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拉?”穆迪激动地握住抱着他的巫师的手臂。
那人身体僵硬了下,用着极为刻板的语气说道:“抱歉,你认错人了。”
穆迪晃了晃头,把眼前的头发甩到一边去。他努力地用魔眼试图看穿眼前这个人,可透过兜帽,他只看见了一张陌生的脸,而且他们的声音也不像。
“抱歉,我认错人了。”穆迪有些失望地说。
那人轻轻点点头,他朝着旁边挥了挥手,另一头的巫师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一个跃身跳到同伴的扫帚上,把自己的扫帚用力地掷了过来。
“你还能骑扫帚吧?”赫拉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如常,不过刚刚那一刻,他还真是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了,穆迪这个糟老头子可不能就这么死掉!
穆迪费力地接过扫帚,一个翻身骑在上面,他挥舞着魔杖,大声吼道:“没问题,我能和他们打上整整一天!”
赫拉点点头,尽管不清楚穆迪刚刚是怎样看穿了自己的伪装,或许是他看花眼了也说不定。毕竟他可没有听说魔药还能看透复方汤剂的能力。
赫拉轻轻提起扫帚把,他朝着其他方向飞去,这里留下了差不多两个巫师守卫穆迪和哈利的人手后,他带着其余的所有巫师继续朝着另一个方向飞去。
“嘿,小伙子。”穆迪叫住了转身准备离开的赫拉,“你们是那边的人?”
赫拉身体稍微顿了顿,他缓缓转过头,轻声说道:“邓布利多的人。”
随后,赫拉一用力,很快地消失在穆迪的视线中,哪怕用魔眼也看不到了。
穆迪悬浮在半空中,蒙顿格斯伪装的哈利正瑟瑟发抖地飞在他旁边。穆迪垂着头,反复回味着赫拉刚刚最后说的那句话。
“他说了什么......?”夜晚的风太大,穆迪完全没有听清楚赫拉说了什么。
今夜注定是不安静的一夜,魔法部傲罗办事处的人惊讶地发现他们在伦敦上空发现了许多巫师搏斗的痕迹,巨大的攻击余波甚至形成了麻瓜可见的气象奇观,但他们只是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后,就继续做起了自己的工作。
显然,斯克林杰对此一无所知,他已经彻底被食死徒架空了,他只是伏地魔推到台前的一个傀儡,方便他监控整个巫师界的傀儡,而斯克林杰还全然不觉。
当哈利抵达安全屋时,他已经彻底昏了过去,他们在距离唐克斯的家还有不到一英里的地方从空中坠落了下去,好在唐克斯的父母炎及收快递把哈利和海格拖进了安全屋。
“发生了什么,孩子?”一个金色头发、大肚子的男人担忧地注视着哈利,“海格没事,你觉得怎么样?还有什么地方断了吗?我给你修好了肋骨、牙齿和胳膊。对了,我是泰德,泰德·唐克斯,朵拉的父亲。”
而哈利显然还没有恢复过来,可他还是猛地坐起来,他有个很重要的消息,但眼前直冒金星,觉得恶心、眩晕。
“伏地魔——”
“别着急,”泰德·唐克斯说着,一只手放在哈利的肩头把他推回靠垫上,“你们刚才摔得可真够惨的,到底怎么回事?摩托车出故障了?亚瑟·韦斯莱又坐过头了吧?他倒腾的那些麻瓜新玩意儿?”
“不是,”哈利大喊道,“是食死徒,一大群食死徒——他们追赶我们——”
“食死徒?”泰德警惕地说,“你说什么,食死徒?我还以为他们不知道你今晚转移,我还以为——”
“他们知道,”哈利说,“是斯内普,一定是他,他告诉了伏地魔。”
泰德抬起头,深深地叹了口气,似乎能透过天花板望到上面的星空,“不过,我们的防护咒还是有效的,对吗?他们从任何方向都不能进入这里方圆一百米以内。”
“有人出手帮了我们,他们护送着我们,”哈利咽了咽唾沫说,“就在我们以为接下来的旅途足够安全的时候,伏地魔出现了,他能够认出我来——那两位帮助我们的巫师——死了,我和海格——”哈利胸口剧烈地起伏起来,他开始咳嗽,血迹溅射到沙发上。
“好了,孩子,你最好先休息休息,你的内脏显然受到了非常严重的伤。”泰德急忙又掏出魔杖对准哈利念了好几道治疗魔咒,这让哈利好受了一点。
哈利闭上了嘴巴,他觉得自己再说话可能又要喷出一口血来,他打算去看看海格的情况。可他刚一起身,门就开了,海格挤了进来,满脸都是泥浆和血污,腿有点瘸儿,却奇迹般地还活着。
海格为了保护哈利,他从摩托车上跳了下去,直接扑倒在了跟着伏地魔的食死徒的扫帚上,他当时已经瞄准了哈利,海格根本没时间思考,只能采取最笨拙的方法——物理方法。可海格忘记了一个问题,扫帚压根承受不住他的重量,他们直接从空中掉了下去,哈利还以为海格已经牺牲了。
但好像海格的身体素质更胜一筹,哈利竭力不让自己去想那个食死徒的死状——大概是变成了肉饼吧......从海格身上的血迹就能看出来。
“哈利!”海格激动地喊着,三步并作两步朝着哈利冲了过来,还撞到了两张精致的桌子和一棵蜘蛛抱蛋,随后紧紧地把哈利搂在怀里,差点挤断了哈利刚刚长好的肋骨,“天呐!哈利,你是怎么死里逃生的?我还以为我们都完蛋了呢!”
“是啊,我也是。真不敢相信——”哈利说,他的话突然卡壳了,他看到一个可怕的人走进了房间,他立马伸手到口袋里去掏魔杖,但口袋是空的。
“我们的女儿怎么样了?”一个女人从海格身后的那扇门走了进来,“海格说你们受到了埋伏,尼法朵拉呢?”
哈利这才意识到她是唐克斯的母亲,她的头发是柔和的浅褐色,眼睛很大、慈祥,充满爱,可是看着有几分像是贝拉特里克斯。
他刚才把她当成了贝拉特里克斯那个混蛋女人。
“不知道,”哈利摇摇头说,“我们也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
泰德也进入房间了,“希望你们没有产生误会,我妻子她和一个邪恶的家伙有点相像。”他尴尬地搓了搓手,望向妻子,在得到她的点头允许后,他才继续说道,“她是贝拉特里克斯的妹妹,安多米达·莱斯特兰奇,不过现在她是我的唐克斯夫人。”他宠溺地望了唐克斯夫人一眼,随后温柔地把她拥入怀中。
哈利深吸了一口气,他点点头,示意自己不会在意这件事。但很快他又后怕了起来,他都不敢相信伏地魔竟然没杀死他,但他觉得他应该庆幸这件事——当时伏地魔的咒语距离哈利只有一个鼻尖的距离,可它就在空中、在哈利眼前溃散了,真是太奇妙了!
但这种情况,哈利是第一次见到,他的眉头紧紧周期来,这让泰德和他妻子又担忧了起来。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刚刚提到了神秘人的名字,他今晚也出现了?”
“没错,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他显然能够辨认出谁才是真正的哈利·波特。”哈利说,“我想唐克斯不会出事的,她是一名很出色的傲罗,她很厉害。”
“是啊,是啊,安多米达,”泰德轻轻拍着妻子的后背安慰道,“朵拉不会有事的,她心里有数的,她和傲罗们一起经历了许多危险的场面。她不会出事的。”
唐克斯夫人点点头,缩在丈夫的怀里。
说实话,哈利看着这一幕很别扭,唐克斯夫人和贝拉特里克斯长相实在太相似了,只是她要更慈祥,也要温柔得多。
“门钥匙,先生、夫人,”哈利轻声说,打破了他们夫妇二人的对话,“我和海格必须回到陋居去弄清楚状况——然后就能给你们捎信,或者——或者唐克斯自己给你们捎信。”
“门钥匙就在这儿,”泰德说,“如果你们想用它,应该是三分钟内出发,就在卧室里。”
“好的,我们用它。”哈利说,他抓起背包,背到肩上,海德薇的笼子已经不见了,他不想提起,他只能背着背包,跟在泰德身后,穿过一条短短的过道,进入了一间卧室。海格也跟来了,身子弯得低低的,以免脑袋撞到门框。
“你们走吧,孩子,那是门钥匙。”泰德指着梳妆台上一把小小的银背发刷。
“谢谢。”哈利探身把一个手指放在上面,准备离开。
“等等,”海格四处张望着说,“哈利,海德薇呢?”
“它......它被击中了。”哈利垂着头说,泪水火辣辣地刺痛了他的眼睛。
海格的情绪也在这一刻瞬间从劫后余生的喜悦中一下子跌倒了谷底,海德薇是海格送给哈利的第一个礼物,也是哈利有记忆以来这辈子收到的第一个礼物。猫头鹰是哈利的伴侣,是哈利每次被迫返回德思礼家后与魔法世界的一个重要联系。
海格伸出一只大手,沉痛地拍了拍哈利的肩膀。
“别难过,”他用粗哑的声音说,“别难过,它这辈子过得可不平凡——”
“海格!”泰德提醒道,发刷已经放射出耀眼的蓝光,海格及时把手指放在了它上面。
......
赫拉和穆迪分别后,他又接连去帮助了其他的‘哈利们’,帮助他们解决掉跟在身后的食死徒,随后一道可怕的身影出现在天空的另一头。
像烟一样乘风飞行,没有扫帚,没有夜骐,蛇脸在黑暗中闪着亮光,猩红的眼睛光是瞥一眼就给人巨大的心里压力,苍白、纤瘦的手指握着一根魔杖——
“伏地魔。”赫拉神色复杂地喃喃道,说时迟那时快,伏地魔的身影距离他们已经不到三英里了。
赫拉连忙大喊道,“这不是你们该参与的战斗,散开,散开!”
身旁的几名巫师立刻散开,他们悬在空中,‘哈利’和他的守卫立刻朝着他们的安全屋飞去。
伏地魔停在赫拉身前几十米的距离,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猩红的眼睛闪烁着光芒,手指轻轻拂过魔杖身,轻声道,“你是谁?”
声音不大,可却清楚地传入了赫拉的耳中。
赫拉轻笑了声,他一把掀掉兜帽,露出了一张伏地魔完全陌生的脸——是的,肯定陌生,因为这是赫拉随便在国王十字车站揪的一个麻瓜的头发。
“你应该用尊称,汤姆·马沃罗·冈特。”赫拉骑在扫帚上,朗声道。
伏地魔恼怒地把魔杖对准赫拉,大吼一声:“阿瓦达索命——”
赫拉轻巧地躲开了。
“你在恼怒什么?我的孩子。”赫拉玩味地说着,“你知道我是谁,不是吗?你知道我还活着,迫不及待地想要除掉我的魂器,逼我现身,不得不说,你的计划成功了。”
“不可能,你不可能还活着!这不可能!”伏地魔癫狂地大喊着,眼睛的红光愈发旺盛了,“上千年了,你不可能还活着!”
“呵,连你都在长生路上走了这么久,难道我就是被时代所局限的巫师吗?”赫拉冷笑了一声。
伏地魔气得又举起魔杖,可他的咒语才念道一半:“阿瓦达——不——”
赫拉有预判性地提前在空中滑动着,可预想中的索命咒并没有喷射过来,这让他稍微有些诧异。
伏地魔低着头神色复杂地望着自己的魔杖,那上面已经裂开了,这是他手下的魔杖,并不是那么地合手,甚至他的力量一旦灌输进去,魔杖几乎是瞬间就会裂开来。
“看样子,今天你要留在这里了。”赫拉缓缓抬起魔杖,“阿瓦达索命!”他对伏地魔可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可以毫无顾忌地念出索命咒,而在老魔杖的加持下,这也让他咒语的威力大得可怕。
伏地魔在空中躲闪着,他失去了魔杖后几乎只拥有闪避的能力,完全没有一战之力。
直到赫拉念咒念的都有些累了,伏地魔才抓住一个空隙凶狠地大声问道。
“我该叫你赫拉·莱斯特兰奇,还是萨拉查·斯莱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