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喝的也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有人提议道。
林尾月急忙说道:“那个,你们先回去吧,我等个人。”
其他人的眼神立马就变得深意了起来。
辅导员最先问出了口:“林老师,你还约了朋友的吗?”
林尾月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点了点头。
“看你这一副心急的样子,男性朋友吧?”有人敏感的猜到了什么,笑的比较猥琐。
林尾月有些不知所措:“就是朋友而已。”
“哦哦哦,确实是男人了咯?那不行,我们得留下来看看林老师的男性朋友到底怎么样。”
辅导员态度有些不满:“林老师,你既然都有发展对象了,干嘛还要去相亲啊?我这不是白做好人吗?”
林尾月正欲开口解释,就看见不远处的电梯门打开了,神色匆匆的司逸走了出来。
“司逸。”林尾月叫了他一声。
司逸走了过来,眉头紧蹙:“耳朵呢?”
其他人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林老师,这是你朋友?”
也难怪林老师看不上辅导员给他介绍的那个男人,身边都有个这么帅的了,哪还肯把条件降低去看其他男人。
司逸穿着长款的风衣,显得身姿颀长,芝兰玉树,驳头处有些翻折,领带微松,很明显是赶过来的。
清贵俊逸的男人眸色深沉,神色不虞,一把将林尾月提了起来:“带我过去。”
林尾月愣愣的点头,冲其他人打了声招呼,就带着司逸往贵宾包厢那里走去了。
二人消失在大厅。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啊?”明知没人知道,可还是有人问出了声。
“不知道,我在比较刚刚那个男人和那位副执行官谁比较帅。”女老师咽了咽口水,“我比较喜欢冰山类型的,但是刚刚那个男人真的好帅啊,想求林老师介绍!”
“得了吧,我刚注意到那男人拉林老师的时候,右手中指上戴了一枚戒指,应该有主儿了。”
众人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
辅导员却舒了口气,还真以为林老师有条件那么好的考虑对象了。
贵宾包厢门口。
司逸指着紧闭着的门:“就这间?”
“嗯。”林尾月语气沉重,“你待会进去了千万要把持住,不要做出违法的事情来。”
司逸冷笑一声:“我怎么就忘了带手术刀出来了。”
“……”林尾月有些害怕的退后了几步,“也许事情没那么严重。”
“没那么严重你打电话给我干什么?”司逸皱眉,“小学生,你是不是在挑拨离间?”
林尾月猛摇头:“没有没有,我确实是听到,本来逸迩跟那个男人是开会来着,后来见到那个男人就把所有人屏退了,改成私人的见面。”
“所以那男人长什么样子?”
“据说很帅。”林尾月摸了摸下巴。
“可以,可以,她顾逸迩出息了。”司逸咬牙切齿,“待会我对付那个男的,你找条绳子来把她给我绑起来,解决完那个男人我就拖她去民政局,等有了结婚证看她还敢不敢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林尾月咽了咽口水:“你这是要逼婚吗?”
“不逼看她去找别的男人吗?”司逸睨了她一眼,“门都没有。”
“用不用我给你找把刀来?”
“去找把水果刀来就行,保证刀刀流血不致命。”
林尾月哆嗦着去找刀子了。
所以说千万不要惹医生,尤其是医术精湛的外科医生。
***
顾逸迩面带讥讽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她和男人面对面坐着,目光肆无忌惮的似乎要将他戳穿。
就在十五分钟前,顾逸迩刚坐下还没有两分钟,就听见助理小声说wayne先生来了,她急忙起身,面带笑意的看着门口。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套黑色定制西装,以及微微泛着银光的无框眼镜。
男人穿着剪裁合适的黑色西服,里面是雪白的衬衫,细长的领夹银链一端牵在领带处,另一端牵在他的西服领口上,再往下,便是垂感高级的黑色西裤和锃亮的商务皮鞋。
他肌肤雪白,容色秀美,那双眸子沉静如水,流溢着孤傲和清冷。
顾逸迩望着那张熟悉的脸,难掩心中复杂。
几分钟后,顾逸迩才轻轻开口:“wayne先生。”
男人点头,声音淡淡:“顾小姐。”
还是那副冷冽的语气。
顾逸迩笑着坐下,靠在椅背上,笑问道:“wayne先生有没有兴趣和我单独聊聊?”
男人点头,伸手挥了挥,跟在他后面的几个白人鞠了个躬离开了包厢。
“你们先回去吧,今天不谈公事。”
跟着顾逸迩来的几个人顿了几秒,显然没有意料到这种发展,但还是默默退出了包厢。
这十五分钟里,顾逸迩和男人一直保持着沉默。
“好久不见。”顾逸迩轻敲桌面,一下一下地,“付—清—徐。”
付清徐面无波澜,顺着她的话说道:“好久不见。”
“你是被秘密组织抓去做人体试验了,还是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顾逸迩挑眉,语气嘲讽,“怎么就跟诈尸一样冒了出来?”
“回国是很久之前就开始打算的。”付清徐双手交叠,微敛眸光,“事实上,这次高盛之所以选中了嘉源,就是我给出的方案。”
“这么说,我还该感谢付先生你的青睐了。”顾逸迩眸色渐冷,“谢谢。”
“抱歉。”付清徐惜字如金。
顾逸迩抱胸:“你不需要跟我道歉,毕竟那个在雨中被打的半死不活错过了数学竞赛的人又不是我。”
付清徐抬眸看她,薄唇微抿。
她一点也没变,讥讽之言几乎脱口而出,且一针见血。
“wayne,wayne。”顾逸迩细细念了一遍他的英文名,唇角微勾,“waynefu,我怎么没有早想到。”
“她还好吗?”
“不知道。”
空气仿佛凝固了。
付清徐微微蹙眉:“不知道,还是不愿意告诉我?”
“付先生,你这么聪明,会猜不到是哪种情况吗?”顾逸迩睨了他一眼。
“告诉我。”付清徐语气轻轻。
“行啊。”顾逸迩肩膀松了松,“把融资合同签了。”
“顾逸迩,你一点都没变。”付清徐薄唇微启,“还是喜欢趁火打劫。”
顾逸迩挑眉,笑的温和:“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没有告诉你的义务。”
“如果我把合同签了呢?”付清徐又问道。
“我保证把她打包送到你面前。”
面对眼前女人的厚颜无耻,付清徐忍住了揉捏眉心的冲动。
却没忍住唇角的微微扬起:“卖友求荣。”
“付先生不是求之不得吗?”顾逸迩语气很光荣,一点都没有被指责的羞耻感。
气氛终于稍稍缓和。
到底是年少同窗好友,纵使多年不见,却依旧熟稔。
“说真的,你为什么忽然回来了?”顾逸迩还是没忍住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
付清徐正欲开口,房门却被轻轻叩响了。
顾逸迩冲门外问了一句:“谁?”
门外的声音听上去很模糊:“请问需要茶水服务吗?”
“进来吧。”
厚重的檀花双开门被打开了一侧,付清徐背对着门口,优雅的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顾逸迩看向门外,却不见有服务生进来。
“谁躲在那儿?给我出来!”她皱眉质问道。
“顾逸迩,你很快活嘛。”司逸从门外走了进来。
她神色复杂的看着司逸,指着他喃喃说道:“你,你怎么…”
司逸只当是顾逸迩被自己抓到了心虚,语气冷漠:“公事谈着谈着就变成了私事儿,我倒是要看看,哪个男人能挤掉我入你顾大小姐的眼。”
台词活像正宫抓包老公和小三幽会。
我倒要看看哪个小狐狸精把你勾得连家都不回了!
说完他就走上前去瞧一直背对着他的男人。
上一秒正宫气势十足一副要活撕小三的架势,下一秒神色尴尬宛如呆鸡。
司逸像看鬼一样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老相识。
付清徐抬眸看他,语气轻飘飘的,简单的几个字就像是轻的仿佛羽毛划过:
“捉奸?”
“……”
oops,又捉错奸了。
眼前的空气仿佛凝滞,漫天飞舞着“尴尬”二字,下一秒再点个火可能就能直接把他炸出太阳系。
这一幕的始作俑者,林尾月姗姗来迟,站在门边一边喘着气一边给司逸递刀:“司逸,刀来了,别砍逸迩,砍臭男人就行!”
司逸侧头看她,头一次对小学生起了杀心。
面对司逸杀气腾腾的眼神,林尾月很天然的不解:“你瞪我干嘛啊?瞪臭男人啊。”
“臭男人?”付清徐微微扬眉,重复着林尾月用来形容自己的这三个字。
林尾月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
她往声音源头处望去,握刀的手用力颤了一下。
其实她心里幻想过很多回重逢的场景,无非就是电视电影演的那样,一个浪漫的雨季,或是银杏叶飞舞的秋季里,她优雅的站在树下,微风轻轻吹过她的发丝。
她优雅一笑:“好久不见。”
绝不是现在这种。
顾逸迩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场面,有些绝望的按了按太阳穴。
如果她不出面的话,司逸和林尾月将面临羞愤致死的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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