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高丽境内,一片山峦中。
萧子杰和孔泽收到了赵岩的飞鸽传书,除了命令二人要救出关雎儿母女外,还告知了他们自己喜得龙子的消息。
接下来的事情,萧子杰和孔泽自然知晓要该怎么做了。
很快,一身邋遢的药师再次被拉到了二人的面前。
药师依旧甚是顽固高傲,其昂着脑袋说道:“你们最好放了我,不然我让你们小皇帝永远见不到他的亲骨肉!”
“砰!”
萧子杰一脚踹在了药师的脸上。
这已经是萧子杰踹出的第三十八脚了。
药师这种人,就是欠揍,他本来不服,但踹的脚数多了,就自然而然地服气了。
对这种嗜血的败类,必须先挫了他的锐气。
“药师,给你分享一个好消息,我大周龙子诞生,陛下已然有后了。”萧子杰双手环抱于胸前,笑着说道。
“你若抓的是个儿郎,没准我们会放了你,可惜啊可惜,你抓的是个女娃,并且还不一定是我家陛下的亲骨肉!”
“我家陛下刚刚飞鸽传书告诉我们,以民为天,你伤害了我们蔡州那么多的百姓,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并且……”萧子杰故意顿了一下,“我根本没有将关雎儿的事情禀报给陛下,即使那对母女死了,我二人也不用担任何责任。”
听到这话,药师顿时有些着急了。
关雎儿母女的事情,只有他和他娘亲,也就是现在的高丽皇后知晓,若他死在这里,那这个秘密可能就是永远的秘密了。
并且一个女婴,对大周根本没有太强的杀伤力。
一旁的孔泽轻轻拍了拍药师的肩膀,笑着说道:“你放心,我们不会立即杀了你的,接下来,我们准备和你们高丽国主交流交流,他应该对你很感兴趣!”
“不……不……不要!”
这一刻,药师怂了。
高丽国主虽已经人到暮年,但其杀心极重,并且极爱脸面。
若是知晓自己的皇后与流海国国主有一腿,并且生出了药师这个败类,绝对能要了一大波人的命,包括高丽大相朴昌素。
并且,蔡州水患这种事故的责任,高丽国王是万万不想与自己有任何瓜葛的。
如今的大周,没有人愿意招惹。
见对方的心理防线已经近乎崩溃,孔泽又开口了。
“其实,我们二人也是为朝廷办差,只追求利益的最大化,杀了你,蔡州的百姓也无法复活,只要你答应我两件事情,并不是不能放了你!”
“真的?哪两件事?”药师眼神发亮,有些激动地问道。
“其一,立即将关雎儿母女交给我们。”
“这……这个没问题。”药师立即点头说道。
“其二,我大周蔡州水患死了数十万百姓,粮田摧毁无数,总要有人来补偿吧,要价一百万两不不过分吧!”
“一……一百万两,我……我现在一两银子都没有!”
孔泽眼珠一转,笑着说道:“你没有,不代表别人没有啊,我觉得朴昌素是愿意拿出这笔钱的,不然,我们就上报朝廷,称大周水患的真凶乃是高丽国指使。到时,我大周精兵来攻,高丽损失的恐怕不只一百万两吧!”
“另外,我二人还是要向朝廷交差的,若朴昌素出了这笔钱,我们就上报朝廷,蔡州水患的幕后指使者乃是流海国;若流海国国主能出这笔钱,我们就上报朝廷,称指使者乃是高丽。你自己选择吧!”
药师皱着眉头,表情变得痛苦起来。
他思前想后,权衡利弊,最后说道:“这一百万两,让朴昌素出吧!”
药师很明白,流海国根本不会为他这个私生子拿出一百万两白银。
但朴昌素为了自己的性命和前途,就算是挪用朝廷钱粮,也会将这个钱添上的。
并且,若大周攻打流海国,流海位于海岛之上,还有与大周周悬的机会,若是高丽,那用不了半个月,可能就被灭国了。
药师,可是认为自己是有可能担任高丽国主的,故而只好嫁祸给流海国了。
当即,孔泽让人拿来纸笔,让药师开始为朴昌素写起信来。
一个多时辰后,萧子杰带人出现在大首城南郊的一处别院中。
此地,正是关雎儿母女的被囚禁的地方。
别院分为内院和外院,外院中驻守着五名护卫和两个老妈子,被萧子杰轻松解决了。
萧子杰让身边的龙卫军士兵站于外院,然后只身推开了内院的大门。
“关姑娘可在?”萧子杰轻声道。
很快,从屋内走出一个身穿青裙,抱着婴孩的女子。
他一手抱着女婴,另一只手还拿着一把金色的剪刀。
此女子,正是关雎儿。
关雎儿拿剪刀对着萧子杰,冷声道:“你是谁?要干什么?”
萧子杰看到这一幕,便知关雎儿过得肯定甚是不如意。
“关姑娘,在下萧子杰,奉我大周陛下之命,接你们母女回长郸。”萧子杰拱手说道。
因为关雎儿未成亲,赵岩也并没有许她什么名分,故而他只得以姑娘相称。
砰!
剪刀顿时掉在了地上。
关雎儿的眼泪瞬间掉下来了。
“我……我终于等到他了,你……你把这个孩子接走吧,我……我不配见他!”关雎儿有些哽咽地说道。
萧子杰再次拱手,道:“关姑娘,陛下让我对姑娘带一句话。”
“往后余生,一切有我。”
这句话乃是赵岩在飞鸽传书里专门让萧子杰带到的。
听到这句话,关雎儿再次哭泣了起来。
只有她才能明白这句话的重要性。
二人相聊的最后一晚,赵岩临走前,便说了这么一句:往后余生,一切有我。
当时的赵岩便想将其接进宫内,但关雎儿却自认出身不好,又做过有损大周的事情,故而不告而别。
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就那一夜之欢,自己竟然意外怀孕了。
在被药师抓到后,她曾多次想过自尽,但为了孩子,她还是忍了下来。
“姑娘,这一年多来,陛下一直都在寻你,陛下说,一切都会尊重你的想法,但希望你能当着他的面去说。”
关雎儿看着怀里笑靥如花的女婴,擦了擦眼角的泪花,道:“好,我……回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