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府的花园里。
老管家在前引路,恭家大小姐,进了正在搭建的灵棚。
恭大小姐做事情的时候,那位中年男子始终跟在后面,一言不发。大小姐进了灵棚,他也跟着进去了。
大小姐看到了棺椁里面的人。她站在那里,半晌无言,眼泪渐渐垂了下来。
几个人一进来,周围的仆役立刻停下了手上的活计,低下头,躬身等候。
大小姐呆呆的站在棺椁前面。周围越发安静,气氛越来越凝重。仆役们更不敢有任何动作。
这时,那中年男子对那老管家挥手示意,让他带着众人推开。
老管家立刻领会。他向仆役们示意退下。在场的仆役们如逢大赦,立刻悄悄地爬了起来。所有的人,没有发出半点儿声音。
灵棚里清净了。
老管家抬头看了看大小姐,随即低着头走到了院外,随时准备听候吩咐。
又过了一会儿,恭大小姐似乎平静下来,她用双手在脸上擦了擦,那些悲痛的眼泪被揉走了。她走近几步,开始检查恭府尹的伤口。
她只看了几眼,嘴里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从伤口看,不是什么高明的武功。”
她又叫来老管家,去看了自己丫鬟的遗骨。
恭大小姐查看几人伤口的时候,那中年男子也凑了过来。
他看了几眼,就摇着头说道:“他们先是被人点住穴道,而后才被害的。很难看出对方用的是什么功夫。单看伤口的话,只是寻常的兵器,也说不上什么招式。”
恭大小姐冷冷的说:“家里面养了不少护卫、武士。里面有几个人算得上好手,不可能就这么被人稀里糊涂的打死。丫鬟小鞠跟了我几年。师门的秘法,我不敢传授。我把一些剑法教给她,就是为了留她在家,护卫家人。如今,连她也没了。对手恐怕不简单。”
中年人看了看他,眯着眼睛说道:“师妹也是关心则乱。对手当然不简单。能够潜进城来,闯入府尹的家中行凶,自然是有些本事的。不过,这些本事,在江湖中用用还行。在咱们面前,可就不够看了。
师妹不妨派人打听,究竟是什么人动的手,他们藏在哪里?到时候,为兄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恭大小姐头也没回,说了一句。
“多谢曹师兄。”
她出了灵棚,冷冷的喊了一句:“管家!”
声音稳稳的传到了四周。
老管家小跑着过来问道:“大小姐?”
恭大小姐说:“凶徒是什么身份?衙役们查出来了吗?”
老管家说:“这帮凶徒没有隐瞒身份,直接了当的说,他们是丐帮的。衙役们也来看过,应该错不了。这帮人不光在咱们这儿作恶。还有几家大户,投效到老爷门下。这些凶徒也去了那几家,说是清理门户。
恭大小姐又问道:“凶徒中带头的人是什么人?”
老管家说:“有人听到,一些凶徒称呼那人帮主。差役们找江湖的上的人打听了,那多半是丐帮的帮主洪七。”
大小姐说:“知道是什么人就好。发下悬赏,让人寻找他们的踪迹。”
她的话音一落。
那中年男子说:“师妹且慢。”
大小姐把目光撇了过来。
中年人说:“我听说,丐帮的消息灵通,弟子众多。你派人打探他们的消息,难免打草惊蛇。如果他们闻风而逃,你再想找到元凶,就难了。”
恭大小姐说:“师兄的意思是?”
中年人慢悠悠的说:“这种事情,当然要找行家去做。师父他老人家或许有办法,轻轻松松的能找到丐帮头目。可是,你我却没学到那等本事。
另一个办法也简单,一事不烦二主。他们丐帮不是有叛徒吗?这些人总不能全都被害了吧。只要有一个人还在,他们或许能知道丐帮的消息。找他们打听,也许更稳妥。”
恭大小姐听了之后,点头说道:“师兄言之有理。”
她立刻对老管家说:“家里的事情你多费点心思。我爹生前的几位故交,你列个单子出来,我去登门拜访。另外,让衙门里的班头们,两个时辰之后,到家里来见我。”
老管家欲言又止,依旧是听令而去。
两个时辰之后。
府衙几个班头,陆续到了恭府花厅等候。
他们喝茶的时候,恭大小姐从后堂走了出来。
几个班头立刻站起身来,躬身行礼。
“大小姐!”“大小姐!”
“大小姐节哀顺变。”
恭大小姐说道:“多谢几位赏脸,请坐。”
她开门见山的说:“请大家来,有几件事情麻烦大伙。”
几个班头立刻说:“请大小姐吩咐。”
恭大小姐说道:“家里遭了这样的事情,起因在丐帮。听说,是丐帮帮主洪七带人做下了昨夜的事。
另外,丐帮净衣派有几个人投效到恭府门下,他们也出了事。几位去查一查,净衣派的几个人,家里有没有人活下来?如果找到了,把他带到我这里来。”
几个班头立刻说道:“大小姐请放心,这事儿包在我们身上。保证办的妥妥帖帖。”
“只要有活口,立刻给您带来。”
丐帮办事的时候,不想牵连无辜。净衣派叛徒的家人、亲信中,还是有人了解丐帮的底细。很快,几个班头找到了几个人。
这几个人进了恭府书房没多久,衙门的几个班头,开始调派自己的眼线外出查探消息。
话分两头,咱们再说贺远这里。
他一路跟随洪七回了丐帮落脚的地方。
众人一路奔波,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
丐帮早就派人守在周围,准备接应。看到洪七他们回来,立刻迎了进去。
正在焦急等待的人,纷纷迎了出来。
听闻此行获胜而归,有人喜出望外。等大家坐下之后,又听说被抓的兄弟早已遇害。有些遇难者相熟或者亲近的人,渐渐哭出声来。
悲切的气氛很快弥漫。
洪七要主持后续的事情。贺远寻了个机会出来,准备休息。
华岩问讯过来,向贺远询问这一路上的事情。
贺远见徒弟好奇,也不好打击他的情绪,于是,他挑拣了一些过程,说给徒弟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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