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和赵二从天而降,三拳两腿,将这帮人踹了个干净,全部都堆在了保和堂门口。
围观的人纷纷拍手叫好。
“你们是什么人?敢在我保和堂里撒野,简直是不想活了!”老板背着手走了出来,一个商人,头上戴儒巾,穿青缎直裰,脚上粉底皂靴,头上簪着两朵金花。
此人一出来,周围看热闹的人群都往后退了好几步。
原本被打得扑在地上的打手和店小二嗖地一下爬起来,一个个又斗志昂扬,挽起袖子,抄起家伙,如打了鸡血一般,一步步朝赵一和赵二逼过来。
孟善很懵,这是哪里来的两个大侠?简清几次示意他赶紧走,可是孟善的眼睛就黏在了赵一的身上,连妹妹都顾不上了。
很显然,他是为赵一的身手折服,眼睛里已经冒出了星星了。
能不能拜师?
斜对面就有一家医馆,简清连忙抱着孟真真走了进去。
坐堂的是一位年轻大夫,门口的小二要帮简清抱孩子,简清避开了,“不用,谢谢!”
大夫姓许,捉过孟真真的手把了一会儿脉,换了一只手,又把了一会儿,看孟真真衣着,道,“受了风寒,这是个乞儿吧,孩子身子骨太弱了,这冷的天,在外头冻不得。”
大夫还可以,眼底有怜悯之情。
简清也就放下心来,或许是因为前世工作的缘故,她已经不习惯用耳朵去听一个人的声音,而习惯了用心去感受另一个颗心。
店铺不大,门面就两丈多宽,许大夫的坐堂的地方也就占了两个平米,两排药柜,柜台都快摆到门口来了。不过,简清看小二抓了药就到后边去熬去了,便问道,“你们后边还有地儿?”
店里暂时没有客人,这位小许大夫道,“有的。后边是个院子,几间屋子,平常要在这店里住。”
正说着,门口来了人,简清一看,还是老熟人。之前在平阳附近何家庄院里遇到吴勃,第二天一大早,吴勃走了,就留了个小太监监视简清。
这小太监看到简清也愣了一下,没有搭理,对小许大夫道,“小许大夫,许太医让我来这边拿点玉屏风散,说是有成药。”
“是有。”小许大夫已经站起身来,走到了柜台后,去拿制好的成药。
小太监偷偷地朝简清看了一眼,又朝简清怀里的女孩儿看了一眼,捏着手,也不说话。
不一会儿,小许大夫把药拿出来了,问了小太监,“是谁用?用量要掌握好,不能多了。”
“年约二十出头,许太医说,一日三丸。”
“是的。”
小太监拿着药走了,小许大夫这才再次正式打量简清,“小哥认识三保吗?”
“从北来南的时候,与马三保同行过一段时日。这么说来,许大夫的父亲是在太医院任职?”
“是。”
简清若有所思,朝对面的保和堂看了一眼,那边的打手和小二被赵一和赵二放倒了,不敢再动手,灰溜溜地躲到了店里,头上插金花的店老板在门口放了几句狠话之后,就派人出去了,明摆着是告状搬救兵去了。
赵一赵二拍拍手,准备走,身后传来一声厉喝,“站住!哪里来的刁民?”
“是北城兵马司的人,这下可糟了!”许大夫也站在门口看,简清扭头问道,“保和堂这是什么背景?”
“保和堂尹老板的女儿是北城兵马司副指挥使新续弦的夫人,这副指挥使前妻留了个长女,聘给了皇太孙做侧妃,去年生了一位小郡主。”
难怪,小许大夫开的这济世堂,虽然背后有当太医的父亲做靠山,与宫里的太监关系也挺近的,却依然不能和对面保和堂分庭抗议。
简清也挺好奇的,赵一是燕王的人,燕王比皇太孙还小三岁,对上这个比自己大三岁的侄儿,赵棣又会如何?
北城兵马司来的领头的人耀武扬威,看到赵一和赵二,问都不问就指挥军士们上前抓人。
“谁敢动!”赵一抬起手,朝领头的人亮了一下手里的牌子,对方愣了愣,虽稍有迟疑,竟视而不见,“抓走,居然敢伪造燕王府的令牌!”
岂有此理!
赵一和赵二呆住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此时不跑,更待何时?若是真和北城兵马司的人对上了,皇城脚下,又不是他们的主场,吃亏了,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孟善一见这形势,也什么都顾不上,跟在了赵一身后跑,但他腿短,北城兵马司的人又骑着马来,三下五除二就被追上了,领头的人朝孟善一把抓去。
赵一一扭头就看到了,他猛地转身,一脚踢去,地上的一个土块朝那人飞过去,正中他胳膊上的麻筋,那人哎呦一声,顾不上,孟善就跟泥鳅一样,跳着朝赵一扑了过去,赵一一把提上了孟善的衣领,怒一声,“跟着老子做什么?”
“爹!”孟善从善如流,赵一恨不得扔了他。
北城兵马司的人追了一段,这两人翻墙越瓦地跑了,弃马去追,这些人没赵家兄弟二人的本事,只好空手折返。
保和堂的老板还不得不在附近的酒楼犒劳这些人一顿,又怕这些人恼羞成怒,拼命地骂了赵家兄弟一顿为这些人出出气,说起来,也是划不来。
送走了北城兵马司的人,尹传辉不敢生北城兵马司的气,对简清等人气得牙痒痒。掌柜的迎上来,被他一巴掌差点打得扑到了街上去,“没用的东西!”
毕竟,五两银子没弄到手,结果,尹传辉还倒贴了五两。
这条街上就没便宜的酒楼,北城兵马司来了十来号人,开了一桌,人吃马嚼的,花了他不少钱。
“还不去打听打听,是什么人?”
店小二“哎”一声出去了。
孟真真在济世堂喝了药,睡了约有小半个时辰,她出了一身汗,醒过来了。
简清去买了一碗粥喂给她吃了,到底是孩子,就这么折腾一番,精气神儿还挺好的。简清带着她,提了药,去街上买了点米面菜肉和馒头,又帮她买了点衣服,把她领回了仁尺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