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个女子站直了身子,那双凤眸随意得往前瞥了一眼,径直走了过来。
“等下跟着我便是了。”她撩了撩前头的碎发,呼着气说道。样子有股浑然天成的媚气。留苏脸色微微发烫,女子胸前波涛汹涌,唐经理交代了几句。
“你是轻凝的同学?”她随手从玻璃桌上拿起一支烟。小女孩点了点头,那双充满凉意的眼眸漫不经心略过她身边。
眼前的少女看着像未经人事般,乖巧可人。她含着烟,“还在读书?”
“嗯。”她应了一声,场面有些冷淡,她不知要说些什么。面前的女子倒是一脸无所谓,她拿起打火机的手又轻轻扔下,“小孩子不能吸二手烟。”她低低自言自语。
“等下你待在我身后就好了。来这儿的都是达官贵人,办事细心点就好。”她拿下香烟,微皱着眉头。
美人微蹙,不自觉赏心悦目。殊不知对方眼里的她,也自然成了一道风景。少女的青涩像含苞欲放的花骨朵,眉目精湛,青春洋溢,真是令人羡煞。
留苏小心翼翼得跟在身后,女子纤细的腰肢,小步行走时摇曳生姿……她终于懂得为何这开叉的旗袍只到膝盖,这走起路来时窈窕的身姿,才最是引人注目。
付清走着走着,“你这小步子走到何时?”她回过头,嘴角一丝笑意。笑起来倒不显得冷艳,留苏涨红了脸,旗袍十分紧身,走起路来很不自在。
“不行!我不同意。”男子轻酌口茶,指腹摩挲着杯口。面前的男子看着二十出头,眼里闪着狠厉。
“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修长的手敲击在红檀木上,一阵清脆。
“你先等一下。”付清转头,红唇微张道。她动作熟练得在电子屏前输入数字,过了一会儿,自动门滴声打开。入目,一张微微卷起的竹帘,她走了进去,留苏紧随其后。
茶香扑鼻,房子外头隔着玻璃木一片辽阔,她瞪大双眸,不曾想着装修竟别有洞天。
“有钱人的世界。”付看着她一脸吃惊的样子笑了下,想起自己当初第一天上班时,也是异常惊讶。毕竟,这个会所,在市中心,寸金寸土。
一阵谈话声悠悠传来,男子温润的声音清朗如沐,她下意识放慢脚步,水早已沸腾、滚烫,咕噜的声音显得格外焦躁。旁边放置着各式各样的用瓷器盛装的茶叶。
软垫子上,两个高大的身影。
“你太鲁莽了。啊栖。”男子嘴角挂着一抹淡笑,直到女子窈窕的声影娉婷出现。
付清僵直了身子,留苏低垂着眸子,在瞥见席处少年熟悉的身影时,唇猛然咬紧。
“先生。”她蹲下身子跪坐在红檀木桌子的中央,男子眼神在听闻其声时骤然变冷,对面的少年未曾察觉。他漫不经心得转过头,眼前的女子一双凤眸,瓜子脸上精致出众的五官,与梦里攀附在他身上,嘤嘤啼哭求饶的少女如影重叠。
“需要换茶吗?”她目光淡然,注视着茶桌上袅袅余烟。
“普洱。”他凉凉开口,男子看起来二十多岁,身上穿着的西装不知何时置放在一旁,卷起的袖子露出半截臂膀,一副金丝框的眼镜,嘴角挂着笑意,与对面的少年恍若一个模子刻出。
“留苏。”她轻声唤道,少女猛烈得抬起头,侧面的少年听闻、犀利的目光直射过来。明晃晃的,带着一丝诧异与探究。
哥哥,要是被哥哥知道。她的心跟着一紧,似要从嗓子眼跳出。
“左边倒数第一个贴着标签的就是。”付清的声音婉婉道。她下意识得走近柜子。壶里的水还在不停烧着,烧完烧干了,那头得接水处便源源不断得输了进来,汩汩泉水是市区郊外耗费资金开凿搬运的。女子灵活的手有条不紊得打开茶盖、倒掉茶渣。身旁年轻男子的注视仿佛如毒蛇,令人如坐针灸。付清好似未曾注意,只是那屈膝的腿,肉眼可见的轻颤了下。
另一旁的少年未有察觉,目光转向走向柜子处的窈窕之姿。旗袍包裹,窈窕的身姿极具诱惑。她俯身,那处的浑圆异常明显,透着黑纱的白皙,少女往昔平坦的胸前,此时不知何时已逐渐隆起,两座山丘,远远眺望,惹人攀登。
他不动声色得蹙着眉头,想到那些年同少年的恶作剧。才刚回国,就已连续两次碰面。想到昨日少女轻颤着身子,跑出去的样子,他的眼底浮现一丝鄙夷。
留苏从瓷器瓶口倒了点普洱,双手微微颤抖。那些难堪的、难以启齿的事,在看到方云栖时一股脑得涌了出来。
付清接过留苏手里盛装的瓷器盘,年轻男子早移开视线,她心下松了口气。
少年攥紧手机,目光盘旋。似有似无,留苏低垂着头,一片阴影。少女颤抖的睫毛一晃一晃得。付清利落得装茶,泡茶,冲茶。不一会儿,室内一阵茶雾袅袅,清香扑鼻,悠悠盈满整个空间。
“哥,这个项目是他耍了手段。”他无意识得转动着手机,屏幕上暗暗的。
男子扶了扶金丝眼眶,黝黑的瞳孔倒影,嘴角勾起道::“你以为夏之哲是什么性子?”
夏留苏听到哥哥的名字,下意识抬起头。方云栖嘴角挂着一丝嘲弄。
年轻男子接着道:“他不过是扮猪吃老虎罢了。”他右手敲打桌面。付清蓦然失了神,滚烫的茶水沿着她白皙的手上溢出,声音惊动了旁边的男子,男子脸色一变,手疾眼快得想要伸出手触摸。
付清往后退了一步,手下意识得往背后遮挡,留苏紧忙上前,“付清姐——”她惊呼。女子的手早已一片通红,泛起一阵痛意。她咬着牙摇了摇头。
年轻男子收回无意识的动作,方云栖狐疑得眼神在两人身上流动。
清心寡欲的大哥,可从没如此热心肠。他抬头得看了眼女子,身材高挑五官精致没有什么特别的女。
想罢方云栖挥挥手:“你先下去吧。”对面男子乍闻这话,下意识攥紧了拳头,与少年如出一辙的脸仍不为所动,只是那黝黑的目光,盯着付清窈窕的身姿,逐渐深不可测。
付清惨白着脸,手上一片红肿。留苏搀着她的手臂,尽量不去碰到伤口。少年望着两人的背影,厮觑一番,终是拿起手机。
冷水冲刷而下。手背的炙热感得到缓解,她如释重负吁了一口气,旁边的留苏望着她通红的手道:“付清姐,你没事吧?用不用去医院看看。”
她用另一只手撩了撩散乱的头发,卷翘的睫毛颤了颤,“没事。”
“留苏,我真羡慕你。”女子娇媚的脸庞,精湛的妆容毫无瑕疵。
付清的眼眸带着笑意,“我像你这个年纪。都早早出来打工挣钱了。”留苏顿了顿身子,“付清姐。”她欲言又止,面前的女子突然抖了下肩笑乐两下,眼角勾成一道弧度,手上的肿胀逐渐消去,她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少女的肩,“逗你玩的。”
没有人能想到,十九岁的少女被人压在床上欺辱时,那一刻肉体与灵魂早已出卖……
黑夜降临之时,“喂——”付清接起手机,刚好下班,酒店外头人群嚷嚷,灯红酒绿车来车往。
“小东西,好久不见。”男子幽幽的声音传来。反光镜中,女子披散在后的一头卷发,红润的嘴唇,僵硬着身子,
“咚——”手机摔落在地面。远处,黑色的劳斯莱斯停靠在一旁。车上,金丝框眼镜男子的眼神,幽幽得直视着她,恍若恶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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