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嘛!”茉雅奇撅嘴:“别人不知道,皇阿玛还不知道自家闺女有多优秀?四哥四嫂稀罕我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舍得撵?!就……”
茉雅奇笑,颇有些不自在地对指:“就有一点点小事,要找皇阿玛坦白从宽!您还记得当年,给了我一张允我自由婚嫁的圣旨吧?”
“咳咳,女儿寻寻觅觅了许久,可算找到一个能让我用上它的人了!”
“当当当当!”茉雅奇一边拉过多西珲,还一边给自己配音:“喏,这就是女儿千挑万选,给自己选的结婚对象,你未来的女婿了。”
“您瞧,他是不是龙章凤姿,俊逸超群?活像被遗落在人间的神袛。武艺超群,战功卓著。小小年纪就有破虏将军称号,位居品,不止一次被皇阿玛您称为栋梁之才……”
突如其来的介绍,通篇的溢美之词,听得康熙头晕眼花。只抓住了最为关键的一句:“未来女婿?可,茉雅奇你不是一直叫他多西珲表哥。言说你四嫂子的表哥,就等于是你的表哥吗?”
茉雅奇一噎,继而特无辜的耸了耸肩膀:“那,皇阿玛您也说是等于而不是就是呢!就是,也有姑表亲亲上加亲的说法,不违伦常哒。”
不信您想想已故的孝懿皇后,和现在都在承乾宫偏殿的佟佳庶妃。
那还是您嫡亲的表姐表妹呢!
这意有所指的几句,直叫康熙老脸一红。头一波儿的反对自然也就宣告无效。但是康熙并不放弃,转而拿多西珲的年纪说事儿。
整整四岁的年龄差呢!
再是才及冠的岁数,对于茉雅奇来说也还是太老。
就有点老牛……
咳咳,反正不大合适!
茉雅奇笑:“可年纪大点才更会疼人不是?我可是皇阿玛千娇百宠的小公主,自然嫁人以后也要继续被宠着的。有点年龄差,总比找一个年纪小,心理也不成熟的,苦巴巴去哄小孩儿强对不对?”
康熙拧眉直接一句胡说八道出口,却被他的好公主告知是太后的原话。
噎得他哑口无言后,破丫头又直接了当地拿出他当年的圣旨:“那那那,白纸黑字儿写着呢!皇阿玛九五之尊,当然金口玉言、一言九鼎。断断干不出来出尔反尔的事情吧?”
超想食言而肥,却不好意思说。也舍不得多说宝贝女儿一句的康熙扶额:“是是是,皇阿玛有言在先,绝对重信守诺。好歹一国之君呢,才不干出尔反尔的事儿!不过……”
“到底是朕的心尖爱女呢,婚姻大事肯定慎之又慎。就算鹏举再如何武双全,人吕布。当阿玛的,也得站在未来岳父的角度上,好好考验他一番。看他到底是否真心实意,又能否当得起我儿这一番看重,你说是吧?”
皇帝爹语重心长,眉眼之间满满都是她的担忧。以至于茉雅奇再如何迟疑,也到底没说出那个不字儿来!
只满满征询地看着多西珲,被对方回以个无限安抚的笑容。
茉雅奇无奈,只得一步回头地看着他们俩,直到殿门再度在她眼前阖上。梁九功最为看重的小徒孙谄媚笑:“万岁爷口谕,言说公主最近诸事繁忙,都疏忽往太后娘娘跟前的请安了。今次终于得闲,还请公主往宁寿宫走一趟,好叫太后娘娘安心。”
“切!”茉雅奇撇嘴:“不叫偷听就不叫偷听呗,还非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小太监眼观鼻,鼻观心,生生把自己当成个泥塑木雕般。只在茉雅奇的吐槽间隙恭谨出声:“公主请!”
被连催了次,茉雅奇就是再……
咳咳,也未免扛不住。只恨恨甩袖:“不叫听就不叫听,谁稀罕呢?”
确定宝贝公主已经往宁寿宫的方向而去,再无偷听之虞后。刚刚还一脸阳光、和颜悦色的康熙瞬间晴转暴雨。那脸色,啧啧,黑的简直能拧出墨汁子来。箭一般凌厉的目光射向多西珲,恨不能将之洞穿。
多西珲虽惶恐,但也明白地知道。若不好生过了他这一关,自己的额驸梦就算至此泡汤,再没有丁点与茉雅奇共结连理的会……
真·代价大到他承受不起系列。
是以,他心再如何惶然,也努力坚强地对未来老岳父露出个真诚而又讨好的笑容。
可人若是看不上一个人,那对方就连呼吸都是错的。不管如何表现,都会被加诸最大的恶意去揣测。然后怒火愈炙,偏见愈深。
这会儿多西珲的讨好看在康熙眼里,就带了浓浓挑衅的意味。
叫他怒而抬脚,狠狠踹在这大尾巴狼身上:“朕打死你这个人面兽心、寡廉鲜耻的玩意儿!枉朕这般信任你,带你回宫、予你高官厚禄,而你呢?不好好当差便罢,还敢对公主心生觊觎?”
“都不搬块豆饼照照你自己那副尊荣么?从脑瓜顶到脚跟底下,你哪点堪配朕的心尖爱女?”
从未被人从仪表上挑剔过的多西珲:……
嘴角一抽,忍痛跪倒:“万岁爷责骂的是,奴才确实不该对公主心生妄念。但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也是公主太好,才叫奴才一见便惊为天人。铭记于心,再难忘怀。”
“原本,奴才也当自己萤火之光,不配长伴皓月左右的。但承蒙公主不弃,奴才也只要拼尽一生护她裙角无尘、眉间无忧!”
挺感人肺腑的一段,但听在康熙耳里就只有个呸字要对他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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