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火箭把飞船开到三曲翼大厦面前，将那可怕的武器直接对准大厦后，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但是皮尔斯并不愿意投降，他身边的九头蛇理念狂热拥护者们也不愿意。
    他们最后的疯狂是将布置在三曲翼大厦内部的一千五百名黑凤凰装甲精锐战士全部散出，控制着不属于九头蛇的人质以期暂且稳定局面，然后快速思考寻求脱离的办法。
    但火箭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我数到三，不投降，直接开炮！”
    虽然九头蛇看不到飞船中小浣熊兴奋的面庞，却不难听出对方期待的语气。
    地面上，史蒂夫想要飞到飞船上阻止这样的做法，但巴基第一时间拉住了他，托尼也当即解除了他对战甲的操纵权限，同时将他直接困在了战甲之中。
    巴基冷静地道：“史蒂夫，看下去。”
    “那里边有很多无辜的人，我们已经掌握了主动权，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让他们无谓地牺牲！”史蒂夫很难冷静下来。
    他曾是一个士兵，也做过杀手，杀戮对他而言不是什么人生底线，但他拒绝无谓的杀伤和没有必要的牺牲。
    托尼对此秉持着不同的看法。
    “史蒂夫，九头蛇的高层基本都集中在这里，我们不能被任何理由威胁，这一次一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否则神盾局的历史或许还会在其他的地方重演。”
    史蒂夫高声反问：“所以我们要让那些无辜的人给九头蛇陪葬吗？”
    托尼和巴基没再回答，这相当于默认。
    冷酷残忍但却很现实的问题。
    当火箭数到三的时候，神盾局紧闭的大门突然打开，一个西装革履的身影高举双手走了出来。
    “等等，我们愿意投降！”
    皮尔斯率领着众多属下缓缓走出。
    飞船里，火箭非常不爽地靠在座位上哼哼唧唧，巴顿揉了揉它的脑袋，火箭猛地转头张嘴咬了过来，巴顿倏地缩手，口中不禁发出一声仙女叫。
    缓了缓，他摸着狂跳的心脏位置道：“你是狗吗？”
    火箭瞪了他一眼。
    巴顿转头离开主控室，依赖着黑凤凰战甲的性能从数百米的高空一跃而下，正正地落到神盾局正前方的广场上。
    托尼、史蒂夫和巴基也飞了过来，落地之后，史蒂夫第一时间解除了战甲。
    他瞥了一眼天上的飞船，又看了看巴顿，将方才心中的忧郁和抗争统统按捺下去。
    希尔和芭芭拉从远处骑着摩托赶了过来。
    科尔森带着自己的小队从神盾局大楼内走出。
    除了巴顿和科尔森之外，其他人面对着举手投降的九头蛇，心中没有战斗胜利的喜悦，只有绝地逢生的沉重。
    九头蛇于他们而言还是太过强大和恐怖了些。
    若是没有巴顿带着凤凰军团的飞船赶来，这次他们必输无疑。
    不过刚刚挡在他们面前最大的拦路虎还是出品自凤凰集团的装甲。
    凤凰集团，已经，或说早已成为了影响世界天平的超大砝码。
    甭管咱们的超级英雄怎么想，反正巴顿和科尔森觉得现在局面非常棒。
    巴顿打开面甲，仰头看了看这座熟悉的大厦，而后看着眼前这位前长官，脸上的笑容异常浓厚。
    “皮尔斯，让你那群小蛇们从黑凤凰装甲里走出来，否则我不排除继续使用武力的可能。”
    皮尔斯点了点头，一众精锐战士从大门中涌出，他们走到开阔处，逐一解除装甲。
    过程中，托尼等人都异常警惕。
    一千五百台黑凤凰装甲的战斗力远远超过他们这寥寥数人。
    唯一能够震慑住九头蛇的，是外星飞船刚刚展露出来的强悍攻击力。
    皮尔斯眼神闪动，看着巴顿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甘。
    他知道巴顿是凤凰集团的人，而且还是相当重要的人物，凤凰军团第一战斗序列雷神战队的副队长，前神盾局高级特工，弗瑞的左膀右臂。
    “巴顿先生，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巴顿看着他淡淡一笑，“皮尔斯，这是一单生意。”他搂住科尔森的肩膀，“这位就是我们尊敬的雇主。”
    “我们也可以雇佣凤凰军团，我可以出十倍的价钱。”
    此言一出，莫说巴顿，就连托尼和史蒂夫都笑了。
    战斗之前或许有那么一丢丢可能，但现在提出来无异于痴人说梦。
    巴顿：“抱歉了，根据凤凰军团的规章制度，我们不能也不会同时接受对立双方的订单。”
    这句话其实不用说皮尔斯也已经反应过来了。
    但他还是不甘心地道：“我们和凤凰集团是战略合作伙伴，我们的存在可以让凌先生拥有更多的便利。”
    巴顿扬起嘴角，“皮尔斯，你太高看自己了，我们不需要这样的便利。”
    皮尔斯无语凝噎。
    转过头，他又盯上了托尼和史蒂夫。
    “钢铁侠，美国队长，我觉得你们的目标不应该是我。”
    托尼和史蒂夫看都不看他。
    皮尔斯仍然继续说道：“洞察计划所需要的牺牲是必然且必要的，这个世界的战争从来没有真正能停止过，我们可以创建出一个全新的可控的秩序。”
    史蒂夫：“九头蛇的秩序就是独裁，你们还在走一条已经失败过的老路，这是重蹈覆辙。”
    托尼的眼神很冷：“皮尔斯，等你接受完审判之后，我还会去找你的。”
    皮尔斯笑了笑，摇头道：“霍华德是一个天才，可惜……”
    托尼当即一圈挥出正中皮尔斯的下颌，将他打得倒飞出去，但他显然没有用尽全力，否则可以直接打爆皮尔斯的狗头。
    皮尔斯撑起上半身，吐出几颗碎牙，面上的神态忽然有些癫狂起来。
    “你们觉得自己赢了吗？不，远远没有，我的九头蛇或许会消亡，但是这个世界正在面临一个全新的恐怖，洞察计划或许会一次清除百万级的人类，但有的人却已经抹掉了一千多万……”
    锵！
    一剑遁空，寒芒乍现。
    戛然而止的声音，骤然迸射的血花，还有扑通倒地的尸体。
    广场上，噤若寒蝉。
    没人能够捕捉到方才那一剑的轨迹，仿佛凭空而生，又凭空而去。
    但是，他们都知道是谁。
    别墅里，凌灵撇了撇嘴。
    谁再提一千万就一剑攮死，说到做到。
    回过头，凌灵盯住面前伏在地上的猫狗。
    “你们刚才去哪儿了？”
    狗子口中呜呜作响，猫咪趴着不敢抬头。
    听了一会儿，凌灵明白了，“让你们去帮忙，你们居然内斗？”
    难怪狗子身上多出一道道血痕，肯定是猫咪动的手。
    “我听说，猫猫狗狗之类的动物，在发情期的时候总会特别容易好逗，我觉得你们目前的症状非常符合这样的描述，人类的解决办法也非常简单和有效。不如，我把你们阉了吧？”
    狗子当即瑟瑟发抖。
    猫咪却没啥反应。
    凌灵笑了：“母的也可以绝育。”
    猫咪也抖了。
    凌灵总觉得狗子和猫咪之间似乎有点什么。
    虽然它们总是打架，但也可以明显察觉到它们基本上总是形影不离。
    吓唬完毕，凌灵起身两脚将它们踹了出去。
    回头之时，凌灵蓦地心头一动，神念陡然转移至地球另一端。
    英国，格林威治。
    经过格林威治的本初子午线上，凌灵事先插在此地的白剑突兀地开始发光。
    神盾局本来负责调查此处异常的是科尔森小队，但是后来弗瑞的叛变导致科尔森提前带队回归总部，于是这里只有寥寥几个菜鸟特工驻守。
    白剑四周被密封的透明玻璃笼罩，再向外是临时搭建的一座房屋，这样的建筑与当初研究雷神之锤时颇为相似。
    莹莹的白光如同呼吸一般在白色剑体中闪烁起来。
    隔壁房间的特工正在低头玩手机，丝毫没有察觉到此处的异常。
    一台电脑上监控的读数曲线图从平缓逐步过渡到强烈起伏。
    凌灵微微闭眼，灵魂出窍。
    世界树上，九界并非如同树上的果子一般停止不动，而是在不断地在世界树周边旋转运行，就如同宇宙中各种大大小小的陨石、天体乃至星系，包括地球和太阳系在内，也都在不断地运动之中，而其中相对静止的状态让人类单凭肉体根本无法有所察觉。
    世界树上，九界的运转以中庭即地球为中心，就好比地球以太阳为中心旋转一样。
    每隔五千年，九界会呈直线排列，阿斯加德人将其称之为“天体聚合”。
    在直线排列的过程当中，九界彼此之间的边界会出现混淆，重力改变，生物穿越，等等一系列现象都会发生。
    也就是凌灵正在等待的九界重叠。
    五千年，对于地球人类文明来说是一个极长的时间跨度，上一次九界重叠，普通人类还没有诞生文明，自然也不会有所记录。
    不过既然九界是运动的，那么重叠也会随着时间推移而慢慢消失。
    中间的这段时间，就是凌灵整合冥界与地狱维度、将权柄覆盖地球的最佳时机。
    此刻在凌灵的面前，九界之间的直线排列刚刚开始出现，还远远没有达到最笔直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