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这个镯子越看越觉得丑得很,配不上那如玉的腕子。
他回去还得勤练雕工,争取有朝一日,雕琢出来个美轮美奂叫人见之忘俗的,才好叫它与美人相得益彰。
被人问及的时候,茉雅奇也能大大方方说一声是额驸的一番心意。
公主,额驸。
额驸,公主。
一将这两个词与自己跟茉雅奇联系在一起,代入其。多西珲这心里就升起丝丝缕缕的甜,连笑容都带了几分傻气。
看得茉雅奇感叹:“美人果然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美的,挖鼻孔是,傻笑也是。不过咱们有言在先哦,我!”
茉雅奇很郑重的指了指自己:“爱新觉罗·茉雅奇,今天才刚刚十五。虽然已经及笄了,但心理上还是个孩子呢。十八岁之前,绝不考虑感情之事。考虑了,也未必认定是你。所以,你要有充足的思想准备。”
“本公主宁可单身到底,也绝不随意将就。宁缺勿滥,说的就是我了!”
“这个镯子,我就当生辰礼收了。嗯,定情是不可能定情的。没有等我长大,经过九九八十一次的严格考验,你别想升级!!!”
“所以……”多西珲笑:“在这升级之前,我已经具备了可以追求?是这个词儿没错!我已经具备了可以追求公主的资格吗?当然不是现在,而是年后。不过从现在开始,公主可以方方面面各种考察我。任何不合你心意的地方,都请大方提出来。”
“只要能与你一起,我愿意把自己变成一个泥人儿。反复揉捏,直到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这,这倒大可不必。”茉雅奇连连摆:“我找的是伴侣,又不是仆婢或者死士、优伶,且用不着你那般压抑自己来讨好我呢。虽然我没谈过感情,但也隐约知道。好的伴侣该是相互欣赏,相互尊重。彼此携,共同进步的。”
“嗯,怎么说呢?”
“两个人之间,应该是平等而又独立的。”
而不是像你这样,玩了命地压抑自己讨好对方。
后面那句感觉有点伤人,茉雅奇想了想,到底没有诉诸于口。
可多西珲多聪明的人儿呢?
只从她眼角眉梢之间的那点不赞成,也听出未尽之语来了好么!为不使自己刚刚见到点儿曙光的感情就这么夭折在萌芽时代,他赶紧点头如捣蒜:“是是,公主说的是。怪我太紧张,太想获得你的认同。”
“毕竟……”
“竞相求娶的人那么多,我只是其最不起眼的一个。被这么强敌围绕着,咳咳,就难免不自信。”多西珲咬牙,硬着头皮实话实说:“出身爵位等,我肯定是比不过了,那也只有在真心上下功夫不是么?”
茉雅奇很想说不,你还有颜,但怕这家伙尾巴翘上天。是以只给了他个大白眼:“民间倒是有高门嫁女,低门娶妇的说法。可要按着那来,我们姐妹还有一个嫁得出去的?”
康熙年间,西方的工业革命还没有开始,资本主义还停留在商业资本上。同比之下,大清才是同时段全球实力最为强悍的国家。若康熙的公主们也非得找个更高更好的门第……
那才真是,皇帝的女儿也嫁不掉了!
多西珲被她这小媚眼瞪得骨头都一酥,差点当时出了丑:“是是是,是在下浅薄了。多亏公主提醒,不然还真走进了误区出不来。”
“还好还好!”
多西珲作擦汗的动作,一脸劫后余生状。
看得茉雅奇笑:“你呀你!行了,时候不早。
礼物我收到了,你的心思,我也了解到了。就……”
“且等上两年,再看你具体表现咯!”
“友情提醒下,我这人看着阳光爽朗又大气。实则万千宠爱于一身,脾气其实就很有脾气。身为皇阿玛的女儿,我也很吹毛求疵。尤其在自己的婚姻大事儿上,那必然是审慎,审慎再审慎的。”
“再者我娘家势大,真心或者打着足情为我出头的兄弟姐妹能用上不胜枚举四字。一旦你我之间有甚纷争,那你可能要对上不止一个锐健营那么多的人!”
“考验良多,危险也不小,你……或者真的需要好生考虑下!”
多西珲把头摇成拨浪鼓:“不用,不用不用!我,只忧心你嫌弃我出身鄙薄,有命硬刑克之嫌。为此,我还悄悄往潭柘寺、五台山的都找大师算过。确定自己只是亲缘薄,幼年孤苦却有余福。旺妻子,利儿女,最是个晚来福的命格后,才,才敢继续刻这镯子。”
“所以,茉雅奇你不必担心,不必惶恐。更不必觉得我会后悔,甚至退却。”
“在我眼,你就是点亮我整个人生跟希望的小太阳。也是你的馈赠与鼓励,让我顶住战场上的重重危,一路从小小百户到如今的破虏将军。追随你左右,与你共结连理,组成一对儿众人称羡的小夫妻。生同衾,死同椁,生生世世不分离。是我以往最美最瑰丽的梦,以后毕生不会更改的追求……”
漫天繁星,灯火朦胧。
本就有几分旖旎的暗夜灯光下,少年用美到犯规的容颜、磁性优雅到叫人心跳失序的嗓音。诉说着最美、最虔诚的情话。就……
叫向来自认大清第一有原则的温宪公主打破了自己的原则,把说好的年之后生生抹掉。
现在,马上,立刻就叫瓜尔佳·多西珲将军进入到了观察期。若可以,年之后,公主殿下十八生辰之时。再由他御前请旨,求万岁爷将自己心尖尖的宝贝爱女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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