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令人猝不及防的一巴掌,抽飞金丝框眼镜的同时,也抽的胖子原地转了个圈。
王冠东的这个举动,抽懵了胖子,也惊呆了大厅里的所有工作人员,尤其是那个衣着清凉的大堂经理,顿时就被吓傻了。
她接待过无数贵客,可是敢当面抽朱总大嘴巴子的,眼前这个中年男子还是第一个。
胖子捂着脸,仰视着比自己足足高出一头的王冠东,想到对方动动大母脚趾头都能让自己倾家荡产,继续谄笑道:“王总,恕弟弟无知,不知哪件事儿又惹您生气了?”
王冠东阴沉着脸:“让我那败家儿子赶紧滚出来!”
胖子先是一愣,然后一紧张变得有些结巴:“啊?王总,少……少爷他也没……没在我这儿啊,他都有有……有段时间没来我这了。”
王冠东冷冷地瞥了胖子一眼,声色俱厉道:“我懒得跟你废话!”
然后对跟随他左右的两名保镖一摆手:“搜!”
这两名保镖跟随自己多年,对自己忠心耿耿,既然他们亲眼目睹王天逃出别墅,一路跟踪,驱车来到了这里,那就绝不会错。
胖子张了张嘴,不过他了解王冠东的性格,知道无论自己怎么说,他都不会信的,索性闭上了嘴巴。
既然他想搜,那就让他搜好了。
想必王天那小子又闯了什么大祸,否则王冠东这么心高气傲的人,是绝对不会亲自登门找人的。
砰!
砰!
砰!
两名保镖依次破门而入。
他们每踹开一道门,紧跟在他们身后的胖子心都在滴血,不但要挨个给客户赔礼道歉,而且今晚又特么白干了。
两名保镖连续踹开了十几个包间的门,终于在其中一个包间找到了王天。
被一脚踹飞的门板应声落地,王天纤瘦的身躯背对着门口,虽然被吓了一跳,不过他并没有转过身来,而和他下棋的姑娘,则吓得花容失色,“妈呀”一声就躲到了窗帘的后面。
看到这个纤瘦的背影,王冠东气的嘴角一阵抽搐:“畜生,还不赶紧跟我走?”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玩意,整天到处惹是生非,平时花点钱帮他擦擦屁股也就算了,这回可倒好,他得罪了s里的领导,人家已经放出狠话来了,必须坐牢,一天刑期都不能少。
jc都去家里堵了好几次了,自己煞费苦心在城郊借了个别墅,好吃好喝还有人伺候,让他先躲上几天,避避风头,等自己把关系打点好了再出来也不迟。
他可倒好,居然翻墙逃了出来,还有心情来这种地方逍遥。
见到这个纤瘦的背影,胖子也被吓了一跳,他抬手扶了一下镜片碎裂的金丝框眼镜,脸上露出了便秘般的表情:“这……这怎么可能?”
自从上次王冠东打电话通知自己,一旦王天来隧道七号,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他,自己就和下属交代了一遍,如果王天来玩,一定要通知自己。
可是……
自己这群蠢货下属,竟然没有一个人通知自己,王天今晚来了隧道七号。
就在这时,两名一直尾随在大家身后的便衣jc冲了进来,抢在保镖之前,把王天按在了棋盘上。
“别动,jc!”其中一名便衣jc亮了一下自己的证件,而另外一名便衣jc直接把王天的双手拷在了背后。
两名便衣的突然到访,犹如一盆带冰的冷水,迎面泼在了脸上。
王冠东浑身一僵。
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王天被抓进去,只怕无论自己花多少钱,都捞不出来他了。
不过下一秒,他就笑了。
小兔崽子,算你机灵!
被按在桌子上的年轻人,表情痛苦地叫了起来:“你们干什么?找小姐姐下盘棋也犯法吗?”
虽然背影、身形都与王天十分相似,但五官截然不同。
他从别墅翻墙逃了出来,开走了保姆的车,他骗过了两名保镖,骗过了王冠东,骗过了隧道七号的老板,骗过了便衣jc……
但是他,并不是王天!
调虎离山?
两名便衣jc面面相觑,两名保镖二脸懵逼,胖子偷偷松了口气,王冠东则脸上的阴云散去,笑着拍了拍胖子的肩膀:“朱老板,干得不错!”
胖子面露苦色,这锅甩的……
……
市郊,某栋别墅。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不远处建筑工地里的塔吊在还继续工作着,时不时地传来一阵阵扰民的噪音。
沿着露台爬到房顶的王天,抽完烟盒里的最后一根香烟,才伸了个懒腰,从房顶上爬了下来。
他从身后的双肩包里,翻出来一个手机,插进去一个崭新的手机卡,然后拨打出去一个电话号码。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狗子,过来接我……”
“好的主人!”
几分钟后,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别墅门口,王天钻进了出租车的后排。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王天翘着二郎腿,懒洋洋地问道。
“准备好了。”戴着小丑面具的司机声音沙哑低沉。
“很好,开车吧,直接去那老家伙的家里!”王天望着窗外,玩味的眼神中暗藏着一丝疯狂。
哼,不就是一个小小的s级领导吗?还真把自己当棵葱了?
“等等!”王天像是想起了什么。
“怎么了主人?”戴着小丑面具的司机问道。
“前面掉头,先去一趟古玩街,丁硕那魂淡不是去爬龟山还没回来吗?送他一个小小的礼物。”
车窗外的路灯频频闪过,光影交错间,王天的笑容显得格外狰狞。
要不是因为那小子,自己那天晚上就不会失去理智,在酒吧把那个女人打了个遍体鳞伤。
戴着小丑面具的司机轻轻点头。
半小时后,遮挡住车牌号码的出租车停在了古玩街旁酒香巷的门口。
坐在后排的王天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对司机说道:“给你一根烟的时间,去吧!”
戴着小丑面具的男子点头,走到木羽轩的门口,他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根细铁丝,三两下就打开了卷帘门和里面的玻璃门。
进屋之后,他没开灯,而是直接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把壁纸刀,走马观花地围着画廊转了一圈,把挂在墙上的油画全部毁了之后,又大摇大摆地从木羽轩走了出来,淡然自若的回到了车上,然后头也不回地对坐在后排的王天说道:“主人,都搞定了!”
王天点头,把剩下的半截香烟弹到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