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再看看这个。”
店员又递了一套衣服给苏瓷,一时眼花缭乱地,她说不出,这一套究竟和上一套那一个更好。
秦鹤臣则利索多了,一挥手把这条也收入了囊中。
“用不到这么多的,他才那么点大。”
“要是女儿,这些可不够。”
他小时候最多关于服装缤纷的记忆就是秦家女孩子变幻不断的衣服。一条连着一条,像是给整条街都搬空展览到自己身上来。
更何况,面前这个是自己的女人。
苏瓷笑笑,没说话,心里冒出自家衣柜满当填充的样子,看来是惯常作风。
孕妇和未出世的孩子一个都不能落下。
衣服完了,就该旁边的婴幼儿玩具。
她选择困难症比刚才发作地更加厉害,一不做二不休,自己先摆弄起来。她抽出宫殿大礼裙旁边的清凉服装,加上手里的芭比,架子上就更空了,留了一个大大的间隙出来。
这个柜子本来就双面样式,前后都能看。现在看的就更广了,对面针织的小毛衣,虎头鞋,以及..........此时此刻闯进来的眼睛。
抬翘,凝视。
他戴着口罩与棒球帽,一副青春同时又并不稳重的打扮,很难不让人猜测他的身份:
是意欲行窃的男孩还是看起来很不靠谱的父亲。
但是苏瓷心里清楚,是后者,只有可能是后者。
他装扮地再严实,也抵挡不了她眼里赤烧暗火。
陆肆..........
他怎么敢的?
秦鹤臣就离她不到五步,而且很快就会拿着她刚刚多看几眼的玩具过来。
他眼睛狭狭,不难想象口罩底下得逞的笑意,他根本不怕。
他就知道,他的女人不会认不出来他的,这个事实让累赘多日的疼痛即刻服了妙药。
他甚至感觉自己记忆已经清楚许多,那股叫嚣挑拨的声音也不兴风作浪。
是了,自己昨日并没有和苏瓷漫步,那是假的,自己是今天才再次见到她。
“咚咚.....”
他做手势对着新刷的柜子敲了敲,空空在上面晃动几下。
苏瓷的脚和心背离撕扯,怔仲在原地,控住不住地看他动作演示。
左手一个雌娃娃,右手一个雄娃娃,中间一靠一扭,樱红染就的嘴唇贴到一起,它俩在他手下完成第一次亲吻。
“............”
他做了个唰的手势,两个娃娃复归原地。
“小乖,看这个。”
她慌得将手里的衣服和娃娃一起塞回去。
“啪”,刚才的芭比壮烈坠落,“死不瞑目”地盯着她看。
“别动别动,我来捡就行。”
她肚子现在跟倒扣玉碗没什么的分别,别说蹲下,就是弯腰也不容易。
“吓到你了吗?”
秦鹤臣低下去也不忘记问她。
“有点”,她说着,便不动声色地挣脱掉钻出来作乱的那根手指。
上面贴着的创可贴很是磨人,她像是碰到了一团发硬的沙子。
陆肆受伤了吗?
这个念头仅仅刚浮现在脑子里面,秦鹤臣就起来了,要把这个娃娃复归原位。
“欸........”
“怎么,想要这个?”
对面已经没有身影在了,她暗自松口气,摇摇头:
“不了,我可以给他做一个娃娃。”
...........
大包小包地,店里分派出好几个人手跟在刚才出门的夫妇身后提货。
“酸死了,那男的对他老婆可真好。”
“不光好,重点是长的帅。”
“他老婆也太漂亮了点,要是我........”
她俩没八卦完,因为柜台前面多了一个戴口罩的男人。
“您好,先生,请问您要什么?”
“刚才出门那两个人买的,给我也来一整套一模一样的。”
两个姑娘对视了一眼,交换信息,左边那个看起来更活泼的又仔细问他:
“先生,是和刚才出去的那对夫妇一样的吗?”
“是和那个漂亮女人一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