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执言双目赤红,稚声嘶哑:“我宁可不要这些!”
他宁愿自己只出生在一个普通却幸福有爱的家庭中。
“别不知好歹。”贺母的脸色越发难看,提醒道:“你现在的生活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呵……”
贺执言无力地垂下手,已经清楚和她这样的人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她是不可能明白他的感受的。
永远也不可能明白!
贺父也道:“执言,别闹了,你老实待在房间内,等到明天一早就可以进行手术了。”
“而且,就算你闹也没用,这件事我和你妈妈已经决定了。”
贺执言动了动干裂的唇角,想再恳求,可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又将话咽了回去。
说了又有什么用?
他们根本不可能改变主意的。
小男孩抹掉脸颊上的泪痕,他表情阴郁,指甲无意识的抓着地板,哪怕抓的血肉模糊,他也没停下,好像压根感觉不到疼似的。
因为此刻他的心脏和脑袋才是最疼的。
这种感觉像有一把烧的通红的铁叉使劲的在这两处搅拌着,又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一个劲的掰扯的他脑袋,似乎要把她的脑袋分裂成几辦般。
贺执言蜷缩在地板上,痛苦的抱着头,大滴大滴的冷汗不断地顺着额角滴落。
【啧啧啧,好可怜一孩子!】
安静的房间内,突然想起了一道声音。
按理说,本来正处在痛苦中的贺执言会忽略这道声音,可偏偏这声音是从他的脑海中发出的。
让他想忽视都难!
“你……你是谁?”面色苍白的贺执言艰难的挤出字眼,眼睛中全是错愕。
那声音嗤笑一声后,才懒洋洋的回答:“我就是你,你也就是我。”
“不可能,滚!!”
贺执言虽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不太正常。
于是他拼命的和自己的大脑做斗争,终于那道声音消失了。
而他的头也没有刚才裂开般的疼痛感了。
可那道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执言正要努力的去想,可身体早就已经疲惫到极致,困意铺天盖地的将他包裹着,让他控制不住的进入到睡眠中。
等贺执言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家中了。
而是一所医院内。
他不知道是被注射了什么,身体软绵无力,连开口说话都不能,就好像整个人都废掉了一样。
如果不是眼睛看到父母就在身旁,贺执言还以为自己是被什么人给绑架了。
“执言,你没事,只是注射了一些药物才会这样,你别紧张,马上就可以手术了。”一旁的贺父好像看出了贺执言内心的疑惑和恐慌,连忙解释道。
可这解释了还不如不解释。
贺执言的双目再次变得赤红,瞳仁几乎要裂开般死死的盯着他们。
到了现在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无非就是怕他再闹腾,所以干脆让他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
真是恶毒!
他好恨,真的好恨!
贺执言脸上的表情几乎要扭曲了,可偏偏他连话都没办法说,比案板上的鱼肉还要可怜数倍。
并且昨天那种头痛欲裂的感觉再次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