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钮钴禄贵妃跟茉雅奇齐齐啐他,一个言说他若那么横行无忌,弄那么些个乱家之源回来,就甭认我这个额娘。
另一个则是挽了个漂亮的鞭花:“渣男,人人得而抽之!你若真好好的福晋不好好待,弄一帮乱八糟的玩意儿给她添堵。别怪姐姐勤,真把你抽到贵额娘都认不出你!”
“对,抽他!抽到他不敢!”钮钴禄贵妃恨恨点头:“个混蛋玩意儿,还没大婚,就想着纳妾了。”
“还孝敬老娘呢,分明拿老娘的名头遮掩自己贪花好色、宠妾灭妻的事实。老娘才不上这个恶当!也没兴,把自己当年吃过的苦再叫儿媳妇重新吃上一遍。”
“相反的,我还得对人家乌日娜好一点。难为她千娇百宠的好姑娘,生生嫁给了你这样的憨憨!”
“嗯!”茉雅奇点头,道了句贵额娘果然高见。
乌日娜运气不好摊上了十弟这样的夫婿,但也因此有了您这样的婆婆呀!
可见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凡事有两面。
就这么被混账渣男了的胤俄……
脸上一苦,真不敢再为自己多辩解一字半句系列。只能将自己变成一块背景板,乖乖听人家‘亲母女’侃侃而谈。时不时应和两句,保证两声。
确定认定以及肯定,他之前那番话就是抖灵。事实上,他都以四哥为榜样的。宁可被非议句妻管严,耙耳朵,也丝毫不以为意,只安安心心过自己的小日子。
话说到这,胤俄都已经做好了脑瓜门遭殃的准备。也想着洗耳恭听,将额娘接下来长篇大论的训斥都牢牢记在心里。
然后严格奉行,绝不做胤禛第二!
可……
等他摆好了所有的架势,得到却是额娘的肯定?
胤俄诧异,真真万万没想到系列。
可钮钴禄贵妃得天眷顾,做过那样真实而惨烈的梦。再加上这几年的细心观察,真不得不承认亲儿子是个憨憨系列。真若下场争点什么,不出个回合都得横着出来的主儿。
娶个蒙古福晋断了所有可能,再做出如四阿哥那般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模样。可不就叫敌视他的人放心,试图拉拢他的死心么?
反而能在这旋涡心求个宁静。
想到这儿,钮钴禄贵妃不由又对给了她这启迪的茉雅奇充满了感激与赞许。
真随口一句,结果正好说到了点子上的茉雅奇忙摆谦逊笑,直说自己根本没说什么。是贵额娘处处替十弟着想,才能从知微见著,举一反云云。
情真意切一顿彩虹屁过去,吹得钮钴禄贵妃通体舒畅。
拉着茉雅奇的送出去好远,一迭声地交代她有空再来,务必要多陪陪她这个孤独而又寂寞的贵额娘。
直到茉雅奇连连应诺,她才又心满意足地回了殿内。
看得胤俄直嘟囔:“再好又怎么了,咋说也是别人家的!还得儿子这个亲生的,时时刻刻陪在您老人家左右。”
之前白发人,之后老人家的。
钮钴禄贵妃简直烦死了这个瞎嘚嘚实话的破儿子,哪儿还愿意多跟他浪费一字半句?
只一通都已经当了贝勒,马上要娶媳妇的大汉了。且得勤学苦练,才不辜负你皇阿玛对你这番优待与期许云云。说得胤俄连连称是,赶紧跑去学兵书战策,练刀枪剑戟。
他这一勤奋,把下面的十一、十、十四几个也给勾得励志了起来。
尤其十四!
同母所出的四哥都当了郡王,自己还是个光头阿哥什么的。这山高海深的差距,就叫他很发愤图强,想要快一点,快一点更快一点地缩短这其间的距离。甚至弯道超车,把破哥哥死死压住了。
身为姐姐,茉雅奇首先肯定了他的志向。
又跟多西珲一起,给他制定了个详实而又有效的练习方案。每天每天地督促他照着表格执行,循序渐进。
日子就在这一天天的紧张忙碌悄然而逝,转眼雍郡王府宴席的日子就近在眼前了。为尽可能地替嫂子多分担点儿,提前天,茉雅奇就住进了雍郡王府上专属于她的小院儿。
乌拉那拉氏见状大喜,赶紧把自己惯用的婆子、府上的管事、账房、采买等,悉数打发到小姑子那里去。
言称拜托妹妹。
放权放的,那叫一个干脆利落。叫恰逢其会的娘家嫂子都不由诧异,并这到底劳烦了公主、坏了规矩等等做筏子。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叫她赶紧给自己寻个帮。
以后再有类似事件,也可直接叫妾侍出面……
结果话都还没说完,就被乌拉那拉氏给抢白了一顿。直说得她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我,我这不也是为你好?贫民家多收几斗粮食,还惦记着纳个妾。更何况郡王爷天潢贵胄?能让你连生两个嫡子,都荣宠已极,难道还真指望他一辈子不纳妾?!”
被劝了太多次,乌拉那拉氏已经不像开始那么愤怒惶急,还带着满满隐忧了。她只淡定一笑:“嫂子说这些我又何尝不知,但……”
“郡王爷洁身自好,从不耽于酒色。我当福晋的,高兴都还来不及,哪儿还会上赶着自讨苦吃呢!”
乌拉那拉氏嫂子被怼到心里发堵,无限憋屈。
只觉一片好心都被当成了驴肝肺。
但是多西珲有理由相信,他比对方更憋屈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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