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羊村。
赢煊蹲在水池边上,看着里面的倒影,一张白白嫩嫩,嫩里透红的圆脸,顿时无力呻吟了起来,道:“我去你大爷的,这日子没法过了。”
距离那天炉火洗礼已经过了三天了,赢煊也彻底郁闷了三天。
谁能想到,自己这体型居然还有再进步的空间,在搞下去,真要成一坨‘球’了。
一想到这画面,他就有些毛骨悚然。
“你爷爷的!”赢煊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任何办法,顿时感觉一阵头疼。
“小煊,想开点,没事的。”这时,一名村人路过,打招呼道。
“其实,胖一点还挺可爱的……”
话还未说完,赢煊已经撒开步子溜了,速度与体型极其不成正比。
“必须得想个办法了。”赢煊回到自己的住处,瘫在地上,大脑疯狂转动,想着一个又一个法子,至于为什么不躺床上,这是一个悲伤的事情,他的体重不允许。
“有了!”
突然,赢煊想到了《负岳法》。
这部经文以一万九千六百神符真文印刻在体表,施加重力,锤炼体魄。
显而易见,这股重力并不能让他的体型回归正常。
既然如此,那就再来一套,双重重力。
这个想法有些疯狂,赢煊不敢一个人冒险,他找到了村长,请他护法。
只是,这种操作无疑是疯狂且充满未知的。
所以,第一次印刻,赢煊险些将自己活活压死,幸亏村长在一旁,及时出手,才救下了他这条小命。
“小煊啊,你的这种情况很特殊,气海久久打不开,但你的体质无视境界屏障继续增长力量,这才导致了你的体型有些……发福。等去了那个地方后,一切问题就都解决了。”村长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再试试,再试试……”闻言,赢煊有些意动,但转瞬间还是压了下去,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去。
“胖才是福气啊。”村长摇摇头,任由赢煊折腾了,反正以他的体质,折腾得起。只是在看到一个小不点抱着奶罐吨吨吨大口喝时,连三步做两步赶过去,从小不点手里夺过奶罐。
“这是今天第几罐了?再喝就要胖成你小煊哥了!”
远处,听力良好的赢煊身体顿时一滞……
时间匆匆,转眼已是过去了一个多月,赢煊才终于摸索出了一些门道。
在村长的看护下,他按照自己摸索出的法子,将另一套一万九千六百字的神符真文叠加在原有的符文上。
这一次,终于排列完美,没有丝毫异样。
双重符文,像是具有了改天换地的神力,顿时在体表溢出混沌气息,整个屋子像是处于开天辟地之初。
此时此刻,赢煊右手食指忽然发光,一股无形且神圣宏大的热流贯通全身,同时像是为赢煊打开了什么,让他聆听到了一种极为特别的声音。
初时还很小,然后竟越来越浩大了起来。
像是大道玄音,讲述至道法理。
“虚无自然,道所从出,真一不二,体性湛然……”
神秘的大道玄音,浩大也深奥,似是自开天辟地之初划破时空长河传荡而来,最终如黄钟大吕一般在赢煊的耳畔震动,传入他的心中。
这一刻,赢煊一动不动的盘坐,有一股超脱尘世的气息溢出,看起来如同一尊神灵。
“这是……”村长看着周遭的混沌气息以及赢煊身上的异常,似是回忆起了什么,眉头一直紧皱着。
而此时赢煊的内心世界,浩大的玄音如渊似海,每一个字响起,都如同天崩地裂一般,如雷贯耳。
原初的道音,源源不绝,划破亘古的时空长河,缓缓流入赢煊的心里,让他的内心世界震动,一枚枚符文浮现,晦涩难懂,根本不明其义,却又有种种感悟浮上心头。
这种玄奥的道音并不冗长,仅仅只过了十息时间,一遍遍的划过赢煊的心田,当真是大道至简,返璞归真。
每一个字音落入赢煊的心田,如震动山河般激荡。
“……混沌之先,太无空焉……”
在这一刻,负岳法的经文在赢煊的内心世界浮现,与那大道玄音交融。
渐渐地,一枚枚古朴符文显现,共计一千九百六十字。
“这是……新的《负岳法》?!!”赢煊心头划过一道亮光。
这金手指,竟将他的《负岳法》从一万九千六百字简化至一千九百六十字,玄妙不减反增。
此刻,新的《负岳法》经文烙印在赢煊的心头,混沌气息愈发浓郁,时间仿佛停滞了。
在这一刻,只剩下无穷的道韵流转周身,仿佛处于永恒之境。
“翁~~~”
一万九千六百神符真文从赢煊的体表一一亮起,通体发光,交汇融合在一切,不多时,便有一千九百六十字重新显化而出,再度印刻在体表。
“哗!!!”
真文玄奥,在体表交织出天地间的‘法’与‘理’,如周天星辰,辉光电点,如混沌,虚无变化,无有定势。
这一刻,赢煊感觉自己就像是来到了混沌之初,万物初生,无光无象,无音无声,无形无名。而后天地定形,阴阳两分,万物始生。
生,死,繁盛,衰败。
轮回交替。
永恒,刹那,不分彼此。
赢煊心中涌起一种奇异的感觉,这一千九百六十神符真文仿佛一个初生的世界,一片空白,可供他随意涂写。
此刻,这个‘世界’很玄妙,神秘莫测,如混沌衍生,赢煊心神沉入其中,时空长河滚滚而流,前一秒还是满天星辰,下一秒却已经穹天枯寂一片。
这一刻,赢煊福至心灵,另一套一千九百六十字的负岳法经文浮现。
于枯寂之中,升起满天星辰。
顿时,一股恐怖的重力临身,若万丈神山倾倒,碾压身上。
费了这一个多月的功夫,赢煊终究是成功印上双重符文,又经过金手指的简化,效果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砰!!!”
肉眼可见的,村长家的地面起了一道道裂痕,随后,在村长楞然的目光中,齐齐下陷,房子也因此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