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就连我这个变数的出现,且最终带着你一并出现到神域,其实也算是初始前辈的一早就安排好的?”
听完万星盘所言种种,张依依总觉得还是太过玄幻了些。
“这么具体之事倒不能说是安排,更像是他提前为某种可能性做出的某破局推演,寻到的一线天机。”
万星盘并没有人类那么多复杂的情绪,就事论事道:“而根本这一线天机,以他的实力手段,但凡他当初所扮演出的这线天机成真,必定能够以此因果为引召唤于他,如此一来,只要他没有死在宇宙星空外,都将全力回航。”
“所以,在你发现并触发他特意留在水凌镜中的那道封印神念之际,就等于前辈不论此时身在何方,都已经知晓了仙域之危?”
张依依再次确认,哪怕之前万星盘已经说得很是明显:“而你通过他所留下的那道神念,也能确定初始前辈仍然活得好好的,并且会尽快回援仙域?”
“自然。”
万星盘毫不犹豫地再次确认。
“可是……就算如此,若是仙域根本等不及,等不起呢?”
张依依反问道:“亦或者说,我们根本没有来到神域,也没有其他人符合他的要求触发他所留下的那道神念呢?”
听到这话,万星盘微微顿了顿,片刻后这才说道:“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只能说明仙域此劫无法更改,宇宙无尽时空间,每天都有着数不清的星球界面或毁或新生,这些本就是自然法则,无法强求,顺其自然便好。”
张依依若有所思,气氛却并没有想象中的沉重。
其实万星盘说得没错,修行虽是逆天而为,但这世间也并非所有东西都能逆天而为。
尽人事,听天命,对于一个早就已经正式离远离家园故土,自我驱逐自我流浪于宇宙星空间的存在而言,已经是仁至义尽。
人家不可能为了某种遥不可及的可能性而连流浪星空重寻新家园的自由都要舍弃掉,早早推演出一线天机,并为之做出准备安排,恐怕没有人能够比初始前辈做得更好。
“小盘子,你说前辈他老人家什么时候能够赶快回来?”
很快,张依依整个人已经恢复如初:“或者说,我们还是不能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一个初始前辈身上,关键其实还是得靠近星空战场的战者前辈们呀!”
“仙域存亡最关键的自然还是得靠仙域所有人自救,当然不能把希望全都放在等一个此时此刻还不知身在宇宙星空何方的古神初始。”
万星盘没有直接回答张依依关于九星古神何时赶回的问题,毕竟它也不知,这种事谁都说不准,但它同样不得不把某些血泪现实摊到张依依面前:“但依依你体内的禁咒,恐怕就真的只能指望古神初始了。”
“……”
张依依一时间竟无言以对,不过她整个人十分淡定,怀绪更是相当稳定,愣是没有想象中的低迷沮丧:“边走边看吧,你都说我只要能好好苟住这条命,一切皆有可能了。我觉得初始前辈一定不会让我等太久的,而且,我也并不觉得体内这道禁咒,除了杀掉神域之主外,当真再没其他解除之法。”
万星盘见张依依一切接受良好,斗志也丝毫不受动摇,暗自也觉得挺高兴,毕竟古神一族新任族长若是连这么点承受力都没有的话,那还真没有资格担得起整个古神一族的重任。
一人一盘又说道了几句,最后才提及了此时还在这空间牢笼里处于昏迷之状的曲词。
“这人怎么办?”
张依依有些头疼。
万星盘吞噬得了神器水凌镜,却没有吃人的习惯。
杀的话,以她的实力也根本杀不了,而空间牢笼已经支撑不了多久,赶在牢失效前,当然得为这位神明大佬安排一个最佳处理方式。
“没事,我送他去个最合适的地方。”
万星盘却是早就心中有数,不过这还真多亏九星古神的那道神念帮忙,不然的话它跟依依今日很难完美善后。
“你只管先回。”
说罢,万星盘直接朝着张依依晃了一下,很快,张依依的神念意识便消失在这间空间牢笼里。
待张依依走后,万星盘卷起昏迷中的曲礼也渐渐消失于无形,与此同时,十万里之外的半空中,一阵微风拂过,若有若无的空间扭曲感呈现了片刻,很快便恢复如常。
万星盘动用了自己如今积蓄能源之下仅能施展一回的强送转移,直接把曲词扔进了最近的一道时空裂缝中。
以曲词的实力,倒不至于那么轻易死在时空裂缝里,但以曲词如今的状态,迷失于时空裂缝间却是太有可能。
至于往后曲词还能不能从时空裂缝中顺利出来,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回神域的路,那就纯粹得看曲词自己的运气了。
……
张依依意念重归体内,临时洞府中原本紧闭的双眼却是猛地睁了开来。万星盘还没有回来,他们之间有着契约联系,只要万星盘无事之后,不怕寻不到她。
所以她也不着急,只需在这里耐心等候便是。
而如今她体内有了禁咒约束,很多东西暂时不能去碰,干脆沉下心来好好重新归划了一下接下来的计划安排。
神域圣地还是要去的,星空战场还是要上的,但往后她的行踪恐怕将更加艰难。
这样的时候,张依依难免又想起了远在仙域的亲友,不知道他们现在好不好,也不知道如今他们都又各自如何,还有仙域大后方的混战是否好转,诛杀山海进程到了那一阶段。
两域时间流速明显不同,她离开不过几年,仙域至少却已经是几十年后,或许用不了多久自家师尊都快晋升仙王,而仙域大后方越来越稳定越来越好,同样也将反哺整个星空战场,令第一战场上的仙域将士更加轻松一些,形势亦更加明朗。
相反,不知为何,她反倒是对于最应该值得期待的九星古神前辈回援一事没有那么激动与期待,或许下意识里,求人不如求己,靠谁都不如靠自己早就已经成了她骨子里的精神所在。
能够有强大回援自然再好不过,若是等不到,终究也能够靠仙域自己的力量护卫自己的家园。
能够有最厉害的古神前辈帮她杀了神域之主,从而消除掉体内禁咒也是再好不过,若是等不到,同样她也不会放弃,终将有一天会自己找到其他彻底解除禁咒的办法!
张依依并不觉得区区一道禁咒就真的能够限制住她,或许她可以试着另辟溪径提升修为,也必须要找到新的适合眼下处境状况的修行之路。
毕竟,短时间之内她根本不可能解决掉体内禁咒,而这个所谓的短时间很可能是上百上千年甚至更久更久。
她总不能真如万星盘所言,一直苟着这条命便是。
“所以,你想怎么做?”
万星盘踩着点的回来了,对于主人心中所想,它倒是很容易便探知清楚。
“从前我一直觉得神域这边的修神之道于我毫无用处,但现在看来,那反倒却是如今最适合我的一条路。”
张依依喃喃道了一句。
剔除掉一些并不适合她的东西,只专门以收集供奉信仰之力直接转化为神力吞噬壮大,虽说这种修炼方式并不如自身修炼来得扎实,且来得快也容易散得快,还有被人抢夺吞噬的风险,但对于现在她来说却是唯一可以不断修炼提升的办法。
“从前,你是不屑此道的。”
万星盘有些替自家主人感到不平,都怪那道可恶的禁咒,实在是让人憋屈无比。
“不,我从前也不是不屑,只不过是不愿意以此为主修之道,所以更加不会特意为之。事实上,做为神明而言,信仰之力也是极其重要的一种力量来源,是锦上添花极好辅助之物,怎么可能会不屑。”
张依依纠正着万星盘的误解。
事实上,她早在正式成神之前其实就已经有了信仰供奉之力,只不过夏家那点供奉基数太少,少到对她来说可有可无,所以看上去差不多也就跟没有一般。
“那你现在想要特意为之也不容易,毕竟这里可是神域,你想要得这里生灵的供奉信仰不仅本身就极其之难,而且神域神灵数目众多,你再掺上一脚无疑是在跟他们抢生意,可没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万星盘永远是理智的,哪怕这是自己的主人但泼起凉水来同样毫不手软。
甚至于它觉得,依依连着手点都很难寻到,谁让她不是本域之神呢。
“难归难,便总归是一条路,有路就有希望,有希望就永远有机会,不至于被断掉最后所有退路。”
张依依一字一句说得十分平静淡定,整个人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详和。
这一刻,万星盘觉得主人身上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起着变化,但具体是什么,它也说不清楚,但总归不是什么坏事。
它想张口再说点什么,却发现此时此刻自己无论说什么仿佛都变得有些多余,想了想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再提,很快化为一道流光,重新回到了依依丹田处,开始沉睡。
吞噬掉的水凌镜还没真正消化吸收,万星盘既然暂时也帮不上主人的忙,那便先把自己的事情做好。
在依依短时间内无法提长修为实力,缺少更多的安全保障时,它当然得更加努力恢复提升,这样也才能有更多的能力保护依依。
万星盘去忙它的,张依依也得忙自己的。
她不急着这么快离开这处临时洞府,索性先取了安然的通讯符出来,给那孩子留了言。
从现在起,她都不会再与安然、宋屹同行,也让安然不必担心她的安全,只管跟着宋屹一起边历练边往神域圣地中心慢慢过去。
等到合适的时候,她自然会再联络他们,当然她也没有忘记提醒安然,神域之主应该已经知道了她的到来,自然也将知晓她们之间的关系。
所以张依依另外又单独与宋屹发了一道通讯符,好在当初她跟宋屹为了方便也交换了各自的通讯符。
她把安然暂时托付给宋屹,虽说知道宋屹当然巴不得,但应该说的话还是得说,应该道谢的还是得谢,应该许诺的谢礼还是得许诺,毕竟那是他们家的姑娘,在安然没有真正决定与宋屹有什么特殊关联之前,把小姑娘交给宋屹照顾自然不是宋屹理所当然要做之事。
安排好这一切后,张依依也愣是什么都没再做,转而直接取了舒服的垫子出来,躺下睡觉,单独的睡觉。
她把安然暂时托付给宋屹,虽说知道宋屹当然巴不得,但应该说的话还是得说,应该道谢的还是得谢,应该许诺的谢礼还是得许诺,毕竟那是他们家的姑娘,在安然没有真正决定与宋屹有什么特殊关联之前,把小姑娘交给宋屹照顾自然不是宋屹理所当然要做之事。
安排好这一切后,张依依也愣是什么都没再做,转而直接取了舒服的垫子出来,躺下睡觉,单独的睡觉。她把安然暂时托付给宋屹,虽说知道宋屹当然巴不得,但应该说的话还是得说,应该道谢的还是得谢,应该许诺的谢礼还是得许诺,毕竟那是他们家的姑娘,在安然没有真正决定与宋屹有什么特殊关联之前,把小姑娘交给宋屹照顾自然不是宋屹理所当然要做之事。
安排好这一切后,张依依也愣是什么都没再做,转而直接取了舒服的垫子出来,躺下睡觉,单独的睡觉。她把安然暂时托付给宋屹,虽说知道宋屹当然巴不得,但应该说的话还是得说,应该道谢的还是得谢,应该许诺的谢礼还是得许诺,毕竟那是他们家的姑娘,在安然没有真正决定与宋屹有什么特殊关联之前,把小姑娘交给宋屹照顾自然不是宋屹理所当然要做之事。
安排好这一切后,张依依也愣是什么都没再做,转而直接取了舒服的垫子出来,躺下睡觉,单独的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