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青觉得东方宁华在他来之前就计划好了这些,不太像临时起意。
女追男隔层纸,而像东方宁华这样的女人追谁的话,恐怕什么都不隔,主动送上门需要如此处心积虑吗?
除非她也意识到这么做风险太大,苏长青多半不同意。
苏长青终究不是用蛋蛋思考的人,心里一直犯嘀咕,把她带出去能干什么?
只是温暖抱抱让她缓解疼痛?
最好真的如此,她是个罹患肿瘤的病人,干别的干出问题来,蛋蛋承受不起责任。
五点钟整,三个女秘书依次进来了,对苏长青微笑点头。
作为一个导演,对准时踩点出场这种事特别敏感,看来东方宁华知道什么时候该起床,简直是白着急。
三人见了东方宁华都有些惊讶:“东方姐,您脸色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
虽然东方宁华已经淡扫薄妆,但透过现象看本质,肌肤的确气血充盈,仿佛充分滋润过,比之前好得多。
苏长青跟着撇清:“是啊,今天状态不错,脸色红润了。”
“是吗?”东方宁华瞟苏长青一眼,眼睛又亮了不少。
五点半就准时开饭了,还真是吃完饭医生就下班了。
五人围坐在小餐桌旁共同进餐,东方宁华将她的三个秘书夸了一番。
三人分别毕业于北大清华人大,还在校时就被东方宁华选中,而后差不多是半工半读跟着她。
这叫提前介入,深度培养,充分学以致用。
别看她们平时像保姆似的照顾东方宁华,实际上在她的集团内部拥有很大的行政权力,与各大机关也熟络,办事能力相当强。
之前苏长青的事就是她们做的,在一个国家内全面控评涉及各类媒体,比花钱删帖复杂多了,必须得权力机关协调配合,事实证明处理得相当好。
“如果哪天我的公司树倒猢狲散了,我不希望她们流落各处,”东方宁华微笑看着苏长青:“你现在好像没有特助了,到时收留我这三个妹妹?”
无论公开还是私下里,东方宁华都把她的小圈子弄得像个家庭,完全是东方式管理。
虽然明白她在笼络人心,苏长青还是作色道:“什么树倒猢狲散,别瞎扯淡!”
东方宁华又笑着对秘书们说:“苏导对下属非常栽培,之前的特助就是大明星柳雨菲,现在已经是平湖影视基地的总经理了。”
秘书们脸色尴尬,不知如何搭腔。
说起来苏长青在集团内搞的也是家庭式管理,妹妹成了总经理,西门雄、黄杨、杜可可、陈锦等人后来都管他叫大哥。
苏长青不太明白东方宁华说这些干什么,也不再接茬。
不过她胃口比昨天好,吃了大半碗饭,秘书们都很高兴。
饭后她与一个女秘书一起进了卫生间,出来时已经对换了衣服。
秘书穿上了病号服,东方宁华则穿了对方的灰色条纹ol套装,看上去精神抖擞,一副即将大展身手的派头。
苏长青记得这个秘书姓周,周小秘从床头拿起一个黑色真丝眼罩:“有医生查房我就戴上眼罩,她们两个再配合一下,混过去没问题的。”
苏长青叹了口气:“你为了出去透透气,连剧本都写好了。”
东方宁华有点得意,挽着苏长青的胳膊:“我们可以走了。”
苏长青拨开她的手:“跟我后面,难道我把你的秘书勾搭走了不成?”
然后他又交待吴小秘和郑小秘:“如果穿帮了别舍不得,就灭口吧。”
东方宁华戴上墨镜,在嬉笑中与苏长青一前一后出了医院,护士们还以为秘书送苏导出去。
上了车苏长青突然想起一件事:“你带止疼药了么,万一疼起来怎么办?”
这是大事,他后悔早没想起这个,可以用来吓阻东方宁华的任性。
“止痛药没多大作用,得打针。”
苏长青看着眼前像个逃家小姑娘似的东方宁华,语重心长:“我可没针给你打,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别冒险了。”
东方宁华与他对视良久,最终斩钉截铁道:“我不!”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苏长青开着车带她在北京城兜圈子,最后回了东方宁华的家。
她说在熟悉的环境里更舒服。
她的家距离公司不远,上下两层楼中楼格局几百平米,装修豪华,巨大的水晶灯,猩红的波斯地毯,看起来的确舒服。
苏长青包里带有《航线》的dvd片,于是坐在地毯上相拥看了他的新作。
感觉这是文艺青年泡妞的路数,可也顾不得了,漫漫长夜总得打发。
东方宁华说:“这种感觉真好,搂着导演、编剧、主演,看他的电影。”
“胃口不小,同时搂三个。”
荧幕上乘风破浪,现实中苏长青却真不敢浪,努力保持着下午的状态。
可没多久东方宁华就说下午的按摩很舒服,于是他的手只好四处游走揉捏。
他提醒自己要从人道主义出发,抱着救死扶伤的信念,千万别把事情做下流了。
头个把小时的确做到了,有那么段时间他几乎信了自己,于是很坦然地哪都揉揉,舒筋理气嘛。
当剧情演到达苏门答腊,男主率领众弟兄直捣海盗老巢时,他的手也到达了病灶附近。
一个小时才到附近,已经画好大一个曲线才来救国的。
东方宁华看着屏幕淡淡道:“下午那样很舒服。”
既然病患都这么说了,苏长青只好找到病灶轻轻握着,然后眼观鼻鼻观心,想象自己会令狐冲的吸星大法,把毒气吸出来。
转念一想真吸出来不会消化,于是又改用易筋经,把热力传过去,调理气息融会贯通,化腐朽为神奇。
东方宁华显然浑身暖洋洋的,笔尖都沁出汗珠了。
“热?”
“嗯。”
苏长青怀疑自己真特么会易筋经。
当船队转过好望角时,他的手已经转到衣服里面去了,手掌与肌肤直接接触,神功效果可能会更好些。
发功半个多小时后,东方宁华面色娇艳,眼中水波流动。
见效了。
作为报答,她转头送上了微微发凉的红唇。
或许因为治疗久了口干舌燥,她的唇柔软粘腻,有股特殊的香气。
“你始终没觉得疼?”
“一点也不……”
不管疼不疼,还是预防为主打一针吧。
两人一不做二不休,热吻着缠在一起,在猩红的地毯上痛快地打了一止痛针。
这一针不要紧,东方宁华仿佛打了兴奋剂,一晚上也没好好休息,双修易筋经到天蒙蒙亮。
“我说咱是病人,能不能悠着点?”
“是有些过分了,”东方宁华栽在枕头上,长长吸口气:“没想到我会热衷这种事,不过也死而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