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渴望什么？
    你渴望力量吗？还是金钱、美女或事业、爱情？又或者是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凡此种种的邪恶诱惑语言，在卡西利亚斯过往所看过的魔法书籍中屡见不鲜。
    时代在变化，但是那些邪魔们似乎并没有与时俱进。
    卡西利亚斯皱起眉头，他的目光仍然直视着前方的虚空，没有震惊、没有愤怒，以他目前能够排进卡玛泰姬诸多法师前列的魔法实力，他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寻找只是徒劳。
    “你渴望什么？”那个声音仍在继续。
    卡西利亚斯不言不语地垂下头，眉间隆起几道沟壑。
    房间中的寂静持续了许久，当那个声音第三次响起之时，卡西利亚斯终于给出了自己的回应。
    “你是谁？”
    “我是一个法师，曾经和你一样。”
    卡西利亚斯的眉头皱得更深。
    “你想做至尊法师？”
    卡西利亚斯立即摇头。
    至尊法师的位子，如果是以前，他肯定很想做上去试试，但现在……算了吧，那个人不会同意的。
    “那么，你想要强大的力量？”
    “不，我不需要。”
    那个声音依旧喋喋不休地道：“更多的魔法？强大的势力？还是永恒的生命？”
    前两者，卡西利亚斯不为所动，但听到最后一个的时候，他的眸光微微闪动起来。
    立时，那个声音的主人仿佛已经将他纳入了自己的监视之中，当即笑道：“永恒的生命是吗？真是伟大的追求，人类的生命短暂而又脆弱，为了追寻力量，人类从无数强大存在的身上求到了魔法，但这一切都是需要代价的。”
    卡西利亚斯不动声色地道：“你想说什么？”
    “白魔法、黑魔法，又或者是其他，那些力量不属于你们，你们充其量只是一个释放魔法的载体，最后却要为此背上沉重的枷锁，偿还之日，你要奉献的或许是灵魂。更甚者，在你们使用魔法的过程中，早就已经开始还债了不是吗？”
    卡西利亚斯没有回答。
    对方说的非常正确，魔法是需要代价的，这是每一个法师入门的第一课，也是直到死亡寂灭也不无法拜托的宿命。
    那个声音忽然以平缓的声调说道：“古一死了。”
    卡西利亚斯眼帘微抬：“我不太清楚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个消息，但我非常好奇到底是谁背叛了卡玛泰姬。”
    “背叛？”对方的语气有些惊愕，“这不是背叛，只是在投向更加广阔的未来。你们现在就好像被豢养的作物或者牲畜，无论你再怎么强大，都逃不过最终被收割的命运。”
    “你没必要跟我说这些，直接讲出你的来意。”
    “好！”
    少顷，卡西利亚斯从房间中走出，望着头顶湛蓝的天空，嘴角莫名闪过一丝笑意。
    ……
    华盛顿南郊。
    凌灵静静地看着桌上的阿戈摩托之眼。
    镂空的金属之中，绿色的宝石正在散发着莹莹光芒。
    这件物品的核心是时间宝石无疑，他的制造者来自时间宝石的第一位持有者：阿戈摩托。
    现如今，当年的法师已经成为了三位一体维山帝中的一位。
    你以为这是一个励志故事，可实际上三位一体维山帝中还有一位是阿戈摩托的老母亲。
    抛开那些故事不说，现在阿戈摩托之眼的反应，也直接昭示着有黑暗力量正在地球内部活动。
    想了想，凌灵把宝石重新塞回壶天空间，暂时把这件事给忘了。
    与卡玛泰姬相关的黑暗力量，除了多玛姆之外别无他想。
    以这位黑暗君主的蛊惑能力，现在还不知道有多少卡玛泰姬法师已经叛变，所以古一死亡的消息必然是瞒不住的。
    而古一既死，作为曾经的老对手，多玛姆肯定想着要来祭奠一下，顺便把地球也拉到自己的黑暗维度中彻底同化了去。
    而凌灵之所以暂且不管这件事，并非是不愿作为，更不是对古一或卡玛泰姬有意见，而是他对多玛姆有另外的安排。
    这一波，不适合防患于未然，而是偏要请君入瓮而后瓮中捉鳖。
    站起身来，凌灵遥望着卡玛泰姬的方向，数秒后，还是放弃了提醒的想法。
    一个卡西利亚斯，堕落就堕落吧。
    转身迈步，金光覆体，瞬息万里。
    位于高空中的基地内，凌灵现身之际，金并正在和小王、伊凡三人围坐着商讨着什么。
    看到凌灵后，他们同时起身：“boss！”
    凌灵压了压手，随意地坐到一旁，“说什么呢？”
    闻言，伊凡当先摆出一副委屈的脸庞道：“boss，您之前不是让我们去搞一个合适的身份吗？这件事儿是金并办的，但他好像对我很有意见。”
    凌灵闻言还没说话，金并便不动神色地反驳道：“我对任何人都没有偏见，包括你这个连话都说不好的老毛子在内。”
    “你看！还说没有！”伊凡立刻朝凌灵叫屈。
    凌灵笑道：“所以，他给你安排了什么身份？”
    伊凡撇了撇嘴没说话，把手中的文件递到凌灵面前。
    凌灵接过一看，顿时没忍住笑出声。
    阿列克谢·谢尔盖耶维奇·屠格涅夫，原俄国物理学家，后因私生活混乱、打架斗殴等一系列恶劣行径而入狱，最后因不服审判而叛逃，至今已流浪三年。
    金并淡然地道：“这不是胡编乱造，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他之前因为欠了钱被我的人抓了回来，一番严刑拷打之后才实实在在地交代了自己的来历。”
    凌灵微微颔首，对此表示满意，“伊凡，你确定你不是在搞事情？”
    凌灵如此一问，伊凡顿时连连摇头：“没有，我说的不是这个，我可以接受来历，但是这个阿列克谢……他……他长得真的太丑了！boss，你不信的话可以往后翻一翻。”
    凌灵好奇地翻到最后，一张正面照陡然间映入眼帘，凌灵顿时战术后仰。
    伊凡赶忙道：“我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反应。”
    小王在旁边似乎回想到了什么，眉头微微一皱，金并此时也不说话了。
    凌灵啪地一声合上文件，断然道：“要想找个合适的身份不容易，你是普通人，更是神盾局、托尼等人的老熟人，所以你必须要改头换面，可你全身上下除了脑子里那点东西之外，别的实在不值一提，有就不错了。”
    “boss，我觉得我可以自己去找。”
    凌灵挑眉：“找什么？找到合适的你杀了他还是怎么着？我们是好人，是神盾局特工，你想知法犯法？”
    伊凡显然不甘屈就，开口还要再说，凌灵却再次道：“再说我就送你去泰国，金并，你准备给他找个女性身份。”
    金并立刻点头：“没问题，不需要找，我手上现在就有。”
    伊凡立刻抓起文件：“不用了，我突然觉得这个身份也挺好的。”
    凌灵横了他一眼，随后看向小王。
    小王贴心小徒弟的人设非常稳健，一个眼神，他立刻把自己的身份文件递了过来。
    王，二十五岁，无父无母，一开始是小白领，数年前惨遭同居多年的女友抛弃，一夜之间人财两空，后准备自杀之时被神秘人所救，这些年一直隐居在深山老林中学习魔法，直到最近才返回现代社会。
    “这个不错，有原型？”凌灵好奇地问道。
    金并摇头：“半真半假，几年前确实有这么一个人要自杀，不过他身上还欠着另一个我的钱，所以最后关头被抓了回来，一直被囚禁在地下洞窟挖矿。”
    凌灵听得眉头大皱。
    这也太黑暗了！
    见状，金并主动道：“boss放心，您不喜欢的那些东西我已经取缔了，只不过那个人的运气并不好，在我准备释放他的前一个小时累死了。”
    凌灵长叹一声，伸手抓起金并自己给自己准备的身份文件。
    威尔逊·哈金斯，曾是职业搏击运动员，后从军，参与过多次现代战争，退役后周游世界，无亲无故。
    到这里，就凌灵也不得不怀疑金并是不是真的在这三个身份文件上动了什么手脚，又或者他真的看伊凡不顺眼。
    伊凡和小王的身份，一个丑的惊为天人，一个被卷走了钱财，各有各的不幸。
    金并倒好，出身棒棒，经历完美，无可挑剔。
    迎着凌灵略带怀疑的目光，金并再次开口：“这个人也是真的，只不过他在前几个月挖矿的时候不幸被埋了。”
    凌灵抿嘴点头，这个不知道有什么东西的矿听起来储量还是很丰富的。
    “既然准备好了身份，那你们就休整一下各自出发吧，尽快进入到神盾局的视线，然后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没事的时候就不要整天往基地跑了。”
    三人点头，金并又问：“boss，我们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东西吗？”
    “倒还真有，九头蛇，你和伊凡都知道，抽空跟小王讲一讲，如果遇到九头蛇的拉拢，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三面间谍?”伊凡面色古怪地道。
    凌灵点头：“也可以这么说。不过我这次来不是要讲这个，而是想针对瓦坎达提前做一点布置。”
    闻言，三人正襟危坐，仔细倾听。
    “我们有一千人，除了塔希提上那两个之外，其他的全部召回，统一派往非洲，我要的是让他们全部化整为零进入瓦坎达周边，等接到召集的命令之后，可以保证在一个小时内全部赶到。”
    金并丝毫不觉为难地道：“可以，完全没有问题。”
    这是对自己的自信，也是对军团每一位成员的自信。
    完美的绝境药剂，堪比钢铁侠的黑凤凰战甲，战甲集成作战系统的同意指挥，加上在第一宇宙各种大大小小的实战经历，这批千人团，绝对可以称作是精锐中的精锐。金并甚至认为，哪怕将他们拉到纽约大战时期的战场上，他们完全可以凭借自己能力与战甲的辅助彻底打败那支来自外太空的异族星际军队。
    凌灵正色道:“我对军团的要求不多，当初成立之际，只是为了方便某些行动，赚钱反倒是次要，至今为止，你们自己运作的时间要超过九成，但这一次我必须告诉你们我的要求。”
    金并瞬间严肃起来：“您说！”
    “一个字，快！”凌灵伸出食指，“从接到命令到完成任务，时间越短越好。”
    金并应声道：“我会特地展开这方面的训练。”说罢，他又不禁疑惑地道：“不过，boss，我能不能知道这是为什么？”
    莫说凌灵自己，就算他金并一个人，或者除了他金并之外的军团，只要做好准备，相信都能直接把瓦坎达给洗劫一遍。
    凌灵的目标是振金，这一点毋庸置疑。
    现在市面上的振金完全有价无市，即便开出天价也一克难求，由此可见瓦坎达对振金的态度。
    那绝对是宁可烂在地里便也绝不愿意流出任何一小块。
    对此，交易恐怕是不可能的，而且花那么多钱去买大量的振金，划不划算另说，至少金并觉得自己乃至凌灵都不会去干这样的事情。
    如此一来，既然只能够动用抢夺的手段，那以凌灵素来的行事风格，相比定然是直接打上门去，顶多问一句你愿不愿意给，你要是愿意我就自己动手拿，你要是不愿意，我就弄死你然后再亲自动手拿。
    差别无非就是打一架的距离罢了，如今这样拖拖拉拉不说，甚至还对军团提出一个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的要求。
    这实在是令金并的大脑袋感到无比费解。
    凌灵对此淡淡一笑，他往身后一靠找了个舒服姿势，随后漫不经心地道：“咱们都是自己人，你们也是我的左膀右臂，所以自然没什么事情是你们不能知道的。你们肯定记得，我之所以进入神盾局装特工，还谋求局长的位置，这不是我看上了神盾局的势力或者权力，说穿了，这都是在探路。”
    “未来，会有无数人像我一样走进神盾局，他们可以大体复制我现在的道路，尽快从弱小的个体成长到强大的势力，然后借助神盾局这个地球上距离外星最近的地方，以其为跳板，只需那么一步就能直接进入宇宙星空。”
    “振金好拿，那是对我们来说，可我们要探索的是合适大多数人的方式。”
    “而且取了振金之后势必会引起连串的问题，那些问题对于后来者而言可能远比抢夺振金这件事要来得更加致命。”
    “我这么做，就是为了抹掉这个问题。”
    金并瞬间恍然，一句话脱口而出：“栽赃嫁祸？”
    凌灵嫌弃地白了他一眼，“那叫瞒天过海！移花接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