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灵脸色不善，索尔也明白过来，当即讪讪地笑了起来。
    “海拉被父王禁锢在宫殿中，她之前好像偷偷跑出去过，父王很生气。跟我来，我带你去找她。”
    走到半路，白光天降，奥丁现身。
    索尔立刻行礼：“父王！”
    奥丁独眼扫过，挥手道：“你先下去吧。”
    索尔点了点头，转身之际给了凌灵一个放心的眼神。
    凌灵细细地在奥丁身上打量了一遍，随后笑道：“奥丁，你好像又能多活一段时间了。”
    奥丁也同样审视着凌灵，他听到凌灵的话先是点头，接着又兀自摇头道：“你果然又变强了。”
    当前的奥丁是巅峰天父，强横的力量贯通在他整个躯体的每一处角落，只不过这份随时间日益增长的强大力量也给他的身体带来了强大的负荷，以至于他为了平衡身体和力量不得不在一定时间内进入沉睡。
    当然，这从来都不是什么坏事，这是阿萨神族的天赋，顶多可以将其称作“幸福的烦恼”。
    奥丁的生命已经快要走到尽头了。
    哪怕他现在从天父级别成功迈入单体宇宙层次，他的寿命也不会有所增长。
    这是宇宙的规则，力量和寿命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
    这种规则之下，也难怪没有发展出辉煌的修炼体系。
    奥丁和凌灵一路并肩走向海拉的宫殿。
    奥丁：“她是个很有能力的孩子。”
    “我知道。”
    看看二号宇宙的海拉，最后加入冥界之剑的内测，却能最先完成冥界之剑的开拓，旁的不说，至少“游戏”水平毋庸置疑。
    凌灵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兑现自己要让每一个宇宙的海拉都能玩上冥界之剑的承诺。
    第一宇宙的海拉当然也有机会。
    凌灵忽地笑道：“听说她经常跑出去？”
    奥丁点了点头：“她从来不缺乏野心。”
    “我就喜欢有野心的人，野心是最好的动力，它往往能够让人取得辉煌的成就。”
    奥丁对此表示认可，同时说道：“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很好地运用她的能力。”
    凌灵颔首，两人一阵沉默后，直到临近海拉的宫殿，凌灵才笑着开口：“你好像也并不是真的那么狠心。”
    奥丁瞥了他一眼，“她是我的女儿。”
    “亲生的？”
    奥丁白了他一眼，转身边走。
    凌灵望着他的背影道：“争取活得更久一点，也许未来我可以给你着增加一点寿命。”
    奥丁冷漠回应：“不必！”
    “哟，怎么着，活够了？”
    奥丁当即冷哼，直接化光离去。
    凌灵回过身来，推开门前的大门。
    明亮的光线立时驱散了殿中的黑暗，一只脚踏入其中，阴冷的气息瞬间扑面而来。
    昏暗的角落里，海拉倏地站起身来，脸上先是憎恨与震惊，接着化作惊惧，最后无比警惕地道：“你来做什么？”
    凌灵四下看了看，随后道：“给你送温暖来了。”
    大门轰隆一声关闭。
    一个多小时候，殿门再次打开，凌灵含笑走出，海拉跟在他身后低头相送，她周身的气势已然暴涨，失去的力量已经重新回归。
    有了死亡之眼，凌灵将最初属于海拉的那一份死亡规则重新还给了她，并且赐下了一柄冥界之剑。
    现在的海拉，已经成为了冥界之剑的007号玩家。
    “加油吧，这个宇宙虽然很大，但你有五个竞争者。”
    海拉以沙哑的声线道：“我从不害怕竞争，只怕没有足够强大的对手。”
    凌灵很满意她的态度，不管是不是在吹嘘，至少态度很让人放心。
    “你应该在冥界中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地方，去向奥丁告别吧，然后去找切茜娅，她会帮你安排。”
    “是，尊敬的大人！”
    凌灵一步踏出，当先一步返回冥界。
    至此，第一宇宙的事情已经全部交代完毕，他正要抽身离开，眼前忽地闪过火星，这幕场景凌灵很熟悉。
    “古一法师，好久不见。”
    古一摇着纸扇缓步走来，面上带着温暖和煦的笑容，眼神却在不停打量着凌灵：“你又提升了不少。”
    岂止是不少，从天父到单体宇宙，比起其他人，凌灵的速度比做时光机还快。
    只是古一肯定不是专门过来夸人的，所以凌灵干脆问道：“法师有事，不妨直说。”
    古一啪地一声收起扇子，直言不讳地道：“杀了我。”
    凌灵愣了一秒，旋即笑了起来：“怎么，想给自己的继承人提升一下游戏难度？”
    古一摇头，“不是这个我，是你今后在其他宇宙中能见到的任何一个我。”
    “包括那个白胡子的？”
    闻言，古一眼神微顿，继而幽幽地道：“你了解的东西远远超出了我的预计。”
    那可不，我还知道你在隔壁家客串天使呢，是吧，加百列！？
    凌灵轻轻点头：“知道一点，但也有明显的视野局限，不可能真的像你一样了解多元宇宙。”
    古一只是摇头：“我不了解多元宇宙，多元宇宙本身是不可能被了解的，哪怕亲眼看到多元宇宙的真正样貌，也不可能彻底清楚地了解它，毕竟它的存在本身就是无限的。”
    听着她的话，凌灵莫名地再次想到了永恒，永恒在多元宇宙每一个单体宇宙中都有分身，他也许是最了解多元宇宙的存在。
    此外，直到现在凌灵也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促使了古一改换门庭、另投他处。
    是寿命，还是实力，又或者是只听过没见过的宇宙和平？
    从维山帝到永恒，难道真的是为了躲债？
    凌灵的思维发散地越来越离谱，古一主动发出一声轻咳，跟着说道：“如果你能在动手之前把我放在你身上的地球印记主动给她们看一眼，并且直接告诉她们这是我的决定，那么我想应该没有任何一位会反抗。”
    凌灵眉间隆起：“你确定？”
    “我确定，因为我很快也会主动踏上这条路。”
    “如果其他宇宙的斯特兰奇并没有走上卡玛泰姬呢，我也要先把至尊法师杀了？”
    “杀！”
    原来古一才是真的狠人，杀起自己都毫不犹豫。
    凌灵笑道：“那我岂不是要成为每一个卡玛泰姬的敌人？”
    “不会，从我开口请求你的那一刻起，她们就会看到一条可能出现的未来，也许看不到你，但一定会预见到自己的死亡，我们每一个都会做好充足的准备，不会让你凭空多出一个敌人。”说到这里，古一特意停顿了几秒，才道：“你需要注意的不是卡玛泰姬。”
    望着她满含深意的眼神，凌灵心中一动。
    西索恩？
    他没说出来，古一却如同听到了一般点了点头。
    可是为什么？
    杀了古一，相当于得罪了维山帝才对，为什么反而要注意维山帝的死对头？
    古一摇头不言。
    凌灵也没有追问。
    涉及多元宇宙级别的存在，确实要小心一些，既然不能随意谈论，那凌灵也失去了刨根问底的兴趣，大不了将来把维山帝和西索恩一起按在地上摩擦一遍，然后揪着他们的头发把一切都拷问出来。
    结束了正题，古一忽地又道：“对了，你是不是把那枚龙蛋给忘了？”
    “龙蛋？”凌灵愣了一下，“哦，想起来了，不朽之龙的蛋，孵出来了吗？”
    古一摇头，面色古怪地道：“你果然忘了。”
    凌灵腼腆一笑，“小王怎么样？”
    “他在你的凤凰军团，时时刻刻守着龙蛋等你回来。”
    看来凌灵亲自选定的护蛋者确实很负责任。
    “那就让他继续守护着吧，一个半月以后我会再回来的。”
    古一未再多言，又道：“那枚龙蛋吸收了你之前化身神龙后逸散的气息，兴许它会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此前，凌灵曾在对战天堂上帝的时候以纯阳剑阵御使神龙之力，化身万丈金龙。
    “那是它的机缘，如果真能有所裨益的话，也是它自己的能力，替我跟小王说句谢谢。”
    古一点头，“那我们以后再见。”
    “嗯，再见。”
    古一离去，凌灵走上冥界神坛。
    死神神像逐步褪去灵动的光芒，从脚下开始恢复了黑晶石的固定样貌，片刻的工夫后，神像再次屹立在宫殿广场中心。
    旋即，神像中跃出剑光，凌灵的元神驾驭着凤求凰破开虚空。
    第二宇宙的真身手捏印诀与分离后的元神相互勾连，浩荡能量全力激发，通过冥界与死亡规则之力，凤求凰顷刻间穿梭两界完成回归。
    凌灵睁开眼，收回剑体，起身走出卧室。
    天色已晚，月朗星稀，别墅外神盾局的监察人员还在坚守。
    凌灵也懒得管他，特意在对方眼中现身一次后，关掉别墅里的灯光，重新回到床上，潜心参悟死亡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