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顾升看向晚又要低头点手机,立马把她叫住,“我现在到后备箱拿一件新衣服换上。”
“行,你快点。”
顾升抓起那两件湿漉漉的衣服,下车走到后备箱。
向晚扭头,透过后座玻璃往外瞧,只见顾升抬起左手闻了闻,又抬起右手嗅了嗅,然后露出迷惑的表情,好像在说,也不是很大汗味的意思。
她看着他这副傻乎乎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其实他的汗味的确不重,绝对没有她表现的那样夸张,只不过为了让他尽快穿上衣服,她只好出此下策。
等顾升重新穿好衣服,回到车上就开车送向晚回青和居。
看着向晚进去的背影,顾升忍不住叹了一声气。他今天鼓足勇气、史无前例奋勇一脱,可最终没勾、引到她,反倒被她嫌弃一身汗臭味了。
不过,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打算就此放弃。
好的事物本来就难追求,因为值得。
顾升给自己喂了一碗鸡汤,又充满能量地回家去。
等他回到家洗完澡,正想给向晚发条微信报平安,顺便借此聊聊天,助理的电话就来了。
“老板……你……是不是生气了?”助理颤颤巍巍地问。
“生气?”
“你没看到我发的微信吗?”助理说完之后就后悔了,连忙道:“老板,你没看到就不用看了,直接忽略吧。今晚打球累了,早点睡吧。”
顾升是看到有好些未阅读的微信消息,他本来想等会慢慢再看,现在被助理这么一提醒,他倒是来兴趣了。等把电话一挂掉,他就点开微信,一看……难怪把助理吓个半死了,换做是其他老板,估计他明天就不用来了。
幸好他遇到的老板是慈悲为怀的自己。
虽然助理的话是难听了些,可他说得也不完全错,他在球场的时候的确没用勇气脱衣服,毕竟人多。再说了,他的身心都只能属于晚晚的,身体当然不能随随便便让人看。
只不过,一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失落。
他自认为对向晚的意思表现得非常明显了,可任他在感情上再愚笨,也感觉到她对他不怎么上心。
他会努力追求她,可如果哪天她真的接受不了自己,他也不会为难她。
这天晚上,向晚到十二点都没什么睡意,她觉得肯定是因为得知自己是向尚的亲生女儿,所以兴奋得睡不着。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知何时才睡着的。
可天还没亮,她就惊醒了。
她打开床头灯,心有余悸地捂着心口,看着大床的另一边是空荡荡的,她才如释重负地呼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妈的,吓死我了,真把顾和尚推到的话,她真就万劫不复了。”
没错,她刚刚做梦了。
在梦中,顾升似是被灌了药一般,在球场上壮得跟牛一般的他,软弱无力地瘫在她的大床上。他果着上半身,那身材跟她昨晚上在车上看到的一模一样,但那双眼睛就像狐狸一样地勾着她。
他在轻轻地唤着她“晚晚”,如同一道魔咒一般地勾着她往他走去。
她越靠近他心就越痒,心越痒就越想推到他,最后,她顺从自己的内心,实实在在地压在了他的身上,然后唇对准他的唇往上面覆。
就在她的唇碰上他的唇的那一刻,她突然如梦初醒地弹了起来。那天她偷亲他被他发现时,他嫌弃厌恶的表情清晰得像电视画面一样呈现在她的脑海里。
她吓得落荒而逃,可没跑两部就被拖鞋给绊倒了,然后醒了。
向晚觉得,自己肯定是昨晚看了顾升的上身才做了一个这么无耻的梦。这次是梦,如果有下次,而且不是梦,那怎么办?
她今年二十五了,有需求很正常的。
可要是真放纵了,理所当然地被顾大师要求她负责或者他要对自己负责而踏入婚姻的围墙,以后可就是漫长的无性同妻生活了。
这么悲惨的结局,她可不要。
她接下来要一定要减少跟顾升的接触,可要是她闲赋在家,只要他有空就能随时找到自己,的确不好躲。如果有工作,那她忙起来,随便一个借口就把他给打发了。
第二天起来,她就开始留意工作。就目前国外疫情的情况,V乐团今年甚至明年再有巡回演出的可能性不大,如果她要接工作,只能把眼光放在国内。
湾东经济发展不错,但到底是近几十年借着改革开放浪潮发展起来的,底蕴特别是文化底蕴跟大城市无法比拟。她目前所在的湾东乐团也是业余性质的,要参加专业性的乐团,得去大城市,而离湾东最近的大城市,就是南岭了。
她把自己的想法跟业内的朋友提了一下,他们也挺给力了,几天之后就给他带来消息,说南岭乐团目前在招大提琴手。
南岭乐团在国内算是数一数二的,而且离湾东不远,自驾过去也就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要是平时不去外地巡演,无论是日常集训还是演出,她每天来回或者隔日来回都行。
去年在外漂泊了一年,虽然成长了不少,但也真是累,现在有机会在家门口发展自己的事业,她当然乐意。
于是,她让朋友做了推荐,第二天开车出发。
面试安排在明天,但在早上九点。向晚一向做事喜欢有把握,她担心当天早上出发会迟到,毕竟人生路不熟,要是碰上个交通堵塞,不守时就给人落个差评,琴拉得再好也会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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