”方游漫不经心的点头。
    “哎？”裂口女却是瞪大眼睛，抬头惊讶的看着他，“你......不讨厌我？”
    “是生存需要的话那就没办法，你也不是喜欢才做这种事情的.......吧？”
    方游的脸色突然犹疑起来。
    裂口女连忙摆手，“不不不，我真的没有吓人的兴趣！那只是工作一样的事情，做多了早就腻歪了！”
    方游半信半疑的点头。
    裂口女松了口气，“那我走了，今晚打扰了十分抱歉。”
    “这次记得走正门。”
    裂口女刚想走，迈脚又顿住，扭头看了方游一眼，犹豫了一下说：“像你这样的人类挺少见的.......下次就不吓你了。”
    “嗯？”方游一挑眉头，握住刀。
    “再见！”
    裂口女踩着高跟鞋，夺门而出。
    她真的依照方游的话，从玄关开门走了。
    方游走到玄关去，锁上门，结果低头就看见一把熟悉的银色剪刀趟在地上。
    裂口女又把她的剪刀落下了！
    “这到底是裂口女，还是冒失鬼。”方游无力吐槽，捡起剪刀开门，但外头已经看不见裂口女的身影了。
    眼见外头暗得一塌糊涂，方游顿时失去了追出去的想法，回家随手把剪刀拍在鞋柜上。
    反正等裂口女自己察觉到，肯定会回来取的。
    方游心大的回房睡觉去了，裂口女这档事根本没影响到他的睡眠质量。
    他甚至不担心夜里裂口女会杀个回马枪过来夜袭，他新获得的技能直感在睡梦中也能起作用，要是裂口女敢这么做，她会知道后悔的。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方游听见门铃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