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尼克·弗瑞是这么说的？”
    安东脸色古怪。
    我派人杀神盾局局长，我咋不知道？
    “我很确定。”
    艾迪沉声道：“托尼·斯塔克和我联系时，我听到这个消息，反复向他确认过，他说自己亲眼所见、亲耳所听。”
    “那就有意思了……”
    安东突然笑了起来：“九头蛇的反应，比我想得要更加强烈。”
    “安东，事情很棘手。”
    艾迪皱眉道：“如果尼克·弗瑞真觉得是我们要杀他，神盾局也会站在正义联盟的对立面，到时候，我们不光会面对隐藏在神盾局内部，势力不知道有多庞大的九头蛇，更要面对神盾局本身……现在局势对我们不利，我们应该尽快洗脱嫌疑。”
    “洗不脱了。”
    安东道：“尼克·弗瑞没这么蠢，他如果能说出这样的话，直接将蝙蝠侠堪称要杀他的幕后黑手，那他就不是尼克·弗瑞了。”
    “可是他偏偏这么做……”
    艾迪说着，听懂了安东这句话的含义，倒吸一口气：“你是说，尼克·弗瑞已经被九头蛇掉包了？”
    “是的。”
    安东点头：“很有可能……不，他一定被掉包了。”
    “我这就去告诉托尼。”
    艾迪说着就要挂断电话。
    “等等。”
    安东狐疑道：“你和托尼·斯塔克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呃，上次外星人朗格入侵纽约，我救过他一次。”
    艾迪嘿嘿一笑：“后来，在你拍电影时，他曾邀请过我，参加几次派对。”
    “派对？”
    安东琢磨片刻，大约意识到，艾迪说的，就是在朗格入侵地球后，到钢铁侠2托尼胡乱开趴体的时间段内。
    于是，他撇嘴道：“行了，要记得你还是正义联盟的人，可被他拉拢进复仇者联盟。”
    “当然不可能，他们又不给我发工资。”
    艾迪说完，挂断电话。
    看样子，他是给托尼·斯塔克通风报信去了。
    安东坐在家里，想到刚才艾迪传来的消息，以及军方的情报，脸色微皱。
    叮咚！
    这时，手机收到一条消息，来自刚联系过的国防部长，约翰·克勒。
    【安东，半个小时后来纽约机场见我。】
    “这么急？”
    安东啧啧一声。
    正常来说，从华盛顿飞纽约要四十分钟，可克勒让自己半小时后到纽约机场见面。
    显然，这是开了紧急通道。
    从约翰·克勒的态度，完全可以看出，此时的军方，已经尤其恼火。
    一腔愤怒无处发。
    倒不是说找不到对象，关键是找不到证据。
    军方的暴躁老哥们被啪啪打脸，内心已经认定了九头蛇就是令眼镜蛇组织的囚犯在抵达监狱后，瞬间死亡的罪魁祸首。
    而根据号角日报的言论，九头蛇隐藏在神盾局。
    证据呢？
    号角日报背后是蝙蝠侠。
    尽管基于军方和蝙蝠侠的良好合作，他们愿意相信蝙蝠侠，可仅凭蝙蝠侠的一面之词，就让军方和神盾局撕破脸，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半小时后。
    安东接到了从军方飞机上下来的克勒。
    二人的见面颇为友好。
    毕竟，现在的蝙蝠侠，基本和军方有了各层面的绑定。
    其中的关键，不仅仅是蝙蝠侠此前答应过，让正义联盟在名义上隶属于军队，也在于此时，安东背后的詹姆森家族，成立的韦恩公司。
    韦恩公司涉足了军火行业，在军火业务方面，军队从汉默公司抽调出来了大量订单。
    双方的绑定，已不仅仅局限于情面，还有利益。
    “证据在哪里？”
    克勒坐上安东开来的汽车，脸色微沉：“安东，我们愿意相信你，但你必须提供有力证据。否则，我们没有理由插手……神盾局背后，毕竟站着世界安理会。你是知道的，世界安理会可不光只有我国代表，还有联合国的其他理事国。”
    潜意思是，想打神盾局的脸，不能无理取闹。
    “我明白。”
    安东说话间，将车停在一个巷道。
    他下车打开巷道内的下水道井盖，对克勒示意：“走吧，你要见的人在这下面。”
    克勒思考一瞬，有些恍然。
    这是忍者神龟的地盘。
    跟随安东走进下水道空间，他首先见到了忍者神龟，以及一只大老鼠。
    至于康纳斯博士和班纳博士，安东让这俩人回避了。
    布鲁斯·班纳现在还是军方的通缉犯，尽管军方大概也明白，布鲁斯·班纳或许藏身在蝙蝠侠的庇护下，可基于双方的友好合作，倒也没说什么。
    毕竟，现在蝙蝠侠带着正义联盟，都属于军方管辖。从这个角度来讲，布鲁斯·班纳也成为了军方的编外成员。
    “你要见的人在里面。”
    一个下水道拐角处，安东扭头看向克勒。
    克勒不觉得安东会害自己，于是毫不犹豫迈步经过拐角，见到一个有着金属手臂的男人。
    等看清这个男人的脸，他瞬间脸色大变。
    作为政府高层，军方代表，他还至于连这个男人都不认识。
    “这！”
    克勒霍然转头，盯着身后的安东，语气震惊：“他是！”
    “是他。”
    话还没说完，安东就给出肯定的回答：“我敢百分之百的肯定，这个男人就是他，巴基·巴恩斯，美国队长的战友。”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克勒深吸一口气，看了看安东，又看了看冬兵，心中浮现出强烈的求知欲。
    “我的确有一个推测，说来话长，但恰好，我们现在不缺这点时间。”
    安东缓缓开口，向克勒解释这当中的缘由。
    ……
    华盛顿，某处住宅。
    托尼收到艾迪传来的情报后，下意识眉头紧锁，感觉到这事情越发棘手。
    尼克·弗瑞被掉包了？
    想到从房屋废墟中被挖出来的，那个烧伤严重，浑身弹痕，气息萎靡的黑卤蛋，他陷入沉思。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贾维斯。”
    他突然道：“调出尼克·弗瑞所在的病房监控。”
    “是。”
    贾维斯照做。
    此时的尼克·弗瑞刚好做完手术，脱离了生命危险，躺在床上静养。
    托尼观察一阵。
    他对尼克·弗瑞并不十分了解，看不出区别，沉吟片刻，干脆起身，前往医院探望。
    抵达医院后，见到科尔森、黑寡妇和鹰眼，这三个尼克·弗瑞的忠诚下属，正神色焦虑的守在门口。
    “托尼，你怎么又来了？”
    黑寡妇看着托尼，有些诧异。
    “我睡不着，来看看。”
    托尼说着，问黑寡妇道：“你真的觉得，蝙蝠侠是幕后黑手吗？”
    “我不知道。”
    黑寡妇摇头：“蝙蝠侠很神秘，没人能看透他。”
    “算了。”
    托尼又问：“尼克的情况怎么样？”
    黑寡妇道：“手术结束后，他刚醒了一会儿，跟我们说了几句话，又睡了过去。”
    托尼再问：“你们觉得他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
    黑寡妇诧异：“我不明白。”
    “那没事了！”
    托尼摆摆手，隔着玻璃看了眼黑卤蛋，随后转身离开。
    黑寡妇等人看着他的背影，莫名其妙。
    “贾维斯，控制医院的监控。”
    托尼经过拐角后，来到黑卤蛋做手术时的手术室，从室外的垃圾桶里，他找到黑卤蛋被换掉的那身衣服，上面有黑卤蛋留下的血迹。
    随手裁掉一块，离开医院。
    良久后。
    经过化验比对，他看着从神盾局内部资料库中，找出来的黑卤蛋的dna信息，竟没有发现任何疑点。
    医院里的人，就是他所知道的那个黑卤蛋。
    “如果医院里的人就是尼克·弗瑞，代表艾迪在骗我……”
    托尼闭上双眼，十分纠结，既觉得自己该接受现实，又觉得自己不该相信。
    “蝙蝠侠，难道真的是你？”
    他至今都记得，在自己面对铁霸王时，蝙蝠侠和钢骨曾出手救了自己。
    尽管蝙蝠侠当时只是个看热闹的……
    ……
    这时。
    神盾局总部。
    皮尔斯的手机上跳出一则信息。
    【刚刚有人入侵了神盾局总部资料库，查看了尼克·弗瑞的dna信息，应该是托尼·斯塔克的那个人工智能】
    皮尔斯见状，露出无声的笑容。
    紧跟着，这条信息自动删除，皮尔斯见怪不怪。
    “跟我斗？”
    他眼眸一冷：“蝙蝠侠，你还嫩了点。”
    早在打算用换脸技术，让自己的人取代尼克·弗瑞，坐上神盾局局长位置时，他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将眼镜蛇的易容大师、伪装大师，扎坦，从军方解救出来后，皮尔斯在第一时间，用扎坦的dna信息，替换了尼克·弗瑞留在神盾局内部资料库里的dna信息，而且，他还是让网络生命佐拉博士去操作的，力求不留下丝毫破绽。
    显然，他的策略非常成功。
    现在托尼·斯塔克得到确切结果，只会越发怀疑蝙蝠侠有鬼。
    再过几天，他会联合苏醒后的“尼克·弗瑞”，齐齐向世界安理会提出申请，制裁蝙蝠侠。
    到时，便有理由动用复仇者联盟，对蝙蝠侠展开行动。
    一旦复仇者联盟和正义联盟发生冲突，他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不管哪方有损伤，最后得利的都是他。
    至于神盾局内部的九头蛇问题……
    这更简单！
    谁会想到，神盾局的大当家和二当家都是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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