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随手一指，点向距离最近的黑暗魔君。
    黑暗魔君刚刚退出规则形态，恢复本体。
    这一指点下，透过虚空，落在了他身上，连躲都没法躲。
    一缕玄奥的波动扩散开来。
    黑暗魔君忽然感到自己的身躯好似遇到沸水的冰块，开始溶化了。
    身躯在溶解，而且连带着本源意志也在逐渐消散！
    “这……这是什么规则？”黑暗魔君惊恐道。
    陈立回道：“不是规则，这叫……原始意志。”
    参悟数百万年，他不仅将原始杀阵彻底参悟透了，同时也学会了诸多秘法。
    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每参悟透一门秘法，他就会对宇宙规则的理解加深一分！
    《万物之源》是阐述宇宙本质的伟大学问，在一次次对宇宙规则了解的过程之中，陈立慢慢将原始真王的传承也逐步吃透了。
    数百万年！
    他仅仅用了不足千年，就能独力击杀被众多强者保护的摩罗河主。
    数百万年参悟的效果，比别人虚度几亿年都要超出不知道多少。
    出关后的陈立虽然没有声张什么，但他心中明白，此时就算是星空之主出手，也未必能够杀死自己。
    甚至可能……完全无能为力！
    “原始意志……什么是原始意志？”
    黑暗魔君的身躯消融了大半，意志力也在迅速衰弱下去。
    血海龙王和金蟾圣祖摆脱杀戮符文试图上前搭救，却被赶过来的大禹和蚩尤拦下。
    陈立没有理会其他人，平静的解释道：“就是一种……与物质宇宙同等层次的意志，可将你从物质形态剥离，可将你化作万物源气，归还给养育你的宇宙。”
    “剥离……万物源气……这……这又是……”
    黑暗魔君错愕，想挣扎却无法挣扎，想询问却无法询问。
    那奇异的力量消融了他的身躯，也消融了他的意志。
    不过是半分钟时间，他便彻底消失在了宇宙之中，没有任何痕迹留下。
    “这……这什么情况？黑暗魔君哪去了？”水文明的强者们一个个都慌了。
    未知的东西才是最可怕的，陈立的手段彻底颠覆了他们的认知，已经不是言语所能解释得通的了。
    此刻许多水文明强者的心里，都涌现出了恐惧的情绪。    “万物之主，好大的手笔啊，居然连这等手段都掌握了！”
    蓦地，天空暗了下来。
    九天之上，浮现出一双巨大的眼睛，双眼星光闪烁，透露着怒意。
    这是苍穹之主的本体，真正的星空之主级战斗力！
    他的出现，给灵长文明一方带来了恐怖的压力，仿佛一片阴霾，遮蔽了心中的希望。
    可面对如此强者，陈立依然不惧。
    “苍穹之主，你以为你能杀我？”他抬头看向天空，神色始终从容。
    苍穹之主道：“在我面前，你动用不了空间规则的力量。我要杀你，你怎么逃？”
    “我为什么要逃？”陈立不答反问。
    诚然，苍穹之主掌握空间规则，在这方面，他是没有办法抗衡的。
    可他又不是只会这一门规则！
    “不逃？那很好。”
    苍穹之主发出笑声。
    未见他动手，陈立周遭的空间便彻底僵化了。
    一寸寸空间原质翻转破碎，使得陈立的立足之地，直接化作虚无。
    没有空间，一切物质和意志都不会存在。
    陈立的身躯当场消散，碾成虚无，意志本源也失去踪迹。
    可是当那片空间原质自我修复之后，陈立又好端端的出现在了那里。
    “嗯？怎么可能！”苍穹之主惊讶道。
    空间缺口是通往高维宇宙的通道，物质宇宙的生灵一旦跌出去，就会化作万物源气消散。
    陈立明明被瓦解了身躯意志，怎么还能恢复过来？
    难道这也不是他的本体，只是化身？！
    不，这就是本体！绝对错不了！
    一定是还有别的手段！
    苍穹之主心念电转，猜想无数种可能。
    陈立淡笑道：“怎么不可能？宇宙之外还有宇宙，舍弃物质形态、意志形态，还可以有其它形态。”
    此话一出，满场皆惊。
    物质和意志之外，还有第三种形态？
    那是什么？
    “万物之主，你……你究竟是什么境界？！”金蟾圣祖喝问道。
    陈立没有犹豫，回道：“永恒级掌控者，算……半步星空之主吧。”
    他的修行高度只有永恒级，还没突破。
    规则方面虽然参悟了许多种，但杂而不精，距离彻底掌握一种规则，成为星空之主，也有一些差距。
    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此刻的他在宇宙本源的理解方面，甚至超越了一些星空之主，达到了更高深的境界。
    这就是《万物之源》带给他的特殊之处！
    “若是如此，你该当陨落于此！”苍穹之主已然有些恼怒了。
    他再次出手，空间规则恒压一切，不仅对着陈立施压，甚至想要将大禹、蚩尤等人尽数击杀在这里。
    但在这时，一抹奇异的力量出现。
    永恒之主的身影出现在了天地之间。
    “本体出手对付掌控者，你还要不要脸了？”永恒之主一开口，就是一句质疑的声音。
    苍穹之主冷哼道：“就知道你会出面。但你拦得住我，还能拦得住两个星空之主吗！”
    语罢瞬间，周围的空气忽然全都消失了，所有人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海水所笼罩。
    这一世界，仿佛成了海洋。
    “汪洋魔主，你也来了。”永恒之主叹了口气，对此有所预料，但还是有些无奈。
    “不得不来，你这一族，越来越让我看不透了。”
    深海之中传出声音，但这声音没有源头，仿佛就是从水里传出的一样。
    在场的掌控者们全都惊得不敢说话，全场鸦雀无声。
    三位星空之主！
    这至宝争夺之战，逐渐演变成了族群之间的终极大战，卷进来的已经不仅仅是强者了，还有族群的主心骨，族群的真正领导者！
    汪洋魔主现身之后，没有出手，而是问道：“你们这万物之主，既然有如此实力，为何还要设伏与我族子孙抗衡？直接碾压，不是更简单么？”
    永恒之主看向陈立。
    这件事，其实是陈立的主意。
    被两百多双眼睛盯着，被两个敌对星空之主压着，陈立还是不慌不乱。
    他解释道：“这个……主要是怕你们见我太强，不敢派出来与我们争夺。现在看来，来的挺不少，两位星空之主，一百多掌控者，价值蛮高。”
    “价值？”汪洋魔主轻笑一声，“孩子，你太天真了。你族大羿镇守九州不敢出来，我们这两位星空之主，即便不能杀你，也能将你永远封印在宇宙之外。而你的这些族人，今日至少要陨落大半。”
    “是么？那试试？”陈立嘴角一瞥，单手一挥，一张画卷伸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