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
    纽约沦陷。
    引以为傲的核打击失去效果之后，面对不愿停下脚步的黑暗精灵，美联邦大举撤退。
    托尼、史蒂夫和班纳坐上神盾局的飞机，与科尔森等人一同撤离。
    再多的不甘于此刻都只能化为沉默，机舱内的气氛异常凝重。
    没有人喜欢失败，就如同这些英雄们不喜欢放弃那些同类，无论主动还是被动。
    科尔森静静地坐在一旁，他对目前的战局还算满意。
    黑暗精灵是凌灵安排的，凌灵不会让自己的人去跟黑暗精灵打，不管是凤凰军团，还是科尔森这个新人，包括他手下的小队。
    美联邦就算被黑暗精灵推平，凌灵也绝对不会出手。
    但这显然是不大可能的。
    这个政权可以被颠覆，但是要让这里的所有人类死亡，凌灵还没有那么邪恶。
    哪怕是黑暗精灵所俘虏的人类，也没有被以种族不同为由全部击杀。
    那些反抗作死的不算。
    一百万的灵魂是刚需，路西法已经收到了八十多万。
    对于人类来说这是一个恐怖的数字。
    不提那一千万，全球已经多少年没有这么多人因战争而死亡了？
    黑暗精灵的大军向外入侵，人类撤退的步伐逐渐加快。靠近纽约州的华盛顿特区更是开始大范围地迁移。
    人心惶惶。
    在美联邦民众的眼里，真个东海岸已经没有任何土地是安全的，甚至这个国家都已经不安全了，纵然电视里黑夜白天连续不间断地播放着宣战和调动士气人心的视频和演讲，可依旧无法阻挡人们逃离的决心。
    此外，地球上其他国家也开始紧急备战，谁也不知道黑暗精灵到底想要什么，这种外星人一般情况下都是要统治世界的吧？
    智慧生命在种族不同的前提下能否和平共存的问题已经不再是白纸上的考题，而是人类切切实实需要面对的现实。
    当然，此处还是得除了与凤凰集团友好合作的某舰队制造国。
    凌灵已经通过汉默转告了，黑暗精灵不会走出北美。
    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大家该干啥干啥吧，明天吃啥想好了吗？
    兴许只有那里才是当前世界最后一片安宁平静的乐土了。
    黑暗精灵的扩张速度很快，路西法一路跟随着引导灵魂，百万级的数量眼看即将铺满。
    这一瞬，路西法忽然抬头，整个世界的生灵也都注意到了一股明显的变化。
    全球的天空，都黯淡了下来。
    这不是黑暗精灵的杰作，而是天体聚合，九界呈一条完美直线后的必然现象。
    阿斯加德，凌灵起身，瞬间回归冥界。
    面前，是周身释放着如墨气息的黑色阴剑。
    随着剑指抬升，阴剑从地面升起。
    地球，格林威治的白色阳剑光芒大放，剑气将周遭神盾局的建筑撕得粉碎，阳剑也跟着升入半空，附近的人类惊讶地看着，不乏有人拍照录像。
    凌灵双眸微闭，立即勾动了处于世界树外的一丝神念，身躯被磅礴的能量毫无阻滞向神念传递过去。
    神念张开双臂，虚幻的躯体因能量注入而变为赤金之色，紧接着，神念一头冲入世界树中，下一刻，一柄柄灵剑围着九界周边的虚空迅速生成，彼此绕成一圈。
    这些灵剑都囊括着凌灵的一缕念头，也是大阵的必要组成部分。
    完美直线下，九界彼此相同，位于冥界的阴剑和地球的白剑亦然。
    凌灵眉心处的剑印再次浮现，他剑指点在阴剑之上，剑体颤动，瞬时，凌灵脑中清晰地呈现出白剑的光影。
    纽约州战场中，刚刚收够了一百万灵魂的路西法松了口气，同时给凌灵传递了消息。
    凌灵体内剑意骤然间破体而出，一个极度虚幻的顶天立地的身影在他背后呈现，滔天的剑气席卷着整个冥界，远方的堕天使、魅魔和亡灵们骇然地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若能仔细分辨，这个虚影和他在修仙世界的本体一般无二。
    紧接着，凌灵所掌控的死亡规则与整个冥界的力量融为一体，接着如同泄洪一般迅猛地冲向地球。
    地球，轰隆巨响在整个大气层内回荡不休，阴暗的天色愈发昏沉。
    死亡的气息笼罩在每一个生灵的躯体之上，第一次，活着的人也能清晰地感受到死亡的滋味。
    地球上的死亡规则，一部分源于冥界，一部分源于地狱维度，另一部分就是如同宇宙大多区域一般，属于死亡。
    四位地狱领主同时在地球出现，他们头顶漂浮着一座似海市蜃楼般的大陆，其中的黑金长剑光芒大作。
    每一块地狱维度，都对应着地球上一片固定的区域。
    他们牢牢地占据着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区域，当冥界的死亡规则降临时，他们跪倒在地，将自己的力量毫无顾忌地注入到黑剑长剑中。
    而另外两块失去了主人的地狱维度中，凌灵的分身从黑金剑上跳出，同样疏导着这片区域的死亡规则。
    六座庞大的海市蜃楼出现在全球各地，明晃晃地展露在世人眼前。
    这是前所未有的神迹。
    熟悉九界的玛勒基斯也感应到了变化，他面色阴沉地指挥着黑暗精灵继续进攻，眼中阴晴不定。
    片刻后，四大领主起身，他们的维度和规则已经统统传入了凌灵体内。
    凌灵手腕一转，六柄黑金剑如同勾爪一般拖拽着六块地狱维度向冥界靠近。
    阿斯加德，奥丁站在仙宫顶峰处，独眼仿佛洞穿了空间，不时传出一声轻叹。
    隐蔽角落里，失去烟熏妆的海拉面目狰狞地看着天空，口中不停地大声咒骂。
    轰隆隆！
    世界的碰撞仿佛让整个冥界都剧烈地晃动起来，天空仿佛镜面一般颤抖不止。
    冥界之外，六大地狱维度紧贴冥界，界限依然明显。
    凌灵身后虚影动了。
    他张开双手，无形之躯仿佛跨过了空间的阻隔，超越了世界树的局限，直接触碰到了六大地狱维度。
    这一刹，一座磅礴无匹的大阵隆隆而起，覆盖整个九界！
    一黑一白，一阴一阳，异色交织旋转运行，大阴阳两仪剑阵正式启动，浩浩荡荡地波荡令世界树都在颤抖，波动随即向着整个宇宙传开。
    不知道多少强者将目光投向了九界。
    凌灵身后的虚影横亘在剑阵中央，黑白光芒陡然间炽盛起来，九界犹如他掌中的丹丸。
    随着他轻轻一推，六大维度穿透冥界之壁，一起融入其中。
    冥界内部，更加剧烈疯狂的震颤与响动轰鸣不止，那些堕天使、魅魔和亡灵在强烈的反应中迅速失去知觉。
    世界的吞噬融合与进化在同步发生，冥界的疆域在疯狂暴涨。
    地球上，生灵们仰头看天，听着来自不同世界的震动，亿万人惊骇地呆滞着。
    四大地狱领主失去了自己的维度，他们没有分毫地失落，反而个个喜气洋洋。
    地球表面，一层暗影陡然浮现，它的边缘不断地在扩张。
    这象征的是冥界的死亡规则，即冥界的权柄。
    暗影表面上在扩张，实则是在吞噬着那些无主的死亡规则。
    暗影所至之处，比深夜更加漆黑。
    人们呼吸中不但能嗅到死亡的气味，口中更是能尝到死亡的味道，这是一种独一无二的奇特感知。
    古一遥望着星空微微张嘴，眼中亦有惊叹之色。
    冥界的权柄入侵很快，阴阳两剑中的灵魂之力飞快地消耗着。
    欧洲某处，暗影的入侵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凌灵倏地睁眼，洞穿界域。
    那里，一道纯粹至极的白光骤然间升腾而起，光芒中蕴含着温暖、欣喜、希望等正面的情绪，所见之人无不为之失神，继而拜伏。
    继而，白光如同炸裂一般陡然盛放开来，一座纯白的宫殿在天空中现身，瑰丽的宫殿四周，无数背生洁白双翼的生物漂浮在半空，用悲天悯人的面貌注视着地球，也用愤然恼怒的眼神盯住了四周的暗影。
    天使！
    天堂！
    人类惊呼着，欢欣雀跃着，他们争先恐后地冲入了白光笼罩之地，仿佛沐浴到了心中的圣光，不断用高亢地语言表述着自己的崇敬与信仰。
    天堂之中忽地响起纯净地音乐，天使们转过头，视线所及之处，更多的光辉乍现。
    接着，四翼天使、六翼天使出现，人们的欢呼声越来越强，他们按照自己的认知不断分辨着每一位天使的身份。
    米迦勒，加百列，拉斐尔，乌列……
    而这是天使的头上，一团莹莹白光凝绝到了极点，几乎化为实质一样的存在。
    阿斯加德，奥丁独目中怒气勃发。
    地球上，路西法咬牙切齿，双目猩红。
    冥界，凌灵冷眼以对。
    天堂的光辉恣意散发，所过之处，暗影被逐渐逼退。
    正当所有人都在感谢上帝的时候，煌煌的剑吟之声打破了圣乐。
    璀璨的剑光以惊天动地之势破空而至，宛如矫健的神龙在天堂中划过瑰丽的弧线。
    铿锵剑吟中，凌灵执剑献身。
    纯白的天堂中骤然间被刺目鲜红的血液浸染，倒伏的尸体，飞散的羽毛，还有那团被叫做上帝的光，都染上了一层红色。
    那些欢呼的人类呆滞了。
    “异教徒！！！”天使们的讨伐声在短暂的惊愕后炸响。
    凌灵挽剑，寒芒骤显。
    天使们当即噤声。
    凌灵目视光团，剑意勃发：“来吧，我早就想打死你了。”
    嗯，在第十七章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